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你说的详细一点?”笙愿几乎是扑上去抓住了宫余茗,殷隐都被她弄的有点惊讶。
青遇和唐泠泠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与此同时,葛楠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来到了蓝忆旁边。
“这个女孩……今年几岁?”葛楠寻轻声问蓝忆。
蓝忆诚实的说:“不清楚,殷隐当初算过,没有算出来。”
葛楠寻看着笙愿若有所思。
“可,可以。”宫余茗眨了眨眼睛:“不过姑娘你得先放手呀,你这么热情,我会不好意思说的。”
笙愿松开了手,严肃且认真的盯着他。
宫余茗也收敛起了他的嬉皮笑脸,把当时的情况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你见到那个残影时是什么感觉?”殷隐见笙愿似乎已经愣住了,接着提问。
“……嗯,大概是一种很温暖,很熟悉的感觉。”宫余茗道。
“宁糖不是已经死了吗?修士死后魂魄消散于世间,那个虚影究竟是什么?”蓝忆率先发问。
“小忆……这不是你们现在能追究的事,另外,刚才的对话请你们不要传出去。”葛楠寻面色有些凝重。
其他人面面相觑,点头同意了。
葛楠寻转身离开后,南宫夜和蓝忆在前面带路,带他们去花叶门禁地。
青遇和唐泠泠并不和他们同去,他们有点事想要和门派联络。
“笙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殷隐问她。
“……嗯,但是花叶门门主刚才说……”笙愿犹豫着。
“不用在意师尊说的话,她只是怕我们陷入危险,可这件事已经发生在我们身边了,就算我们不去惹麻烦,恐怕麻烦也会上门来找我们。”蓝忆道。
“是的,他们总是这样。明明已经火烧眉头了,却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月和道。
笙愿想到顾愿,恐怕他也是这种心理吧。笙愿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似魂非魂的残念,据古籍记载,那是一种由人类情感凝结而生的个体,不再轮回之内,不与生魂接触。维持时间极短,却拥有爆发式的力量。”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过入道界出现的第一位魔——白……?白……”笙愿突然住了嘴,慢慢瞪大了眼睛。
“呵呵,白衍。”白语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林陌略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虽,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不,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吧??”蓝忆嘴角抽了又抽,磕磕绊绊的把一句话说完。
殷隐看着白语,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白语恹恹的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那由我来解释,白衍是白语的父亲没错,顺带一提,他的母亲是冷瑶。”殷隐语气平淡,这几句话所蕴含的爆炸性信息把不知情的人雷个里焦外嫩。
“我靠,我靠。她她她,她刚才说什么?!”叶伤魄在风中凌乱。
“我艹……”慕容可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声,此刻,除了脏话没有什么更能表达她内心的情感。
“我我我,我的天啊!!”蓝忆哀嚎着,迈着机械性的步伐。
“小可,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师弟的记忆吗?”沈谦轻轻的和慕容可说,语气略带疑惑。
“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啊!!”慕容可道。
“你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你看到的我的记忆里应该没有关于我父母的信息。”白语目不斜视的走着路。
“嗯……只是稍微有一点猜测。”林陌道。
“话说,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不应该回避一下我吗?!”宫余茗吐槽了一句。
“说出去就杀了你。”殷隐道。
“我没想听的啊!!”宫余茗哀嚎道。
“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反正你们以后也是要知道的,忘初散人是苏清筱,我们的师尊。”殷隐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重磅的信息啊!!”笙愿道:“我觉得我的心脏承受不起这么多的冲击!”
“忘,忘初散人是,是苏清筱?”蓝忆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陷入了震惊和自我怀疑当中。
“我,我刚才才觉得我已经习惯了——直到现在,你们远渡门,不,不愧是最神秘的门派。”叶伤魄无比艰难的说完这两句话。
远渡门真他妈卧虎藏龙!这两条随便传出去一条都逃不过被灭门的后果啊!哦,还要加一条,白语是鼎炉之体!这人生实在是太跌宕起伏了!笙愿心想。
白衍——曾经差点导致入道界履灭的天生魔种,生来便是红眸。无心无情,嗜血残忍,十恶不赦,无恶不作,以杀人为乐。
冷瑶——当时入道界第一大门派门主弟子,天资卓越,法力高强,冷漠无情。奉命领导入道界内所有精英追杀白衍。
不管是横看竖看还是上看下看,他们俩都应该是死对头。谁能想到他们俩他妈的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这能怪我们惊讶吗?!蓝忆在心里不停吐槽。
“……等等,但是,苏清筱不是已经入魔了吗?他的红眸是怎么隐藏的?”笙愿问。
殷隐猛的停下来:“他入魔了?”
