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立即出宫赶往国师府。
国师府离皇宫很近,皇后经常去请教天象星宿之说,或是为皇帝、太子卜卦祈福。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平身。本宫今日有要事与国师相商。”
二人进入房间,屏退下人,皇后急忙将猪妖之事告知国师。
国师抚了抚下巴,浓眉微微上挑:“这天下竟有这等怪事,这可是扳倒镇北王的好机会。”
皇后眸色一沉:“不错,若是坐实镇北王与妖魔为伍,不管他有多高声望,都将一败涂地。”
国师闻言,点头赞同,随即说道:“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证据,最好是能抓住那头猪。”
“可惜,本宫之前安插在他身边两年的线人已经败露,头颅还被送到了太子府。
而他寄来的书信中,也只是提到镇北王在调查蓝妃遗体失踪的事情,并没有其他的讯息。”
皇后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不这么着急想要抓到萧宇槐的把柄,这线人或许就不会死。
线人?
国师忽然双眼泛光,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皇后还记得,多年前,一名小男孩前往国师府找微臣帮忙的事?那男孩现如今就在镇北王府。”
“哦?你这么一说,本宫还有点印象,可这么多年了~”
“微臣自有办法。”
镇北王府之中,红杏抱着云心舒,准备回迎春阁。
“小粉,你不在府中多呆些时日?”锦寅依依不舍地看着二人。
云心舒在王府中的这几日,借着红杏这个代言人身份,去厨房指挥厨子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食物,牢牢拴住了他的胃。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她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这句台词好像应该从一头狼的口中说出?
“王府没有迎春阁热闹,更何况,我得和我的代言人不离不弃!”说着,她用猪鼻子拱了拱红杏的心口。
呃~有点软绵?她发誓,她没有色色!
萧宇槐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缓缓走来,微风拂过,一袭白衣被风带起,衣袂翩飞。
他将一张银票递给红杏:“这是查人的报酬。”
红杏也毫不客气地收下,随意地将银票放进怀中:“多谢!”
云心舒无意中瞥见那银票数额,五~五千两!!!
萧宇槐怎么可以这么有钱!她在迎春阁分的利润,目前才区区一千两,他这随手一掏,就是五千!人与猪的差别怎么可以这么大!
如果她知道锦寅几句话就收入二百两,怕是要气吐血。
她气鼓鼓地瞪着萧宇槐,但他显然不想搭理她。
萧宇槐继续说着:“至于那只步摇~”
“王爷给的银两,足够换那只步摇以及支付报酬。那步摇绿萝留着也是压箱底,换成钱对她而言再好不过。”
而后,萧宇槐安排锦辰送二人离开,便信步离去。
锦辰完成任务,在迎春院门口正准备架着马车往回走时,
忽然,一名小女孩将他拦住,拿出半张手帕交给他:“大哥哥,倚梅栏有人找你。”
锦辰微怔,待看清姑娘手掌心中那绣着半轮太阳的帕子,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原本平静的双眸逐渐泛起一抹让人心碎的悲伤。
这手帕的另外一半,此刻正在他的怀中,十年了,他都随身携带着。
当年他的村庄遭遇虫害,粮食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父母不顾他的反对,强行将妹妹卖给了进京的商队,换来一小袋粮食。
妹妹被带走前,他将这帕子一分为二,作为信物,承诺以后定会去京城找她。
没过多久,村里瘟疫爆发,父母也染病死了,他便踏上了进京之路。
思及此处,他颤颤巍巍地将帕子接过,毫不犹豫朝倚梅栏走去。
一名姑娘将他引进一间厢房,国师背对而坐,但锦辰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十年前,他一路乞讨来到京城,听其他小乞丐说,国师有通天本领,能推算人所处方位,便每天蹲守在国师府门口。
那日国师与皇后恰巧一同来到国师府,他冲上前去请求国师帮忙,但国师哪里会理一名小乞丐,便命几名下人将他赶走。
是萧宇槐将他从下人的拳打脚踢中救出,带回了镇北王府。
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却一无所获。
“国师,我妹妹,可是在倚梅栏?”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然止不住地颤抖。
国师没有回答,淡淡地说着:“不着急,先坐。”
小姑娘将房门关上,二人聊了约莫半柱香时间,锦辰神色复杂地离开了倚梅栏。
梅花端着一壶玉露春来到国师房内,一双美眸柔情似水:“国师~”
她的脸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加白皙光洁。
紫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半遮半掩,素腰不盈一握,妖娆诱人。
国师一把将她抱起,来到床榻之上。
意乱情迷之后,梅花娇声说道:“国师,可别忘了答应梅花的事~”
“当然不会忘~这手帕之事还多亏了我的美人儿~”
镇北王府中,锦辰回来以后,一直心不在焉,几次帮萧宇槐倒茶都将茶水洒在了外面,而后帮忙研磨也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锦辰,可是有心事?”萧宇槐将毛笔放下,抬头看向他。
“王爷,无事。”他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萧宇槐皱眉:“放你三天假,去休息吧!”
锦辰错愕地望向萧宇槐,手中握着墨块一动不动。
锦寅看不下去了,上前将他推出门外:“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在这儿拖什么后腿。”
然后,锦寅将房门关上,将他一人留在外面。
屋外阴雨绵绵,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锦辰心里一阵酸楚,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房间,眼角微微泛红,手中紧握那国师给的半张手帕,狠心地闭了闭眼。
对不起,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