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晚前来赏月(1 / 1)

尚月连忙结印念咒,她的周身瞬间形成了一堵气墙。虽说挡住了那把落花伞的攻击,但她自己也耗费了许多灵力。

尤玉含确实不好对付。尚月敛眸,纵身一跃。绮风剑的剑意太过凌厉,竟是把落花伞击落了下来。

此时,尤玉含只觉心口作痛,灵力再难汇聚。她咬紧牙关,将落花伞收回手中。

尚月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手持绮风剑,她的身影如同呼啸的狂风般迅疾敏捷,只眨眼一瞬,她便出现在了尤玉含身前。

又是一道道剑光从天而降,刺骨的剑意势如破竹。周身的空间仿佛凝固,只听见绮风剑与落花伞不停相撞的锵锵声。

短短时间,二人便过了数十招。众人只看见擂台上两道秀丽的身影,根本看不清她们的招式。

就在这时,尤玉含的行动逐渐缓慢下来。尚月乘胜追击,一剑刺向了她。

尤玉含神色大变,她的肩膀被那道剑意刺得生疼,已无力再施展身手。她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肩,冷冷道:“你确实很厉害。”

尚月听后笑了笑,眼里有些得意之色:“你也不赖,不过我更胜你一筹。”她说这话发自内心。这么多年来,她尚月还是第一次遇见难缠的对手。不过她比尤玉含要多那么一点天赋和努力。

对于看台上的人来说,这一战太过精彩,他们不停拍手叫好。

“尚月不愧是金丹八层弟子,实在是太强了。”

“这下就看九秦派的宁朔与天垠宗的尚月,二人谁更厉害了。”

“我听闻曜光剑法与玲珑剑诀皆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剑术,一个是水系,一个是风系,很是相合。”说话的又是那位大雪峰的弟子。

他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眼神都有些微妙,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刚从擂台上走下来的尚月。

“这么说来,尚月师姐与那个宁朔还挺般配的,都长得好看、修为不相上下,剑法也相合。”朝及峰也有胆大的弟子开着玩笑。

他身旁的那位小师妹眨了眨眼:“四师兄,你说要是以后尚月师姐与宁朔双修结亲,天垠宗与九秦派一定会很热闹吧?”

被唤“四师兄”的男子就是无垢的四弟子文丰,也参加了这次仙门大会。文丰眼里皆是笑意,拍了拍小师妹的头:“我俩以后结亲,也会很热闹。”

听到这话的尚月:……

尚月扶额。她就参加个仙门大会,与宁朔话都没说几句,怎么这些莫须有的传闻就传开了?

林沅沅拉着尚月的手,嘟着嘴道:“二师姐你别理他们,他们就是随口胡诌惯了。”

“就是就是。”灵双也接起话来:“我们师姐修为甚高,容貌绝色无双,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宁朔。”

尚月忍不住笑了笑,她瞧向另一边的看台,只看见了少年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她不得不承认,宁朔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微微挑起的凤眼,仿佛能摄人心魄。

似是察觉到尚月打量的目光,少年转身便与她四目相对。少年的双眸清澈明亮,仿佛一池潭水,像是要把她吸引进去。

“咚咚咚”。

尚月清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连忙转头,心中默念:美色害人,美色害人,美色害人。

她拍了拍额头,让自己回过神来。她明日还要与宁朔决战,可不能被宁朔的姿色误事。

宁朔的修为与她一样都在金丹期八层,他的功力也不在她之下。九秦派多以剑修为主,宁朔的曜光剑法亦是用得炉火纯青,自然是比尤玉含更难对付。

不知怎么回事,尚月总觉得自己这几日比试都有些吃力,灵气比以往耗费的也更多。她思忖片刻,看来晚上要去俞藤阁补补灵气了。

————

夜色渐深,一轮皎月悬挂在天空中,为这黑沉沉的夜晚带去了点点微光。寒风扫荡着树上的枯叶,只听得见枯叶的簌簌细语。

彼时,那身着鸦青色衣袍的少年御着剑,观望着天垠山的动静。宁朔将目光投向朝及峰峰顶。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收到了天垠宗掌门无垢传来的音信。

他来到落雨峰的时候,无垢已经在院内等候多时。

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上,摩挲着手里的棋子,见宁朔已然到来,中年人笑了笑:“宁少侠,你果然来了。”

宁朔直接开门见山:“无垢掌门有何事,约我来此处?”

