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瞧着,竟不知这新弟子试炼竟这般热闹。”远远传来朗笑,一袭月白广袖的修者踏云而来。
眉目堆悉着洒脱之意,可不就是试炼前夕,不知所踪的顾锦筵吗?
“胡闹,明知如此重大的日子,也不换些应景的衣服!”云霄宗的大长老吹胡子瞪眼。
掌门蓝涪忙忙劝和:“小筵不也是喜爱白衣,特地穿喜爱颜色赶来试炼大会,不恰恰表明他重视吗?”
顾锦筵听着他师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仍然端方君子如玉的神色,暗自发笑。
大长老恨铁不成钢地剐了顾锦筵一眼,哼了声:“就是你太惯着澄觞这臭小子了!愈来愈不知礼数,大会都迟到!”
顾锦筵讪讪摸了摸鼻子,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跑去寒潭醉酒,如今才醒导致的。他眼角瞥见一抹身影走来,坏笑:“白胡子,可不止我不知礼数。”
方牧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甫一走进来就受到所有人目光的洗礼,浑身不适。
今日方牧一反常态穿着一身白衣,与顾锦筵别无二致,冷肃感使整个人宛如利刃出鞘。
“稀罕啊,没想到师弟一袭白衣如此风流倜傥。”顾锦筵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故意抚掌,走近上上下下,转着圈子打量他。方牧忍着额上暴起的青筋,有些心虚:“师兄谬赞,与师兄相比自愧不如。”
大长老瞧着自己的得意弟子竟也这般不知礼数,脸色不虞,冷哼。
正待顾锦筵要继续调笑大长老时,那能观察试炼情况的法器显现出的画面竟泛起滔天魔气。
“怎么回事?”顾锦筵蹙眉,连忙收敛起不正经的模样。
这一幕前三世没有出现过。
莫不天道察觉到他的这番动作,是他这只蝴蝶扇动了历史的走向?
蓝涪用法器探明,表情冷得泛起寒气。“有一魇魔在阵中,不少人已经陷入幻境。方牧,你和小筵,师弟师妹入阵一齐去解决。”
顾锦筵和方牧对视了一眼,率先请辞。
自从温泉一见,凌鹤飖再没有见过那个执意收他为徒的人。
日子不急不缓过了三天,有弟子就将他领去了试炼。
过了几道关卡,只是这周边竟是白雾的地方太过诡异了。白茫茫什么都瞧不见。
凌鹤飖抬头见一道光,不由急急躲过。
他闻到了浓烈的魔气。
顾锦筵沉默地拨开云雾,瞧着不远处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熟悉到化成灰都认得,他毫不犹豫走上前。
那紫蟒袍的俊美男子,低着头和怀中青衣的娇俏女子说着什么,女子掩唇娇笑。
“青鸾。”顾锦筵面色冷漠喊着。
那女子,也就是青鸾吃惊抬头,不住问抱着她的男人:“阿筵,他…是何人?怎会…”与你长得别无二致?
后续的话青鸾没有说出来,她环着紫蟒袍男人的手,不自觉松开。
“青鸾,”顾锦筵胜券在握的模样,他面不改色,“过来。”
紫蟒袍的男人松开了青鸾,笑了声:“阿鸾,你我朝夕相处,莫不成你还认不出我吗?”
“我…”青鸾愣住了,从前的顾锦筵如高岭之花,竟不知何时与她亲近。
她确实还是希望能与顾锦筵厮守,纵使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
顾锦筵瞧着走向紫蟒袍男人的青鸾,不由愣了会儿,复又不怒反笑。
人,都是为满足自己而存在的物种。
他眯眼,直接挥剑,破开了幻境。
无数荧光点点映如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