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江芜就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手机卡被她拔了,跟手机一起锁在柜子里。在这样全封闭的环境下,江芜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差,发病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来之前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带药吗?”
“这怎么可能,就算你要戒,也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你想把自己逼死吗?”
苍景瑞满脸都写着无奈,他一向雷霆手段,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被卸掉四肢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唯独受不了看着江芜崩溃发狂的模样。这个女人从刚一出现起就带给过他太多惊喜,表面看上去柔弱,实则骨子里有一种大多数男人都没有的坚毅。最主要的是,她总能在任何情境下都保持冷静,迅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这一点甚至连苍景瑞都没有想过。她居然能在发现药有问题的第一时间抽身离开,放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跑来深山老林里戒断。可显然,现在这样的进度让江芜十分不满意。她不仅没有戒掉药,最近对这药的依赖性还越来越高了,就像是身体里的馋虫没能清除干净,反而被勾引的越来越强烈。“已经五天了,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下次你绝对不可以再心软了。”
手里的那碗粥江芜只喝掉了四分之一,看到苍景瑞把东西拿出去,她翻身下床来到门边。苍景瑞离开时并没锁门,往常这把是锁匙锁在外面的。这也是江芜自己的要求,害怕自己发病时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然而现在她拿出那一把锁,关上房门,却在里面把锁子锁上,钥匙拔下来直接从后窗户扔了出去。做完这一切,她重新回到床上坐下,没过多久苍景瑞去而复返,在发现打不开门之后焦急的在外面拍门。“江芜!江芜,你在干什么?把门打开!”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什么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发病的时候有多疯狂,我不在里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苍景瑞不依不饶地拍打着房门,可江芜这一次铁了心,不愿意继续看他纵容自己。又敲了许久的门,江芜始终没有再答话。苍景瑞知道她这个人有多倔强,只能放弃,但他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索性直接在门边坐了下来。一夜都没发生什么,直到第二天清晨,苍景瑞被里面的动静惊醒,刚一睁开眼睛,马上起身拍打房门。“江芜?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
透过门上的窗口,可以看到江芜不知什么时间醒了,此时正满脸痛苦的跪趴在床上。她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双眼紧紧闭着,埋头在自己的臂弯里。江芜整个人都在发抖,喉咙间是忍不住倾泄而出的痛苦声音,但她仍然隐忍着,死死地咬紧牙关,强忍着头上传来的剧痛。门外的苍景瑞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去,他对江芜的痛苦感同身受,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门外干着急。渐渐的,因为得不到药物的缓解,江芜的头痛愈演愈烈,整个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她再也忍不住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牙齿深深的嵌入肉里,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可尽管如此,都不敌头痛的万分之一。“好痛啊……救命,谁能来救救我……”理智终究还是慢慢溃散,江芜直起身子崩溃的四下寻找,屋子里再次被她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一个药片。忽然江芜的眼睛看向地面,在昨晚撒过药片的地方,她顿了一下,发了疯般的扑过去,居然直接俯趴在地上舔了起来。“江芜,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你把门打开,把门打开,我给你药!”
外面的苍景瑞看到这一幕,心几乎揪成了一团,他发狠的拍着门板。然而厚重的锁子在里面牢牢锁着,无论他怎么用劲都无法把门打开。过了半天,江芜似乎是发觉这样做毫无用处,终于从地上直起身子。她双眼迷离的看向门外,忽然整个人扑过去。“给我药,快给我药,我不行了!”
“你把门打开!钥匙在哪里?”
苍景瑞隔着一层窗户与她对视,可江芜发了疯般的寻找都没能找到钥匙,最终只得来到门边,居然开始直接拿头撞墙试图缓解疼痛。“咚……”她撞墙的声音无比清晰的透过门板传出,很快额头上就肿起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