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双手乖巧地拢在脸侧,双腿微曲,金花蝶裙摆像一把扇子一样展开在她膝间,灯光在她的小脸上打下柔和的光,瞧着脸颊光滑细腻,双眸轻轻地闭着,眼睫上还有极浅的濡湿的水。
谢迟推着轮椅靠近的速度都不由得放慢了,似是怕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来把人给吵醒。
他缓缓地到了小榻前,垂首看她。
她整个人看上去睡得有些不安稳,谢迟抿了抿唇,抬手抚上她轻蹙的黛眉,慢慢将其舒展开来。
娇气又胆小。
往后他好好护着就好了。
谢迟想。
这时候岁宁像是惊了梦,规规矩矩放着的双手猛然间便伸了出来攥住了谢迟抚她眉梢的手臂。
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惊惶之色还没有退去。
谢迟俯身,将脸逼近到她面前,气息带着几分青竹那样的清冽,“怎么了?莫怕,爷在这儿。”
岁宁微微睁大了杏眼,一双眼睛仿若被水洗过那样澄净。
她眨了眨眼睛,仿佛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爷……”,声音低低的。
谢迟应了一声。
结果便有热热湿湿的泪水淌落到他手背上了。
谢迟手不由得微微僵了一下,突然心中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一时愣住没有动作,岁宁泪眼朦胧地觑着他,却从小榻上爬起来往他怀里扑去。
谢迟下意识伸手把她像捞孩子一样接到怀里,岁宁便伏在他肩上委屈地蹭起来,还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吓到了?”,谢迟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有些生疏。
“有人给妾身下毒……”,带着哭腔的嗓音又软又娇,岁宁搂着谢迟的脖颈,眼睫垂着盯着他白色绣纹的衣领。
谢迟突然想去把给正在客房休息的程风给拎过来。
人被吓成这个样子,谢迟顿了顿开始安慰。
他在安慰人上面并不擅长。
末了他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岁宁反正背对着他,对方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听了谢迟这话,岁宁扯着他的衣领仍旧没有放,“可是妾身还是害怕……”
这么说着,眼泪就又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了。
这角度也是正好,谢迟还穿着常服,然而岁宁微一抬首,那泪珠便叮咚一下滑落到了谢迟的脖颈里。
这竟然是哄不好了。
“不想回去了……”,岁宁亲近地蹭他,仿佛将他作为唯一的依靠。
谢迟面上仍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声音也同平时无异,然而开口的话却是带了妥协,“既然这样,那就住这里。”
岁宁动作一顿,哭声却小了些,谢迟说,“这下可满意了?”
岁宁小幅度地,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攥着谢迟衣物的手却更加紧了些。
谢迟随即失笑。
于是借着这事,岁宁就成功在景行院住下来了。
春归蹬蹬蹬跑进来道,“如今咱们安全了姨娘!”
“看还有谁敢对您动手!”
方嬷嬷的事情还没完,谢夫人定然是要保下来她的。
但是谢迟却也并没有心软,令人甩出了一堆方嬷嬷和京中来往的书信。
刁奴背主,死不足惜。
谢夫人颤着难以置信,谢迟“卧病在床”,但态度也十分强硬,谢夫人便气病了。
因为岁宁中毒这件事,谢宅里拔除了一大堆眼线。
以前容得下是因为用得着他们,如今时机已到。
谢宅里又隐隐约约地往外传了一些消息,就连谢小少爷都被从书院里接了回去。
岁宁听说这个小少爷好几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谢小少爷,谢小少爷年纪不大,有点圆滚滚的壮,被罗生带进院子里来时,瞧上去有小书院惹祸头子的气质,然而到了谢迟门前,罗生刚喊了一句爷,谢小少爷就怂成了一团。
岁宁最近没有出去,谢迟最近也忙得很,卖身契还没有拿到,然而宅子里却已经有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所以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
其他几个姨娘也不怎么来找谢迟了。
卖身契这样的东西,谢迟会放在哪里呢?
这夜岁宁给谢迟送夜宵去书房,程风刚走,谢迟还以为他回来了,人进来了,才见是岁宁。
男人身形如玉,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气度不凡。
岁宁端着东西过去,“爷,先用些东西吧。”
谢迟搁笔,看了一眼托盘里的时候,对着岁宁招了招手,“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岁宁将食物放到桌面上,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来,“爷不在睡不着,见着罗生送东西过来,妾身就截了。”
谢迟把她抱到怀里,低沉性感的笑从喉间发出,“最近这么黏爷,如今没了我,倒是睡都睡不安稳了。”
他这话带着几分调笑,怀中人也是觉得有几分囧意,此刻忙不迭似羞似恼地埋进了他胸口。
……罗存本来是在屋顶上守着的,结果却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再多听了两耳,瞬间一枚棋子从下猎猎而来敲响了房顶,罗存反应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顿时比较黑的脸便红了,忙从房顶上跳下去跑了个无影无踪。
男人的汗水啪嗒一声滴在雪白丰腴的胸脯,将女子堵在太师椅里面狠狠欺负。
谢迟没有掩饰自己的腿好了的事情,抱着一尾美人鱼般光滑细腻的身躯在在屋内辗转。
“怎么这么馋?”
挑着女子绯红的脸,他带着几分恶劣地询问。
岁宁脸红着,咬着唇回避。
杏眼里面的泪水同莹白的身躯一同颠簸着,将坠未坠,“爷……”
情渐渐地变浓,岁宁伸手抱住谢迟精实的身躯。
“嗯?”,谢迟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
这幅身子实在是要人命,谢迟的汗水大颗地落,湿了他的墨发。
“妾身……妾身想要爷的子嗣…”,她犹犹豫豫说。
谢迟动作一顿,他眯着眸子,逡巡着岁宁朦胧的脸,“为何?”
岁宁轻轻抽噎了下,“妾都知道,爷要回京城了,爷说得好听,万一不带妾身去,那我…那我……”
谢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柔软,然而动作却不客气,“若我不带,你待如何?”
岁宁像是把他的话当真了,委委屈屈地偏头,“妾身反正是爷从楼里买来的,对爷而言,或许妾身只像物件一样,那妾身也没办法……”
谢迟不由得笑起来。
岁宁还在哭着,她不由得抬手捂住脸,掩饰想要把谢迟踹下去的神情,她哭得这么难过,谢迟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竟然还笑得出来。
顿了顿她继续,仿佛赌气道,“既然如此,爷把我从哪里买来的,便又卖回去就好了,这样便也松快!”
闻言,谢迟脸上的笑收了下去,丹凤眼里酝酿出冷意,“你说什么,再同爷说一遍?”
岁宁感觉到男人掐着自己腰肢的手力气突然变得很大,生疼生疼的。
她立马瘪了瘪嘴认错,“爷,妾身错了……”
谢迟打定主意要让她长教训,更加用力,声音冷硬,“知道便好,以后,不要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
谢迟拨开她的手,觅到红唇,继续道,“卖身契?早便毁了,你已经是爷的人,还想跟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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