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新生……”方大柱摸着下巴恍然，“难怪学校里到处都是白色建筑，校长想要获得新生?”
“所以他洗脑学生，用学生献祭?”冯笑笑猜道。
“我记得建校前后的校长都是他。”秦音说。
“那他更有问题了啊。”方大柱说。
冯笑笑附和着点头：“我们还没有见过校长，或许突破口在校长身上。”
“要去找校长吗？”爱华特问。
“去吧，万一就找到通关关键了呢？”方大柱说。
柴戈这一队就听着他们讨论，杨华从兜里拿出一颗水果糖丢嘴里，柴戈看过去，他又拿出一颗：“最后一颗了，要吗？”
“不要。”柴戈扭过头。
“什么味儿的？”秦音凑过去问。
杨华看看：“蓝莓。”
“那不要了。”秦音又缩回去。
杨华把糖塞回兜里，边塞边说：“对了，我打听到叶倩的事了，听说她是01级的学生，勾引化学老师怀孕后自杀了。”
秦音皱眉反驳：“不可能，她的样子自杀做不到。”
“那就是禽兽老师不想负责所以杀了她?”听到的冯笑笑插话道。
“或许是，告诉我的人是03级，不太清楚叶倩的情况。”杨华道。
“是姐姐失踪的那个吗？”秦音问。
“是他。”杨华答。
“小同学挺好套话啊，还有吗？”秦音感慨道。
自然是有，杨华这两天可不是白忙活，也不清楚是不是高中生都很天真，混熟了以后杨华想知道的，他们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怪谈这种东西老传新，新出新，越靠近10级的学生听到的越多，只是非当事人都知道个大概，具体的还得他们自己去查。
除了这些怪谈杨华还问到了教职工的事，学校里的老师很迷信，而且除了新来的老师其他老师都很冷漠，除了上课从不跟他们交流。还有校长，他们都没见过校长，或许有人见过，但他们不知道。
“学生都没见过校长?”冯笑笑有些诧异，“开学典礼不都需要校长上台致辞吗？”
“是呀，可就是没什么人见过，甚至对校长没什么印象。”杨华说。
“这个校长真是越来越可疑了。”方大柱说道，“会不会我们要找的源头就是他?”
冯笑笑：“很有可能，要不我俩晚点去办公室看看?”
方大柱点头：“行啊，我可以假装去打扫。”
秦音听着他们讲话，脑子里回忆昨天在办公室见到的一切，白色十字架，档案，书桌，照片……
“仪琳，那个十字架放的位置是不是不太对?”她仰头问陈仪琳。
陈仪琳想了想：“是有点不对，一般人不可能把十字架藏在角落吧？”
“对，藏。”秦音对冯笑笑和方大柱说，“我们一起去吧，那个十字架我要再看看。”
“我去，你不是八点半才下班吗？”陈仪琳提醒她。
“对哦，那就靠你了，我也会再在图书馆找找。”
“我下班太晚了，只能一个人了。”爱华特叹气。
“那小刘和我去体育馆吧？”波尼雅手臂搭在刘奇章肩上说。
刘奇章点头，林晨看向柴戈，刚想说话杨华突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九点下班对吧？要不要一起去过去看看?”
