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悉周不着痕迹地将母亲拉到身后，“妈，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陆母却没有应他的话，反问道：“悉周，你这两位朋友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沉默着抿了抿唇，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宋然走到陆母面前，微笑着解释道：“阿姨，我们是从锦城来的，算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就是好久没见到悉周了，想一起聚聚。”
听到锦城那两个字，陆母的脸色似有轻微的变化。
不知基于什么原因，陆母主动问：“小姑娘，你姓什么？”
“我姓顾，身边的这位是我哥哥。”
宋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神态自然，谎言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的，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听到这话，陆母的眸底的那丝异常情绪消散了，她笑着说：“那行，你们一会儿好好聊。”
“好，阿姨，您先回家，我等悉周。”她说话时的语气得体又乖巧，完全挑不出错。
陆悉周那双眼睛却依旧带着警惕，他什么都没说，带着母亲回了家。
陆母住的地方就在周围，穿过夜市，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在路上陆母不禁问他：“那个姑娘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没多久。”陆悉周回答的平平无奇。
“没多久是多久，是你交女朋友吗？”
“不是。”
陆悉周这语气明显是不想多交流，陆母也就没再问。
……
等陆悉周安顿好母亲，再从家里出来时，就在路边看到了那辆锦a牌照的车子，就静静地停在树下，路灯的灯光都被树遮挡着，停车的地方黑灯瞎火。
车窗摇下来，宋然把脑袋探了出来，“给个面子，上车吧。”
陆悉周站在原地，脸色沉沉的，没有动作。
这是她第三次来找他，她比往年成熟了很多，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莽撞。
“你想知道的东西，在我这给不了你答案。”他淡声说。
宋然大概是料到了他会是这个回答，也不急于一时，向他眨了眨眼睛，故作轻松道：“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或者，你提供一个安静的好地方？”
他的眸色很深，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脸，最终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上车。
上车后陆悉周报了个地址。
江野看了看位置，是离这边不远的住宅区，只有三四公里的车程。
江野发动车子，往目的地去。
车上的氛围安静的异常，没有一个人说话，气压也逐渐降低。
宋然抬眸从后视镜里面打量着坐在后排的男人，只见他低垂着眼睫，神色平漠，除了那一丝丝的警惕，再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还是和她第一次来找他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你妈妈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好像要比去年好多了。”宋然主动出声打破此时的沉默。
闻声，陆悉周缓缓抬头，他抬眸看向车前镜，视线正好与她的眼睛撞在一起。
两人互相打量，谁都没有退让。
他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去年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