“是,他灭无忧门之时应当已经入魔,如果没有入魔的话,他一个最多十七八岁的少年是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法力的。”笙愿道。
“可是师尊他这么多年一直是黑眸,而且法力一直很稳定。”沈谦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师尊真的入魔了,我不认为门主会不告诉我们。”
其实还有一个人十七八岁的时候,不入魔也有灭了无忧门的实力。林陌心想。
“想多了,无忧门是苏清筱灭的。”白语扯了一下林陌:“顺便,我想吃东西。”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想吃什么?”林陌道。
“猜测,随便。”白语的回答简洁明了。
“那就奇怪了。”笙愿皱起了眉。
难怪花缘说要我们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呢,这事情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殷隐心想。
林陌已经从储物空间里翻出了一串冰糖葫芦,看着这成堆的冰糖葫芦,林陌还是觉得有点牙痒。
之前让白语自己去买冰糖葫芦,他毫不客气的把那一扎冰糖葫芦全买下来了,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一劳永逸。
从那以后林陌就后悔了,他再也没有让白语独自一人去买过东西。
“事情扯回来,先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接着说宁糖的残影。”殷隐道。
“宁糖生前最放不下的应该就是她的小徒弟,而宁时音死前最强烈的愿望就是见宁糖最后一面,她们心意相融,彼此牵挂。宁糖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法力做了媒介,宁糖有足以入魔的天资,宁时音有燃命的天资。种种原因下产生了这种奇迹。”笙愿道。
入魔的要求甚至比燃命的还要高,因此魔并没有这么容易出现。
“当年白衍和冷瑶是不是也产生了这种奇迹?”慕容可问。
“是。”笙愿道。
“不过描宁城内的事有些奇怪,虽然魔道出血月现没错,但是宁晴入魔状态那么不稳,宁糖又只是一个傀儡。她们应该不足以让血月出现。”笙愿若有所思。
“那里应该不止两个魔,背后操控宁糖身体的应该也是一个魔,而且法力强大到不可思议。”这是殷隐根据宫余茗的言辞做出的合理推断。
“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魔出现呢……”蓝忆喃喃自语。
“到了。”南宫夜适时开口。
花叶门禁地是个很阴暗的地方,应该说每个门派的禁地都是阴森恐怖的。
空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经久不散。地上的森森白骨随处可见。宫余茗心里越发不安,虽然他心里知道花叶门这样的大门派不会动用私刑,但他就是担心。
宁晴纤细的手腕被银色的链子锁住,额前的秀发紧紧贴着脸颊,衣服满是血污。脸色和嘴唇都惨白极了,唯有那双红眸仍然闪着妖异的光芒。
“宫余茗。”宁晴抬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那双红眸清清楚楚的映出宫余茗的模样。
宫余茗伸出手,在距宁晴三米处碰到了一层薄但坚不可摧的屏障。
“宁晴。”宫余茗语气缱绻的叫了她一声。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想起来。”宫余茗说。
“为什么要道歉呢?”宁晴目光温柔。
“因为……爱人不记得自己,可能会有点痛苦吧。”宫余茗道。
只要你还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就不会觉得痛苦啊。
“你的伤怎么样?”宁晴问他。
“很疼啊,那个前辈很厉害。”宫余茗说:“不过我并不后悔帮你挡剑,明明在我印象里是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宁晴没料到他会怎么说,不自觉笑了一下。
其他人站的离他们远远的,即使如此,笙愿也还是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我觉得我们站在这多多少少有点多余。”
“同感。”蓝忆面无表情。
慕容可转头看了一眼边啃糖葫芦边四处打量环境的白语以及他旁边的林陌,只觉得更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