无垢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盘,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最忌讳的就是浮躁。不如你我对弈一局,自会有你心中所想之事的答案。”

宁朔在原地踌躇片刻。他大约能猜到无垢所为何事,今日他赴约是为了无垢口中“令堂下落”这四字。

宁朔的父亲宁司海告诉他,他的娘亲自生下他后便失去了踪迹,生死不明。他从未见过娘亲,但他幼时时常梦到一位蓝衣女子的身影。

从前,宁朔根本不知道他的娘亲是什么样的人。直到那年他去幽兰谷治病时,祁引的师父贺竹长老一时嘴快,吐露了他的身世。

他是半妖之身,他的娘亲乃妖族公主莫辛禾。

这句话让年幼的宁朔怔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乾坤锁,怪不得……

怪不得他每隔三年就要来幽兰谷一趟,什么“治病”,都是宁司海搪塞别人的借口。

不过,宁司海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任何莫辛禾的不是,还时常夸赞他的娘亲是个干脆利落、勇敢决绝的女子。

因此宁朔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身世,只是他的娘亲究竟去了哪里?兴许是母子连心,宁朔一直觉得娘亲还活着,只是离他很远很远。

在听到无垢的隔空传音后,他的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宁朔难得感性,思索片刻后,便起身前往落雨峰。

宁朔一撩衣袍,坐在另一个石凳上。他看着凌乱的棋盘,微微蹙眉:“掌门是让我破局?”

无垢抿了口茶,缓缓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今日赴约便是入了这盘棋局。宁少侠,请吧。”

这要搁以前,九秦派的那几个长老像无垢这样唠唠叨叨,宁朔定会转身离去。今日他格外耐心一些。

棋盘上,黑棋被白棋团团围住,进退两难。宁朔敛目沉思,然后将黑色棋子落在了角落那颗白子的上方,棋局瞬间明朗。

宁朔昂首,从容道:“如何?”

无垢捋了捋胡须,连连称赞:“宁少侠文韬武略皆是上乘。可若是明日大会败给了尚月,那场面不太好看呐。”

场面不太好看?

“掌门这是何意?尚少侠修为功力与我不相上下,何来场面不好看一说?”宁朔试探问道。

无垢的眼里掠过一丝幽光,他冷冷道:“那我便开门见山了。你今日前来是为了你娘亲的下落,我今日叫你来则是为了皎衡剑能被尚月拿下。皎衡剑本就是我门内至宝,这次仙门大会我本是想为天垠宗选一位合格的继承人,拿出皎衡剑也是为了给他铺路,只是我终究太高看行康……”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我要你在明日大会上将皎衡剑让给尚月。你若答应此事,我便告诉你娘亲的下落。”

宁朔抬了抬眉,又问:“掌门就这么肯定我能打败尚月?”他这几日也在观察尚月的实力,不论是阵法还是剑法,那尚月都用的得心应手。而且,让出皎衡剑一事,对于尚月那样的天之骄女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屈辱,亦会让鹤霞峰一脉蒙羞。

宁朔打量了无垢一番。他曾听闻过,天垠宗掌门这个位子本该是清蕴真人的,后来天垠宗门内发生了意外,才由无垢坐上了掌门之位。

因为这件事,这些年仙门也有不少有关无垢与清蕴不睦的传言。

如今看来,这传言是被无垢本人坐实了。

无垢听了宁朔的话,不由得大笑起来:“宁少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宁朔心里有些不畅快。他自然十分迫切地想知晓娘亲的下落,可他不愿意与无垢这样的虚伪之人绑在同一条船上,任由无垢摆布。

何况,他父亲宁司海都找不到娘亲的下落。无垢又是从何得知的?

宁朔眼前一亮,岔开话题:“敢问无垢掌门,你可知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像是根本没想到少年会问这事,无垢愣了一会儿,便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温柔贤惠,也不枉你爹记挂你娘亲多年。”

宁朔了然于心,看来这无垢是信口胡诌,看样子甚至连他是半妖之身都不知晓,否则以无垢的手段,定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宁朔微微颔首,语气幽幽:“既然掌门有了我娘亲的下落,为何不直接告诉我爹。我宁朔向来不喜被人摆布,告辞。”

说罢,他便御剑而去,留下无垢愣在原地。

等无垢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朔已然走远,他一肚子气都没地方撒。

他堂堂四大门派之首天垠宗的掌门,竟被那毛头小子耍了?

这边,尚月刚吸收了俞藤阁的灵气,踏剑而归,就遇上了正御剑飞行的宁朔。

“宁少侠,这么晚了跑出来作甚?”尚月问道。

宁朔看了尚月一眼。他方才还差点上了无垢的贼船,眼下遇上尚月,他有些许不自在。宁朔轻咳几声,随后从容应对:“今夜风清月朗,我自然是来这里欣赏月色。”

尚月嘁笑一声,她可不信宁朔的话。想来他是怕扰了别人清净,才御剑去别处练功。她又端量了宁朔一番,又刻意避开他那双凤目,随口问了句:“你是何时晋升的金丹八层?”

