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富不耐烦地将手臂抱在胸前,气势汹汹说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王二被吓得额间渗出细密冷汗,赶紧点头哈腰回应:“能与诸位大哥同行,是我的荣幸!”
“你这衣裳不错,哪儿买的?”周国富上下打量。
王二说:“就,就在旁边成衣店!我给诸位大哥带路!”
萧宇槐淡定说道:“锦寅,你守着马车。”
俨然一副马车主人的样子。
“是。”
随后,三人一猪踏进成衣店,一顿挑挑选选以后,萧宇槐终于从一堆花花绿绿、镶满宝石的衣裳中,挑出一件白衣服换上。
这衣服比他原本的长衫短一截,下半身露出藏青色长裤和黑色长靴,简直就是阿凡提同款。
但即便如此,凭借着出色的气质长相,还是引得老板娘一顿赞美:“公子!这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太好看了!”
周国富不屑地瞪一眼,没好气道:“老板娘,我这一身咋样?”
他挑了全店最花俏的骚紫色长袍,胸口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彩宝,为了遮盖光秃秃的脑袋,还搭配同款紫色亮瞎眼的头巾,站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
老板娘自然不会说客人坏话,恭维道:“这位公子眼光真不错!这衣裳可是我们全店最贵的一套,价值五十两!”
“不错不错,我就适合这种雍容华贵的风格!小王,买单!”周国富满意地摸了摸身上衣服的面料。
王二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咬着牙付钱。
昨日云心舒留的二百五十两,已经花了五十两,这二人买衣服,又是五十多两,王二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这可是他的房款啊!
云心舒倒是好打发,背包里有现成的衣服,找个隐蔽的换衣间换上就完事。
虽然是猪身子,但她很注意这方面的隐私,绝对不在男子面前换衣服,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机会换。
她叼着脏衣服从换衣间走出来,拱了拱萧宇槐的小腿,示意他帮忙把衣服收起来。
萧宇槐很自然地蹲下身,接过她口中脏兮兮的小裙子,让老板娘装好。
老板娘惊讶地看着眼前换上一身粉裙的小猪感叹:“这小猪真聪明!太可爱了!”
周国富得意地昂起头:“那是,我舒儿比你还聪明。”
老板娘虽然心中已经开始咒骂这名秃头和尚,但脸上依然挂着招牌微笑,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是!那,各位客官慢走!”
随后将衣服递给王二,目送一行人走出店门。
几人回到马车旁,除了王二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周国富和萧宇槐都显得精气神十足。
锦寅开口:“王爷,我的衣服呢?”
萧宇槐微愣,他忘了。
“你和王二守着马车,顺便再去店里买件衣裳,我们去拍卖场收钱。”
“是。”
锦寅云淡风轻回答,王二差点当场哭出来,内心呐喊:还要买!
他尝试着挣扎:“那个,这位公子,若是不嫌弃,我这有现成的衣服可以换,就不必要浪费钱财了。”
“嫌弃。”
“好嘞。”
......
萧宇槐和周国富跟在云心舒后面,往拍卖场方向走。
路过拍卖场后门,云心舒停下脚步,大耳朵贴近木门偷听,想碰碰运气。
万一那两名壮汉又来卖货了呢!
周国富和萧宇槐也靠了过来。
果然,那两人真的在里面!
但这次不是来卖货的,似乎和老板起了争执?
“郝老板,那光头怎么可能一分钱没卖着呢?你不会独吞了吧!”
“哎哟,我真的没有收钱!我给光头带了个头套,勉强卖了六百两,可谁知是紫蔓公主拍下了。头套掉了,公主大发雷霆,我哪敢收钱啊!就送给公主了!”
“公主眼光有多高,整个西域人都知晓,怎么会拍这种货色,郝老板,你想忽悠我们兄弟俩,也找个合理的借口不是?”
“两位,我郝邵光以人品担保,绝无半句谎言!白衣服一万两,黑衣服八百两,光头白送的,除开我的三成,你们就有七千五百六十两!还不满意吗?”
“老板,话不能这么说......”
这人话还没说完,周国富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一脚将房门踹开:“你们几个狗逼崽子说什么呢,老子是哪种货色?说清楚!”
他气得浑身颤抖,彩宝在阳光映照下显得光彩耀目。
他抡起拳头,啪啪几下将两名壮汉干翻在地,那两人都还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已经被揍得不省人事。
郝老板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周国富哪里听得进去,抬手就想来个爆头。
但,高举在半空中的手被萧宇槐死死握住,迟迟无法落下。
萧宇槐漫不经心开口:“方丈,收钱要紧。”
周国富这才将手臂收回,气愤地找旁边两人灭火。
两名壮汉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青的青,紫的紫,一旁的云心舒都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扯了扯周国富衣摆,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富哥,可以了,留着两人还有用!得问问那个村庄的事情!”
周国富不甘心地放下拳头,愤愤而言:“我不过是没有头发!这些人,庸俗,肤浅!”
云心舒赶紧附和:“对对对,我富哥要是将头发蓄起来,那比萧宇槐好看多了!”
“那是!”得到肯定,周国富眼眸中的怒火褪去不少,但他话题一转:“不过,我穿越过来就是天生的光头,长不出头发,看来只有等下辈子了。”
“啊,这......下辈子肯定是帅哥一枚!”
听他这么一说,云心舒突然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幸好她只是变成猪,并没有成为天生的秃头!她才不要做秃头美少女!
但她好像忘了,猪也是秃头?
萧宇槐语气冰冷,对郝老板说道:“老板,钱呢?”
郝老板以为他说的是拍卖他们的钱,赶紧从怀里掏出银票:“公子,这是卖你们的钱!一分不少!一万零八百!”
他双手颤抖地将银票举起。
萧宇槐接过,下一刻将银票撕得粉碎,散在地上。
他堂堂镇北王,会花自己卖身的钱?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旁边的一人一猪好一顿心疼,还没来得及吐槽,只听得他冰冷刺骨的声音继续响起:“本王说的是,你从我们身上拿走的钱,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