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还行。”
顾子熠说着戳了戳自己的伤口,抬头冲颜心沫笑的灿烂:“只是划过,伤口不深,不怎么疼。”
“那……”颜心沫哽咽了一下:“以前呢,疼吗?”
“以前?”
顾子熠对着颜心沫挑了下眉头,一脸迷茫:“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他脸上茫然的神色太真实了,连颜心沫都看不出究竟是不是在撒谎。“没什么。”
颜心沫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在医药箱里翻找纱布。只是她的手总是忍不住发抖,把医药箱弄得乱七八糟,也没有把纱布拿出来。“别怕。”
顾子熠握住颜心沫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她的指尖才说:“我不是在么,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熟悉的亲吻方式让颜心沫瞬间破防,她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谁又知道你会不会一直在?”
“我在的。”
顾子熠叹了一口气,脸上笑容依旧,但眼底的光暗淡了。可惜泪眼朦胧的颜心沫并没有注意到。“别怕。”
顾子熠将颜心沫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你不是答应我孩子出生之前,都不来工作吗?”
“我只是过来散散心。”
颜心沫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任由眼泪打湿他的衬衣。“嗯。”
顾子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颜心沫抱的更紧了一些。许久。哭够了的颜心沫轻轻推开顾子熠,坐直了身体,从医药箱里拿了纱布和新的酒精:“都弄脏了,重新消毒吧。”
顾子熠看着明显已经将所有情绪收拾好,又挂上笑容的颜心沫,苦笑着垂下头。他不过是,稍微模仿了一下而已。顾子熠心里也明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自讨苦吃。可有时候人骨子里就是这么贱,哪怕是自己跟自己,也非要分出个胜负才行。接下来的包扎,颜心沫一直都十分沉默且快速。包好之后,她将东西都收拾好,突然回头看着顾子熠问:“那个女孩你后来还见过吗?”
“谁?”
顾子熠一愣,目光往右偏了下,笑着回答:“没见过了。”
“嗯。”
颜心沫笑了下:“我去洗个手。”
出了房门,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很多人都知道,人在陷入回忆的时候,眼睛会往左侧看,而撒谎则恰恰相反。可这个说法还有一个小细节,并不那么为人所熟知——撒谎的时候,眼珠会先向上撇一下,然后才看向右侧。十分刻意的看向右侧,不过是在用这个微表情来糊弄人,就像刚刚的顾子熠。“唉。”
颜心沫长叹了一口气,泼了些冷水在自己的脸上。明明之前已经被学弟劝好,也试图跟这两个人格真正的和解。可一旦遇到事,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人心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把握的东西。也是,人心要是能控制,还哪有那么多的情非得已。回到休息室,颜心沫却发现顾子熠已经离开了。只在桌上留了一个“公司有急事”的纸条。她盯着那个纸条看了好一会,轻笑了一声,将纸一点点撕碎丢进了垃圾桶。这刻意更改的笔迹,这故意不留标点的习惯。顾子熠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她想不透,也不愿意去想。她只是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很难受。于是,心里憋屈到不行的颜心沫,第二天就直接拽着没有病人的纪芍音出去散心了。她不想去逛街或买东西,而是拉着纪芍音去了近郊爬山,准备让自己累到瘫,然后回家好好的休息。也是不巧,两人才到半山腰就开始下小雨。经常爬山的人都知道,雨一旦将泥土打湿,下山的时候就十分危险。“现在就下山吧。”
纪芍音看着跃跃欲试还要继续往上爬的颜心沫,扯着她的胳膊,一脸严肃:“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预约医生,不要做这种事。”
“我没有啊。”
颜心沫一脸错愕,指着山顶:“我是觉得那上面应该会有酒店,我们可以去住啊。”
“哦,我信你。”
纪芍音特别敷衍的点点头:“下山吧。”
“我真……”颜心沫看着扭头往下走的纪芍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悻悻的跟了上去。她真没那个想法。再说,她明明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宝宝,你别听干妈的,妈妈超爱你的,你知道嘛?”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低声说。走在前面的纪芍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故意不转身。颜心沫瘪了瘪嘴,也安静的跟着她往下走。初夏的天气,雨来的又快又密,很快就能将人淋透。“别感冒了。”
纪芍音将自己的外套脱掉,披在颜心沫的身上,防止她被雨水打湿。“那你……”颜心沫扯着衣服想脱下来。“我又没怀孕。”
纪芍音白了她一眼,把外套按住:“披好,小心点。”
说着伸手拉住颜心沫,扶着她小心的往下走。俩人走的很安静,也就显得雨声格外的大。间或能听到孩童的哭声,在下着雨的山林里,听起来怪诡异的。“你有没有……”颜心沫紧张的吞着口水,攥着纪芍音的胳膊,害怕的问:“是不是有人哭?”
“是有。”
纪芍音一脸淡定:“这里又不是人迹罕至,或许是谁家孩子摔了吧。”
一般人要么害怕,要么帮忙,她这么淡定……显得怪冷漠的。颜心沫无语的看了眼纪芍音,晃着她的手臂:“我们去看看?”
“下着雨啊,孕妇,你自己最重要。”
“就看看,万一有事还能帮着报警。”
“拗不过你。”
也幸亏颜心沫坚持让纪芍音帮忙,俩人居然在山脚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发现一个被捆着手脚的小男孩。没什么游客的山,隐蔽的废弃院子。被捆着手脚,衣服看着就很贵的孩子。活脱脱一个犯罪现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