“你怎么来了?”
江芜刷过卡,快步走了过去。“走吧,去吃饭。”
苍景瑞连看都没看她,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朝外面走去,江芜只能一头雾水地跟上。在车上苍景瑞也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直到两人来到餐厅坐下,江芜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了?真奇怪,总是这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江芜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抱怨,说的是他前几次在酒会一上迟到又突然离开的事。“听说你最近在找祁晏的什么把柄?”
“你怎么知道?”
江芜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语气里含着几分探究。苍景瑞面色平静,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U盘来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这里面是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
江芜有几分不敢置信。祁晏那人一向小心谨慎,再说这么大的事,她旁敲侧击的调查了这么久都毫无头绪,苍景瑞又怎么会有证据。“这里面是他帮人洗钱的证据。”
江芜没想到苍景瑞竟然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地步,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在国外自有一些渠道。证据都是真的,不必怀疑。”
江芜没真的怀疑他,她知道苍景瑞这个人深不可测,从前不知是做什么的,势力庞大,在国外有所涉猎倒也正常。“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没想到费了这么久的劲,却得来毫不费工夫。江芜伸手将那个U盘拿过来,仔细的放在了包里。“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苍景瑞紧盯着江芜,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江芜神色淡淡:“给他重创,趁机掌权。”
“你想要祁氏?”
“嗯。祁晏最在乎的东西只有两个,一样是陆菁菁,还有一个就是祁氏。我之前说过,要亲手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江芜发过誓,一定要让祁晏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苍景瑞沉吟了一会儿,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可你这么做没用。祁氏是股份制,就算你尽可能收集一些散股,最终还是不可能敌得过祁晏,他还是祁氏的掌权人,除非你把这公司彻底毁掉。”
“公司也是爷爷的心血,我不可能做到那一步。”
这下江芜想也没想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跟他还没离婚,一旦签署离婚协议,财产平分,他的股份自然有我的一半,到那时再加上我收集的散股,足够在祁氏掌权。”
这是江芜早就想好的计划,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很难敌得过祁晏,最终也只能在两人的婚姻上做文章。走到这一步很难,可江芜却不愿放弃。她心中有执念,迈不过去的执念。苍景瑞一时没有说话,这时服务员前来上菜,美味佳肴在两人之间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可谁都没先动筷子。“这么做,你高兴吗?”
苍景瑞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江芜的心咯噔一下,但她还是笑着点点头:“当然。”
听见这两个字,神经一直紧绷着的苍景瑞突然放松下来,甚至还微微勾起唇角:“那就去做吧,只要能让你高兴。”
最终江芜还是没有吃这顿饭,拿着U盘离开了餐厅。而在她走后,苍景瑞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既然这是她的心愿,那他就助她一臂之力。两天后,江芜正在办公室工作,小柳急匆匆的冲进来,连门都没敲,神色慌张。“不好了,老板,工地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江芜眉头一皱。跟祁晏合作的那块地最近已经到了施工阶段,现在出问题,不知是福还是祸。“工地上有个工人好像是赌博欠了钱,被仇家追过来,结果不知怎么就从没建好的楼上摔了下来。他没带安全帽,现在还在医院抢救,那些闹事的也被警察抓进去了。”
“没戴安全帽?警察也知道了?”
江芜神色忧心。这块地是准备建医院的,可现在医院还没盖好,却先出了事,对这里未来的发展影响自然很大。更何况工地施工一向有着严格的标准,这工人在上班期间没戴安全帽,不管责任方在谁,他们都难逃干系。警察已经出手抓人,想必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封锁消息。一旦被那些记者知道大肆宣扬出去,对他们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医院还没建好就先死了人,这医院我看也不用开了。走,先带我去看看。”
江芜神色凝重地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正准备跟小柳出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老板,怎么了?快走啊。”
小柳站在门口回过头,不解的看向她。“等等,这件事祁晏知道了吗?”
小柳一愣:“应该知道了吧?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
“我先打个电话。”
江芜拿出手机。祁晏很快接通,声音还是一贯的冷静:“小芜,怎么了?”
“工地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现在正在赶去的路上。这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祁晏有条不紊的回答让人安心。“嗯,医院和警察那边都需要打点,还有,得想办法怎么跟上头汇报,现在工程被叫停,往后……”“不用担心,警局那边王浩已经去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挂断电话,江芜放下手里的外套,重新回到位置上去,脸上再也不见刚才的慌乱。“老板,咱们不去了?”
小柳一头雾水的重新折返回来,不解的问道。“嗯,这件事咱们公司不要插手,全部交给祁晏处理,你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帮我做。”
“什么?”
江芜说着拉开自己左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大摞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这些袋子上面都写着人名和地址。你随便找个人帮我寄出去。”
“明白。”
小柳点点头,费力的抱起那一大摞牛皮纸袋,离开了办公室。接下来的日子,祁晏为了工地的事情在医院和警局之间两头跑,忙得焦头烂额,同时还要应对上面施加下来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