“从教学楼那边过去吗？”林晨应道，“好啊。”
“那原江还是麻烦你照顾小央哦。”冯笑笑对原江说。
原江比了个ok，众人分好队就打算撤了，等柴戈第一个要往外走才想起来他一直在当哑巴，方大柱连忙问：“柴戈，尼刚才干什么去了？”
柴戈回头：“拿了点天使的资料，等我先研究研究再给你们。”
秦音和陈仪琳对视一眼，都清楚天使的身份了，杨华看着她们所有所思，接着想到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他们这一队怪里怪气的表现，可柴戈接下来的话却引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到湖边遇到了变成npc的玩家，她只有音乐响的时候会有记忆，她说没有玩家能挺到第七天，基本都会在第六天团灭，如果是真的，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还有月亮出来会有亡魂夜行，不要被他们发现，如果遇到了立马远离找遮掩物。”
“今天是……”方大柱脸一白，看向冯笑笑。
冯笑笑表情凝重：“第三天。”
“我先走了，音乐要停了。”柴戈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他一走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离开，等音乐停柴戈刚好走到值班室。
他坐下后先喝了一杯水，接着拿出那个塑封袋，打开倒出了一堆纸。
最上面是一块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报道着一则新闻。
10月12日，白河清光中学发生一起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致27人死亡，31人重伤，百余人轻伤，影响非常严重，已责令学校整改。
据悉与九月在学校失踪的学生覃某有关，参与打架事件的幸存者非常坚定自己见到了覃某，并答应和覃某一起离开学校。然警方并未在学校发现覃某的踪迹，或是食物中毒产生的幻觉。
报道到此结束，而报道后还有一排人写的小字：有美人兮见之难忘，我确信覃楚没有死，请有线索者联系我，必重谢。
柴戈挑眉，丢开报纸看下一个。
下一个是一篇笔记，应该是某个学生写的，满篇对覃楚的告白，没什么实际信息，柴戈丢开继续看。
秦蓉说自己找到的信息少真不是谦虚，这些资料以柴戈的角度看更像极端爱慕者的私藏，所有与他有关的都有，不管有没有用。
但要说没有收获也不是，至少知道覃楚在学校失踪，而那些学生都有问题。
看着看着一抹红映入眼帘，是张照片，熊熊烈火包裹着一栋建筑，火光照亮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弯弯的血月。
柴戈想起了在花树下看到的幻境，最后也是一场大火。
所以以前发生过火灾?
柴戈翻到背面，背面写着时间——1986年12月21日。
86年大火学校重建，87年后就是现在的学校。
说明校长87年以前就已经入了邪|教，覃楚还活着时他就是校长，幻境里那些人那么疯狂，会不会就是校长搞的?
然后他们谋杀了覃楚埋在学校，同年学校大火重建，接着就出现了两个时空，覃楚的灵魂被困在湖边和过去，肉|体则在学校懵懂徘徊。
那些人看见的难道是覃楚的肉|体?
柴戈边想边喝水，那个湖很有问题，覃楚或许就是死在湖里，话说重建以前有这个湖吗？
想着想着一个人头突然从窗前飞过，柴戈猝不及防被水呛到，下意识捂住嘴，边咳嗽边拿纸。
他咳着拿纸擦指缝处的水，几步走到门口，离值班室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穿着食堂的白色制服，手里拽着一个黑色袋子，而她的头落到地上后咕噜咕噜滚着，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线，直到砸到大门才停下。
柴戈愣了愣，随即大步走过去，他小心剥开被血沾在脸上的头发，看到了刘存的脸。
刘存还睁着眼睛，脸上没有痛苦，无知无觉中死去了。
柴戈回头，后面空空荡荡，刘存的头飞过来前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是什么？
柴戈的视线落到了刘存手里抓着的袋子上，他起身走过去，又蹲下，轻轻一拨刘存就松了手，他拿起袋子往里看，里面有一团血淋淋的肉块，像人。
吃胚胎，女学生失踪，女老师到食堂做饭……
柴戈脑海里出现了这些话语，所以刘存遇到了那个去食堂做胚胎的女老师?
可胚胎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给我。”
一道稚嫩含糊的声音响起，柴戈扭头，红色的肉块从刘存脚边滚出来。
“还给我。”
越来越多的肉块滚了出来，堆在一起，喊着还给我。
柴戈站起身，看着堆叠在一起的肉块寒毛直竖，他强忍往上涌的恶心问：“还什么?”
肉块安静了一瞬，随后疯狂蠕动，变成了一个一人高的胚胎，他们声音合在一起，大喊：“把孩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