“两月前,应当比你早。”宁朔说起这话时,眼里闪过一抹骄傲之色。

尚月对此嗤之以鼻,她忍不住给宁朔泼一盆冷水:“比我早又有什么值得你骄傲的,你现在不也没到金丹九层么?”

宁朔也跟她较劲起来,他讽笑道:“这不就证明我天赋和努力都更胜你一筹么,尚——少——侠。”

“尚少侠”这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你……”尚月一时无言以对。门内众人总说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现在看来若论起“嚣张”,眼前这位少年更甚于她。

看着少女被气得直跺脚,支支吾吾又吐不出反驳的话来,宁朔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行了尚少侠,与其在这费口舌,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好打起精神与我一战。”

虽说宁朔是在劝她,可她怎么听也觉得语气不善。尚月倒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眸对上宁朔的目光,斩钉截铁地道:“明日,我必胜你。”

宁朔挑眉,少女清浅如画的眸子里尽是坚定与决绝,他心口微微一颤,将目光不经意移到天边的圆月上:“我等着。”

————

一夜之间,天垠山残留的积雪渐渐消融,万里碧空如洗。山间的溪流一改往日的娴静,缓缓地向远方流去。

今日,天垠山星月坪人声鼎沸,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无垢特许外门弟子亦可来观赛,看台已是座无虚席。

甚少在外人前露面的清蕴真人也赶来星月坪,大有为自己的爱徒撑场面的意味。

跟在清蕴真人身旁的是前不久才入内门的冯箐儿。冯箐儿一来,外门弟子这边议论纷纷,说的不过就是验灵草一事。

这事在外门弟子中传出了几个不同的版本。有说冯箐儿是走后门的,有说冯箐儿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漏的,也有说她被人妒忌,验灵草被人偷换了的。

一时众说纷纭。

擂台上,拂丘长老大步流星地朝正中央走去,他清了清嗓,声音洪亮:“今日将决出大会的魁首,胜者可得神剑皎衡。天垠宗尚月,九秦派宁朔,二位入场吧。”

话音刚落,就见尚月与宁朔皆是腾空而起,朝擂台飞起。尚月身姿绰约,宁朔风姿潇洒,远远望去倒真像一对璧人。

只是这二人话也不说,就拔剑相向。

众人纷纷看傻了眼,这怎么跟他们想象的场景不太一样?

尚月和宁朔两个金丹八层修为,迸发出来的剑意惊人,竟有些要震破结界的意思。眨眼一瞬,二人就过了数十招,看得人眼花缭乱。

回闪、跳跃、出招,尚月一气呵成。绮风剑在她的手中威力强大,一招又一招,带着她的灵力刺向宁朔,数道剑气结合在一起,像是要激起惊涛骇浪。

宁朔捷若雄鹰一个闪避,躲过了尚月的猛烈攻击。而后他单手结印,只见七心剑化作一条形似神龙的水流,冲向尚月。

尚月反应敏捷,侧身躲过。七心剑掠过她的发丝,又回到了宁朔的手中。

这时,一阵强烈的剑气充斥着整个擂台。只见尚月周身被七十二道剑意环绕,绮风剑也被一团银色光芒包裹着。

“这是灵霄剑阵!”

“没想到尚月年纪轻轻,就已经将玲珑剑诀练到了第六层!”

宁朔轻笑一声,他倒是小瞧尚月了。灵霄剑阵是要达到玲珑剑诀第六层才能领悟的法术,其剑气会化作七十二道剑意,配合主剑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对手,剑阵的威力可撼动山河。

宁朔双手结印,正准备耗费灵力为自己布气墙,他抬眸看向那少女,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尚月身上的大半灵力都被绮风剑吸了过去。

灵霄剑阵确实耗费灵力,可尚月身负三灵根,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控制不了自身的灵力?

宁朔思索片刻,那一道道剑意骤然而至。他一跃而起,七心剑将那灵霄剑阵的剑意劈开大半,竟是劈出了一条路。

尚月察觉到了宁朔的到来,猛然睁开眼,她因为灵力溃散,布下的气墙已然不稳固。她将绮风剑唤回,正想与宁朔近战一决高下。可就在这时,她体内的灵脉被一股热/意扰得混乱至极,已经没有办法再汇聚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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