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舞姬的魅力,真是让人无法小觑啊。”
朱邪玉麟也不在意他的调侃,一开口就道:“你们是不是和暮云卿做了什么协议?”
陆彭旭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如果你还在牢里,有些事情你现在就应该知道了。只可惜啊,只可惜……”“若我还没有离开牢房,怕就要被你们弄死在里面了。”
朱邪玉麟镇定自若,“天下生灵皆一命,我可不相信你们。”
陆彭旭听她这么说,只是轻笑一声,道:"那你现在叫我过来,是想来个下马威?"朱邪玉麟笑而不答,道:"我有一个问题。"陆彭旭摊开双手,带着明显的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你们是怎么把我从西北军中绑出来的?”
“我们可没有绑你。”
陆彭旭似笑非笑,只是眼中的嘲讽明显得让朱邪玉麟想要忽视过去也不行。朱邪玉麟深呼吸了两下,告诫自己:生气不利于恢复健康,于是挑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的纠正——他妈的!你就算是天生地养也该明白老娘的意思吧!再给老娘玩弄字眼,信不信老娘把你揍得连你爹都不认识你!”
这番狮子吼一出,不仅陆彭旭,就连门外的四皇子黎阳也被吓了一跳。陆彭旭走到一旁的圆桌边上,坐下缓了缓,这才开口,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应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你了。”
朱邪玉麟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我被你们抓过来之后就是个什么状态,鬼知道你所说的‘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在我有意识的时候。”
陆彭旭笑了笑,道:“你似乎在我面前改变不少啊。更加粗鲁、直率。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朱邪玉麟不耐烦,“是个男人就给我有事说事。搞得就像裤裆空空的娘娘腔一样。老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知道吗!”
陆彭旭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再一次被噎地不知如何应对。毕竟病还没好,稍微大声一点就震得她脑袋疼。所以朱邪玉麟这次用的是正常的声音。因此,黎阳只是隐约听见几个词,所以倒没有像之前的反应那么大。朱邪玉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力上了,这会儿听见门外没有再传来她第一次发飙的、属于黎阳的猝不及防的响动,这才放下心来。陆彭旭见她的神色改变,也猜到了什么,收起面上吊儿郎当的神情,严肃起来:“你想干什么?”
朱邪玉麟压低声音,道:“我问你,杜明月是不是和暮云卿有什么交易?她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它都在我身体里十五年了,你们都没有行动,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绑架我?”
陆彭旭有些惊诧,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你问这么多,是希望我回答哪一个?”
朱邪玉麟皱起眉头:“我听说四皇子现在掌握着军营一般的控制权。你信不信,虽然我不能杀了你,但让他给你穿小鞋还是可以的。”
“你……”陆彭旭也黑了脸,“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这般推崇古人的话,是希望和他们一样吗?”
朱邪玉麟顿了顿,柔声道,“埋在地底下。”
“朱邪玉麟,你以为四皇子是真心想帮你吗?我们的法子虽然让你很难受,但起码你还有一条活路。可你要跟着四皇子,你就必死无疑!”
“这个倒是不劳军师操心。”
朱邪玉麟的视线在门上停留片刻,又收回来,微微皱眉,道:“回答我。”
陆彭旭双手握紧,随即又松开,整个人看上去很焦虑,但眼中并没有多少抗拒的神色。矛盾得让朱邪玉麟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却被她自己飞快否定掉了。要是这个人才是暮云卿埋在处月部军营中最深的暗桩的话,朱邪玉麟宁可脱离西北军。她始终都是军人,而不是影子营,军人的道德体系中,从来都没有利用伙伴的生命做自己的踏脚石来完成任务这一点。“暮云卿确实和我们做了个交易,他想停止两国无意义的战斗,我也想。而杜将军属于主战派,但他承受的压力也很大。如果能得到暮云卿的配合,让他‘获得’几次军功,成功升上去,杜将军和他的家族就会轻松很多。”
朱邪玉麟微微眯起眼睛:“但你们互相、大规模地杀掉对方埋下的暗桩——也就是说你们的交易失败了?”
陆彭旭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她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耍我?”
朱邪玉麟皱眉。“杜家和皇族的族谱上记载过她,它能止杀,也能覆灭一个王朝。但具体那是什么东西,没人知道。两家也只从祖宗之法中得知,怎么养育她而已。”
“也就是说,暮云卿那王八蛋不懂得怎么把她养出来,而特意把我送给你们啊。”
朱邪玉麟抿嘴,一时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老天,她不是早就知道男人靠不住了吗?为毛还要信任那个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暮云卿!再禁欲再睿智也是花花公子!现在好了,她被人卖了还要帮他数钱!真是各种不甘心啊……朱邪玉麟“吧唧”一声,面朝下把自己砸在被子上,再次将陆彭旭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就连陆彭旭都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给闷死的时候,朱邪玉麟忽然开口了:“那十五年是怎么解释?”
陆彭旭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干脆道:“我不知道。”
“你他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闻言,朱邪玉麟的上半身立刻从被子上弹起来,只留下一个人形的坑,横眉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