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温思允刚和战星签约的时候,9月5号。
在梦枝和张千瑶双双蹭热度所闹出来的风波正式结束以后，于晴安排正处在暴风中央的温思允在家休息了一天。
自从到c市上大学、经济独立以来，温思允就莫名成了劳碌命,每天都忙得像个高速运转的陀螺,哐哐响个不停。
刚开始，她靠网拍和外拍赚钱,这几乎占用了她所有的周末时间；后来意外因为邢周的一次直播事件红火,和战星签约以后，她更是连上课时间都一起被占用了,只能逮着赶路的时候，在高铁或汽车上匆匆忙忙地休息。
迄今为止,温思允还从来没有过一个可以完全将神经放松下来的，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日。
这次也是一样。
温思允脑袋里记挂着那份合同中“乙方每个月至少要满足30个小时及以上直播时长”的条款，即便这时候有了一天休息,她也不敢松懈，预备从今天开始做人生的第一次直播。
像谭卓一样的兼职主播,每个月都需要直播至少120个小时,温思允的这个时长只有他们的四分之一而已。这对于其他签约主播来说是个非常迷你的任务量,但是，温思允除了直播以外的工作太多，有时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做。
签约当场，金远成吹得那么好听,还被邢周狠狠地砍得出血,但野心勃勃的战星资本家们实则还是把她当作小韭菜在割。
小韭菜温思允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发布了一条“今天晚上七点直播”的微博。
温思允平时不怎么看直播,不知道直播的流程是怎样的、主播应该如何与观众互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好在于晴给她准备了一本名叫《战星新人主播起步指南》的指导书,温思允从书架里翻出来看，神情紧张，像极了在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学生。
……
战星的直播区分为网络游戏、单机游戏、手机游戏和休闲娱乐四大板块。
很显然，温思允是被划归进“休闲娱乐”版块里的颜值主播。
颜值主播，顾名思义，就是依仗自己优越颜值吸引粉丝、继而赚钱的主播，在他们的粉丝群体中，异性占比最大。
这样直白的卖脸行为，说起来还挺羞耻的。
温思允指尖一顿，顺着目录找到对应区块的页码，翻过去仔细地研读。
导读栏罗列了关于颜值主播的十个基本问题。
——question1：颜值主播能够给观众带来什么？
——answer1：带来颜值，带来享受，带来无限的幻想和无尽的快乐。
……
温思允脸上的表情尬住了。
这也太那个了吧！！
她和书本上整齐的墨迹干瞪眼了半晌，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按照书中的说法，除了和弹幕互动聊天以外，大多数颜值主播都会选择为粉丝们展示才艺，其中又以唱歌、跳舞和乐器居多。
但是，书中列举出来的这些项目，温思允一个也不会。
总不能拿她五音不全的嗓子和张牙舞爪的肢体去全国人民面前丢脸。
温思允神色一顿，仔细盘了盘自己都有些什么特长。
她小时候确实被送去上过不少艺术兴趣班，但是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放弃了。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书法和象棋能拿得出手。
……可是，难道她要直播给人写墨宝？
还是直播和别人下象棋？
高速冲浪的互联网海洋里，温思允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暮气沉沉的老年人。
……
温思允整个人往床上仰躺下去，将书本打开、盖在脸上。
床垫柔软，把她整个人都向上弹了弹。
这么自闭了一会儿，温思允忽然想到，她还可以直播化妆。
虽然这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特长，但做个美妆博主，似乎也能勉强算进颜值区。
虽然屏幕前的很大一部分男粉丝看不懂复杂的化妆步骤，但是她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给直男们科普一下不同的化妆品和化妆工具都是怎么用的，以及女生化妆究竟为什么要这么久。
温思允打开微博瞄了一眼，刚才发布的动态底下已经有了上千条回复。
叫她“女鹅”的人数和叫她“老婆”的人数差不多对半开。
自己的女粉好像也不少。
温思允顿时底气更足了些，立刻向于晴报备了。
今天晚上邢周要在学校里上公选课，不能来看她的直播，恰好温思允也不是很想让他看，特地把时间选在他上课的时间段。
晚上五点半。
温思允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白t恤，把邢周特地为了给她直播而买的摄像头调整好，对着电脑屏幕里的画面照了照。
因为一会儿要直播的内容是化妆，她此时是全素颜出镜，并且已经把一大堆化妆品都提前摆在了桌面上、方便取用。
