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这般问。叶晚晚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以前的她心思一眼就能被看穿,而现在,她完全看不透。她明明在笑,但眼神却冰冷之极。可她是那般自信,让人难免心虚慌张,好像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手中。被她盯着,就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让人窒息。叶晚晚直接往沙发上一坐,对着陈养芝的方向微微一笑后,缓缓开口。"不想我报警,就乖乖照我说的去做。有件事,若是你办好了,我可以不跟你追究这事儿。""什么事?"陈养芝迫切发问。绑架的事儿,她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但现在反而成为叶晚晚要挟她的把柄,实在可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一定要忍。以后多的是机会对付这小贱人!叶晩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窃听器,放在了茶几上。抬眼,看向陈养芝,唇角勾起一抹颇具算计的笑意。"我需要你把这个放到叶守义的书房里。"陈养芝一眼就看出那是个窃听器,神色紧张起来。"你想对付你大伯!""怎么,你还想我继续对付你们母女么?"叶晚晚不无好笑似的反问。陈养芝咬了咬牙,还是只能暂时妥协于叶晚晚。但是叶守义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得手的。他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根本不许别人随意进出。不过她现在已经没得选。"是不是只要我把这东西放到叶守义的书房,你就真的不再追究绑架案的事?"陈养芝无法确信地问。叶晚晚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告诉她。"只要你能够得手,我就放了那些绑匪。"外面的佣人生怕里面出点什么事,便在第一时间通知了还在公司的叶博仁。电话里,佣人的表述将情况说得万分危急,如同要大战似的。所以叶博仁便立马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可没想到,他回到家看到的,却是叶晚晚和陈养芝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喝茶,相处得格外融洽。"你们""爸,你怎么回来了啊?"叶晚晚假装高兴地起身迎上,笑容满面。叶家的佣人们跟着叶博仁一块儿进入客厅,愿以为叶晚晚和陈养芝会闹得鸡飞狗跳,却没想到二人一团和谐。他们也是傻眼了,感慨这说变脸就变脸的速度。殊不知,此时陈养芝的心情格外复杂。她明明恨不得让叶晚晚这小贱人去死,可如今因为有把柄在对方手中,所以不得不妥协,帮她去放什么窃听器。这事儿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自己在叶家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叶晚晩回购后第一次回叶家,叶博仁念着她跟司慕辰的婚事,开门见山地问。"你跟司慕辰现在情况如何了?"他边说边坐在了沙发上,摆出一副主人家的架势来。叶晚晚笑容腼腆地回答说:"还行吧,我们相处得挺好。"好个鬼!昨晚还被他骗出去莫名其妙地说了一通有的没的。那家伙心里只有苏芷柔,他们没可能。她只想着利用他来获知叶氏的内部资料,否则谁愿意搭理他。陈养芝见叶晚晚现在这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与方才的乖戾判若两人,喟叹这小贱人的伪装能力。如果不是因为她有把柄在她手,早就揭穿她的真面目了。"对了爸,珞璃现在还住在医院吗?"叶晚晚突然提到叶珞璃,倒是将陈养芝弄得心里一咯瞪。她的女儿之所以现在躺在医院里,都是叶晚晚害的!这贱人根本就不会关心珞璃死活,所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叶博仁并未留意到陈养芝眼中的情绪变化,也懒得留意。"植皮手术刚结束,得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免得伤口感染。""这样啊,那她现在这算是和严哲办过婚礼了吧?""当然算!难不成他严家还想要赖账?"叶博仁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小女儿,现在名声尽毁不说,还变成了这么个不人不鬼的样子,难道还指望她嫁给什么豪门显贵之家么。因此,叶晚晚一提到严家,他的情绪就上来了。如果严哲敢跟珞璃离婚,他第一个不答应。他严家也没有资格谈离婚这事儿。"爸,我倒不是怕严家不认珞璃这个儿媳妇,而是觉得委屈了她。"结婚是人生中一件尤其重要的事,我替珞璃觉得可惜。"要不跟严家商量商量,等珞璃出院了,再办一场婚礼吧?"叶博仁仔细考虑了下,想到那场婚礼确实结束得仓促,还没开始就完了。好歹也是叶家嫁女儿,实在有些随意了。身为母亲,陈养芝更加能够替叶珞璃着想。现在她的女儿全身都是烧伤留下的疤痕,这种情况下穿婚纱办婚礼,这不是让她毫无尊严么。所以,她不同意再办婚礼。叶晚晩这贱人就是想要将借机侮辱珞璃,她不允许!"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也需要花不少钱,而且珞璃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看还是暂时能免就免吧。"陈养芝心里恨透了叶晚晚,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叶博仁又觉得陈养芝说得也有些道理,"这事儿还是得看珞璃的意思,等到时候再说吧。"医院。叶珞璃现在根本就不敢照镜子,她手术后看到厕所镜子里的自己,情绪一度崩溃。而现在,就算是看到窗户上映出的脸,她也会大喊大叫。毕竟,她以前是那样美丽,现在却变成了一副丑陋不堪的模样,这种落差让她非常难以接受。内心的痛苦、煎熬、嫉妒、仇恨.种种,几乎要将她燃尽了。如果没了美貌,她还能做什么呢。她的职业是艺人,现在毁了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工作了。而且自从她烧伤住院后,严哲只来看过她一次。他一定是嫌弃她,不想见到她现在的样子。从天堂到地狱,她的人生,也是如此。她不会忘记,是谁将她害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