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宋然是什么关系？
她微微低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面前某个虚无的点上，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稍稍蜷起，手掌握紧。
至始至终，她骗了他很多事情，其实再多说一句谎话也不足为道。
可偏偏就这句谎话，她不想说。
她抬起头，冲着他微笑，“宋先生，你很冒昧。”
“不能说？”男人的目光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不能说，当然不能说。
此时已过深夜十一点。
“宋先生，我记得我们是有过约法三章的，不问社会关系应该是其中一条，你确定要继续踩线？”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却又带着几分威胁，哪怕她的声音很低，语调很柔。
她用这种极度平静柔和的语气警告他，不要越界。
仿佛只要他越过这条线，她就会像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在凌晨的钟声响起后便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抬起手，示意暂停这个话题，也算维持了他的绅士态度与体面。
“好，那换个问题。”
她心里的警戒线稍稍降低。
“你问。”
宋景骁是等小五睡着之后才出来的，睡着的小丫头就像天使一样可爱，就算她平时会闹会哭，会占据他的很多时间，但在她对他咧开嘴笑的时候，又觉得什么都值得。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平静地问：“你有想过这个孩子吗？”
闻言，她的眼神微微凝滞，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如果我说想，又能如何？”
言罢，她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宋景骁也未言语。
他想起当初在安城，他想从宋然嘴里套出一点话来，却被那兔崽子反问……
当时那兔崽子说，难不成你能放着慕家小姐不娶，娶一个普通人？
而此时，他确实没有娶慕清漪。
可这后半句话……
依旧没有答案。八壹中文網
长时间的一阵沉默，她也知道了他的回答。
宋景骁就是这样的人，那时候她就知道，不管是慕清漪还是顾夕禾，与他而言或许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惟一的区别在于，顾夕禾让他多一些猎奇的兴趣。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归根到底，他是一个冷清且薄情的人
她在妄想什么呢？
可哪怕知道这是自己的妄想，心里也有很难以掩饰的失落。
好就好在只在心里，她不会把这份情绪表露在脸上，更何况脸上还有面具的遮挡，更加能够隐藏这份情绪。
她拿起桌上的酒器，往他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语气随意：“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问了点莫名其妙的问题？”
宋景骁对自己的酒量还是稍微有点数，他拿起杯子微微晃了晃，却没打算喝。
他确实今天郁闷了一阵，甚至没来得及第一时间看到她的消息。
直到将近六点多，他才看到这条短信。
兔崽子惹了他，结果她主动约他。
他当然一口应下了。
只不过他是想从她这边聊聊那兔崽子的事情，可谁知道她是这样的态度。
宋然这兔崽子曾经说过，和顾夕禾是朋友关系，那时候他就在想，什么样的朋友关系才能好到给对方养女儿？
他的脑海中有一个离谱的想法渐渐成形。
“你和我侄子，不会是什么意难平的狗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