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楼脱掉背心之后,从一旁的架子上面拿了干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盛宴,皱着眉看他还杵在门口,“怎么?还不回去?”
盛宴笑嘻嘻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睡不着了。”
聂楼蓦地笑了下,舔了舔牙定定盯着他道,“行,睡不着是吧,换衣服训练。”
盛宴:“不不不,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聂楼心中的郁气并没有随着运动散去。
他现在仍旧是想到那件事就心烦意乱。
他抬起手臂擦着上面的汗,末了抬脚到另一边拎起一瓶水,拧开仰头喝。
他喝得又快又急,漏出来纯净水顺着下颌流淌到性感的喉结。
被聂楼抬指抹掉。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转头看向盛宴,“怎么?”
盛宴犹豫了一下,“聂哥,你怎么大半夜的睡不着?”
聂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把问题又抛了回来,“你不也是,有什么问题么?”
他外表看起来十分平静,就是因为这种平静,盛宴才更加笃定他心里有事儿。
并且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今天密峰说的那事。
没问题,没问题能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健身房来发泄精力?
虽然说他们这个年龄吧正好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但是也不是这么算的。
毕竟以前的时候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顶多也是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吧,再不济就上游戏刷几个副本揍一群人。
这个点儿在健身房发泄了哪里是精力,分明就是不知名的郁气吧?
盛宴不说这些弯弯绕绕的了,他笑了笑,“聂哥,你是因为今天见过那个妹子吗?”
聂楼胸膛起伏着,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来,他用毛巾又擦了擦。
听见盛宴说这句话,不由得转头挑眉看他,“你是不是真的有点闲?”
但是聂楼心里又确实憋着这件事儿,他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好。
没有直面回答还这个样子,没跑了不是。
盛宴想了想安慰他,“聂哥,这边这么多学校,除了美院以外,还有别的学校的呢,又不是只有美院一个学校的院花,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是不是。”
聂楼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哥,我真的在胡思乱想吗?”
“那美院的妹子看上去就不好追,而且再说了人家有未婚夫了。”
“你这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么?”
盛宴劝说的时候说这话很快,但是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他抬手给自己掌了下嘴。
聂楼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变得跟密峰一样能说了。”
盛宴无奈地笑了笑。
聂楼本来不想提这件事情的,但是心里没缘由地发堵发闷。
都是好些年的兄弟了,知根知底。
过了一会儿,他才声音略微沙哑地道,“我当然知道想着她会心里添堵,但是燕子,你不懂这种感觉。”
盛宴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他们几个拽天拽地拽空气,之前高中的时候,还去酒吧,台球室,有女同学跟着表白。
不过一律他们没反应。八壹中文網
糟糕透了的成绩和名声,除了聂哥还被人图脸,他们身上就是钱了。
“不是才第一次见?”,盛宴不明白。
聂楼笑容带上几分自嘲,他似乎改变了主意,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说,他站起了身来,将喝光了的空水瓶抛进垃圾桶里。
他转身,“就是第一次见,是不是很奇怪。”
“我也很奇怪,但是那种认定的感觉十分清晰。”
“不过对方都有未婚夫了,那我还去掺和什么。”
聂楼睡觉之前用自己的手机去搜过论坛的帖子,都是些比较久的帖子了。
里面的仿佛既定的事实。
盛宴张了张嘴,看到聂楼这副模样,简直想怂恿他去追那妹子了。
毕竟只是未婚夫而已,又不是老公。
———
第二天是周一,上午岁宁是满课,下午只有一节课,岁宁上完课之后打算去接大哥。
因为哥哥打算下午来。
岁宁是川市本地人,家就在川市,距离学校并不远。
周末的时候其实是常常回去的,只不过上周和唐悦打副本不方便,所以就住宿舍了。
反正明天上午又没有课,只不过有许多课堂任务留下来,家里有画室,岁宁打算带回去做。
下午上完课之后,岁宁跟室友们打过招呼,就挎着白色云朵包出校门。
今天仍然很热,岁宁撑了一把伞,站在校门口等人。
等哥哥的间隙,岁宁微微抬起伞沿看向旁边已经打开的大校门,简明干练的风格,就是新让学生入住的体校了。
手机响了一声,岁宁打开看了一眼,哥哥岁清珩发消息说很快就过来了。
他开车来接岁宁。
——
体校管得不严,平时就是些训练,供这些有钱的精力却过剩的大少爷发泄。
当然作为一个正经的学校,也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的。
还是有很多体育特长生在体校,他们是另外专门培训的一支队伍,是往体育局培育的一批人才。
不过密峰觉得这跟他们屁事儿没有。
这会儿他们准备去附近的台球室玩玩儿,还喊了一帮子其他人。
这边可比以前鸟不拉屎的位置要好喊人多了。
之前圈子里认识的,由于他们原来学校的位置太偏僻了,凑个局都叫不齐人。
本来走着走着好好的,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密峰不解,“聂哥?”
聂楼的眸光在一处挪不开。
少女穿着浅绿色的丝绸长裙,裙摆是鱼尾款,边缘缀着白色的蕾边,往下是一双白嫩的小腿,穿着人鱼姬浅粉色凉鞋。
她时不时抬一下伞,像是在看谁有没有来。
裙子是法式吊带裙,细细的两根浅绿丝绸带子,搭在纤细莹白肩膀处有两个白色蝴蝶结。系在肩膀上给人平添几分温顺柔软。
密峰和盛宴顺着聂楼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岁宁却已经又恰好将伞沿放了下来。
因而他们没看见什么熟人。
只是觉得那边打伞站着的那个妹子,皮肤好白,跟那珍珠在发光似的。
聂楼的目光却长久停留在那撑着樱粉色伞的少女身上。
她乖巧又安静地站在那里。
而自己看见,就如同遇见了一朵娇嫩而珍贵的花一样。
然而,他却在见到她没有多久,就失去了拥有和呵护的资格。
~~~~~
ps:呜呜呜呜你好惨啊狗子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