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姜云卿转过身来,为蚩梦检查伤势。 只是,姜云卿刚拉住蚩梦的手,还未来得及扣住蚩梦的手腕搭上脉,蚩梦却是直接钻入了姜云卿的怀里,小脸埋在姜云卿的胸口,肆意的将眼泪抹在姜云卿衣襟上,小声的抽咽:“呜呜呜,我刚才好害怕,害怕这辈子没了,下辈子就遇不到你了,呜呜呜~,我还没有救出我老爸······” 蚩梦的心意向来是直白明了的,她从来不带丝毫的隐藏,即便是面对女帝的敲打,也会跟个受气包一样,顽强的昂起头,看上去有些憨憨的,但这并不是傻,反而她的心里拎得格外的清楚,她比尤川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更是会豁出去的争取。 姜云卿也算是习惯了蚩梦一向以来直抒胸臆,并没有多说什么,将蚩梦从地上抱了起来,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来了!”
姜云卿的声音像是有种独特的魔力,听着听着就让人昏昏欲睡,蚩梦在自己轻轻的呢喃声中沉沉睡了过去。 倒不是蚩梦太累了,是姜云卿利用神识在自己的声音里做了些手脚,接下来的画面会有些过于血腥,女孩子还是不要看的好。 在抱起蚩梦的时候,姜云卿顺便给蚩梦检查了一下伤势,蚩梦的伤势很重,但基本被金蚕蛊给稳住了。 当然,也只是稳住而已,在此之前金蚕蛊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爆发了一波,导致现在有些萎靡,只能勉强稳住蚩梦的伤势,而不能持续性的提供恢复。 好在,姜云卿是提前到了的,不然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蚩梦,定然是必死无疑。 姜云卿也没在意这会儿是不是疗伤的时候,体内的神农诀内力如同涓涓细流般涌出,经神识的引导,渡入蚩梦的体内。 “哼,好大的口气,竟敢藐视万毒窟,藐视这十万大山!”
这时,九黎寨寨主冷哼一声,拿出了一根笛子,横于嘴前。 方才姜云卿的出手,九黎寨寨主是看在眼里的,确实强横无比,若是放在外边儿遇见了,他自然是退避三舍,有多远就躲多远。 但这里是九黎寨,是他的地盘,他自是有自己的底牌。 再说了,这里可是娆疆,中原的高手可以在中原横行无忌,但到了这娆疆,多少得悠着点儿,免不得就要翻了船去。 低沉的笛声响起,整个校场的地面竟是诡异的涌动起来,似是波涛荡漾,似是流沙滚滚,一圈圈小小的土堤滚动着,像是有什么泥土下面游荡。 不,不止一个,在泥土下游荡的东西不止一个,是一群! 忽然,姜云卿脚下的泥土一阵蠕动,随即宛如流沙一般,把姜云卿的双脚吞了进去,没过了脚腕之后,便没有继续,似乎只是为了限制姜云卿的行动。 随即,九黎寨寨主的笛声突然高亢,双眼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砰!”
犹如流沙的泥土爆裂开来,十余道灰绿色的身影从地底跃出,每个人的手中都抓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弯刀,从各个方向朝着姜云卿扑来,弯刀或砍、或刺、或撩、或抹,招招皆是奔着人体要害而来。 如是换做一般的小天位高手,这一波攻击下来,基本就没命了,寻常的中天位高手,这一趟下来也会负伤,多来几趟,基本也就殒命于此了。 即便是一般的大天位级别的高手,一时不查,被束缚住了双脚,这会儿也得是狼狈不堪。 但姜云卿不一样,磅礴的内力透体而出,在姜云卿的周身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风罡。 风罡虽薄,但无比的坚韧,十余柄弯刀与之接触,除了没有碰撞声,就像是碰在坚硬的石壁上,别说是伤及风罡之后的姜云卿,便是突破半分都不可能。 九黎寨寨主微微皱眉,这种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自打他布下这蛊阵以来,有一个回合下来就被当场斩杀的,有负隅顽抗坚持几个回合后才死的,也有鏖战几十上百回合最终寻不到破解之法狼狈逃离的,还从未遇到过今天这种状况。 不过,这都不要紧,这才第一个回合而已,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人,这一批累了,那就下一批上,只要找不到破阵之法,再硬的王八壳,都会被磨死,对于自己精心布置的蛊阵,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笛声转为低沉,坚硬的泥土再次转换成流沙状,那十余道灰绿色的身影与姜云卿交错而过,钻入了地面,再次涌起一圈圈的土堤,似乎是在寻找机会,又或者是在等待命令。 而在九黎寨中的漆黑甬道内,一道围着面巾,头戴破烂斗笠的身影躲藏在甬道入口的阴影里,将校场上的每一幕都尽收眼底,嘶哑的声音带着询问:“这个人很强,我们要出手吗?”
随即,甬道的阴影里,另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不急,再看看,我们的任务是把人送回万毒窟,杀圣女不是必要任务!”
“嗯!”
嘶哑的声音应了一声,再而甬道内恢复死寂。 校场上,姜云卿有些猎奇的看了看脚底:“蛊阵?”
随即,姜云卿分出部分神识探入地面,很快就发现这蛊阵的原理。 御蛊控制沙土聚散,使人可藏于地下伏击,战术马马虎虎,但这御蛊控制沙土聚散的手段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配合这蛊阵的人手需不需要经过针对性的训练,如果不需要的话,倒是应用到中原战场上,应该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常人皆有幽闭恐惧症,想要让普通的士卒克服有点不太可能,特意去训练一支这样的部队有些困难,主要是这样的蛊师有些难寻,若能收服娆疆,此举倒也可行。 就在姜云卿思考这些之际,这些潜藏在地底的暗杀者再次对姜云卿发动了十余次袭击,但不管他们如何攻击,却始终突破不了姜云卿周身那一层薄薄的风罡。 那薄薄的一层,就像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天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