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莫子柔正在空间里吃烤串。
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吓得她连忙从空间里出来。
用湿纸巾擦洗干净嘴、双手，再吃颗糖果压味。
衣服来不及换了，阿西吧。
喷了一点香水，其它的交给天意。
“福娃，有人来找你外婆啦”，大队长在门外喊着，他实在是不放心外人来他们红杏大队。
八成是来借粮的。
希望福娃家放在明面上的粮食不多，不然……
哎，大队长叹气，他心里愁啊。
最近已经有好几家被外戚借走粮食，甚至有人硬抢。
他出面处理硬抢的，但主动借粮的，他也无法劝说。
“大队长，周大娘，您们来啦，小甜也快进来吧。”
莫子柔招呼着众人进门，给每人倒了碗茶水。
“周大娘，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她明知故问。
周招娣紧张得两手握紧裤子，“能让你外婆请假回来一下吗？”
不管结局如何，周招娣都想拼一回，已经借遍了所有识识人，但都没几个肯帮她。
“好吧，我去叫外婆回来一趟”，莫子柔正准备起身。
“不用啦，我已经让人去叫了”，大队长叫住她，“应该很快就回来啦。”
正说着，许老太就走进门。
“老姐妹，你咋来啦？”
“来……来看看你”，周招娣支支吾吾的回答。
许老太让她直接点，“得了，说吧，到底有啥事？”
“那个……能不能借我点粮食，我大孙子在医院，住院一直要花钱，家里的粮食大多都换了钱”，周招娣脸色尴尬，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住院每天都要花钱，上次老姐妹来家里，她表现得那么小气。
其实是想给大孙子多留点粮食，家里其他人都在煮草根吃。
家里，已经没粮了。
不过，她的良心不安了几天，害怕从此失去许老太这个儿时的伙伴。
哦，原来是这样呀，她还以为她变了呢。
许老太心一松，老闺蜜还是那个老闺蜜，没变，真好。
“怎么不早点过来？”，许老太微恕，这人还是这么死脑筋。
“我这……这不是怕……”
“怕什么？怕我不借钱给你？”，许老太也无语了，“借粮没有，但钱多少可以借点。”
粮食是外孙女赚回来的，钱也是。
粮食太贵重，她舍不得。
钱在乡下花不了多少，还是能借点的。
不过，许老太嘴上说着不借，在周招娣临走时还是会悄悄塞粮食给她。
典型的嘴硬心软的老太太。
听到小甜这小丫头也跟着大人吃草根，许老太把她拉过去，让外孙女去拿点小零食出来给她吃。
莫子柔回屋里拿些花生、大白兔奶糖、瓜子、饼干等零食，给众人聊天时吃着。
转身去厨房做午饭，考虑到周招娣和小甜长时间吃草根。
她特意去熬了白粥，还贴了玉米饼子。
中午吃饭人多，菜也做得多，份量足。
红烧兔肉、白切鸡、水煮蛋、葱花鸡蛋饼、蒜蓉空心菜。
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周招娣和小甜已经快半个月没吃过这么正常的饭菜了。
除了上次许老太来做客那次。
大队长也被香得稀里糊涂同意留下来吃饭。
等许灵带小意回来时，饭菜也差不多做完。
等他们洗完手，就可以开饭啦。
许老太给小甜夹了很多肉，让她快吃。
莫子柔让她先喝点粥再吃菜，小家伙乖乖的照做。
“你俩今晚留下来住一晚吧，明天我跟你们去医院看望一下病人。”
“啊？好吧”，周招娣点头。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许老太想知道周招娣孙子的病情。
说起大孙子的病，周招娣就忍不住落泪，“半年了，还是老样子，没起色。”
要不是大孙子生病住院那么久，家里也不至于沦落到没粮吃的地步。
毕竟她儿子、儿媳妇都是有铁饭碗的人。
这半年来，以往讨好她的亲戚避她如蛇蝎。
儿媳妇也辞工专门照顾大孙子，现在家里只剩儿子有正式工。
全家就靠儿子那点工资过日子，但这些钱都不够付住院费、外债。
“外婆，明天带上阿娘一起去吧”，莫子柔让许老太带上许灵。
她转头对大队长说：“大队长，明天我替阿娘教学。”
许灵曾是医院的一把手，让她去看下周招娣的大孙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吃完饭后，莫子柔带周招娣、小意、小甜去山上采摘野菜。
吃野菜总好过吃草根吧？多摘点拿回家晒干，等吃的时候先泡软再熟。
“你们多摘点，这里别的不多，野菜倒是不少”，许老太上工前叮嘱周招娣机灵点，多采野菜回去晒干，也不算浪费。
周招娣也知道机会难得，一到了山上就开始摘各种野菜。
荠菜、苦麦菜、艾叶、野葱等十几种野菜，看到哪一种就采哪一种。
不必分那么清楚，能吃就行，管它好不好吃呢。
小甜也知道这些野菜都是未来的口粮，也很努力摘野菜。
野菜摘了满满三大筐，莫子柔带她们去河边简单洗一下野菜里的灰尘。
又仔细把里面的杂草、枯叶挑出来。
因为野菜都很细小，所以洗得很吃力。
“周大娘，这野菜在县城里稀不稀罕呀？”，莫子柔引出话题，希望等下周招娣能听懂她的意思。
“稀罕着呢，城里的青菜都老贵，而且限量，很多少都吃不起呢”，她可没瞎说，这都是事实。
“那你们都去哪里挖野菜的？远不远？”
“远着呢，得走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县城附近的野菜早都被挖完了，而且野菜挖得只剩菜根啦”，平时有时周招娣就在县城附近挖野菜根回家煮。
“那野菜那么稀罕，会不会有人买呢？”
周招娣想也不想的回答：“那当……然啦。”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向莫子柔的眼神充满感激。
在洗得只剩半筐时，莫子柔去附近抓了三条肥胖的鲤鱼。
周招娣和小甜看到大鲤鱼，都十分佩服她。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抓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