第一次上岗难免紧张，温思允对着摄像头练习了好几遍开场，又提前十分钟创建房间。
早就有热情的粉丝在战星的直播网页上蹲着，一遍又一遍的刷新，想抢在第一时间进房。
是以，温思允刚建好房，立刻就收到了一长串的进房提示。
她愣了一下，随即把状态调整成精神饱满的样子，说道：“大家好呀！能听见我说话吗？”
弹幕刷了一排数字1，其中还混着几句“能听见”。
温思允点了点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直播还没正式开始，房间里的人不算多，她准备好的开场词不能提前说，气氛陷入了一阵尴尬。
温思允讷讷地说道：“直播还有八分钟才正式开始，请大家稍等一下。”
粉丝们很配合地又刷了一波“好”。
于晴这时候也在蹲着温思允的直播。
见到房间里的气氛偏冷，她发消息提醒她放点音乐，并和弹幕聊天互动。
温思允于是放了首歌，并把目光移到屏幕右边的互动区。
那块区域一直在滚动，不停有新人进入房间的提示出现，还有各种叫“老婆”“女鹅”和夸她美的弹幕。
温思允盯了小半分钟，才找到一条有互动性质的。
她把那条弹幕念了出来。
“允允今天是素颜出镜吗？”
“是的，”温思允点了点头，自问自答道，“因为今天要直播化妆，所以是素颜出镜。”
互动区滚得更快了。
【弹幕：卧槽！居然是素颜？！】
【弹幕：妈耶，我还以为是提前画好裸妆的。】
【弹幕：/震惊/震惊/震惊】
【弹幕：不会吧，允允能把镜头怼到脸上让我们看看吗？呜呜呜……】
温思允很配合地把脸凑到了镜头前，照镜子似的，还左右转了转。
屏幕里的少女皮肤瓷白细腻，泛着莹润的光泽，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摄像头的分辨率极高，离得近了，甚至能隐约看到面部细小的血管和灯光打照下的白色绒毛。
弹幕炸了。
【弹幕：啊啊啊啊啊怎么有人可以皮肤状态那么好啊！！】
【弹幕：我的老天鹅，这皮肤是假的吧？神颜真的不是吹出来的（星星眼）】
【弹幕：卧槽，我连血管都看见了，居然连打底都没打！】
【弹幕：哈哈哈哈哈女鹅也太实诚了，说素颜就真的是素颜诶~】
【弹幕：就冲着这张脸，老婆你就算天天直播化妆我也能坚持看！】
【弹幕：话不多说，直接刷一颗守护卫星守护我老婆！】
最后那位粉丝说到做到，立刻充值刷起了礼物。
订单成交以后，温思允的直播画面顶端便立刻浮现出一行字。
——用户[alley_]为你刷了1颗[守护卫星]，并留言：“老婆天下第一美！！”
战星直播的礼物分为好几种等级。
观看达指定时长即可免费领取的星际粒子、价值1元的星际碎片、价值10元的闪逝流星、价值100元的守护卫星、价值1000元的光芒行星以及价值10000元的荣耀恒星。
《指南》提示，粉丝投送100元或1000元以上的礼物，可以念id表示感谢。
温思允于是说道：“感谢粉丝alley赠送的守护卫星。”
作为第一个给温思允打赏的人，这位粉丝差点儿激动到原地去世。
有了这个美妙的开头，很多人也跟着开始刷些几十几百的小礼物。
直播间里的氛围越来越热闹，没一会儿就到了七点整，温思允的直播首秀正式开始。
她略显紧张地对着屏幕说道：“大家好，我是温思允。这是我第一次直播，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地方，还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今天我会教大家化妆的基础步骤和各种化妆工具的简单用法，给男生们科普一些化妆知识，教不会化妆的女生们化妆。”
话说到这里，弹幕又热闹了起来。
【弹幕：知识不知识的不重要，主要是想看老婆。】
【弹幕：会不会化妆的不重要，主要是想吸溜女鹅。】
温思允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按照步骤给大家讲解如何化妆。
她先拿了一张湿纸巾把整张脸和两只手都擦拭了一遍，对着镜头说道：“首先要把脸和手洗干净。”
【弹幕：擦得这么用力，老婆的鼻子是真的，鉴定完毕。】
温思允拿出一支妆前乳往脸上抹。
“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不用涂防晒，我们可以直接使用妆前乳。妆前乳可以匀和肤色……”
【弹幕：这什么妆前乳，还没本来的皮肤白，老婆真好看！】
……
弹幕里一个个的都是鬼才，温思允为了避免自己频繁笑场，想着先专心化妆、不看弹幕了，只偶尔在屏幕上浮起高价礼物的时候念一下名字表示感谢。
直播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温思允已经收到好几千块钱的礼物。
相对于之前繁杂劳累的工作来说，直播几乎不怎么需要耗费体力和精力，即便于晴已经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了，但温思允有一种躺着赚钱的不真实感。
画到眼妆部分的时候，温思允感觉到留言区滚动的明显变快了好几倍。
她凭感觉说道：“眼妆确实是全脸妆容中最难的部分，这里我会讲得慢一点……”
话还没说完，整个忽然屏幕被几行超大号的花体字占满了。
——用户[joker]为你刷了10颗[荣耀恒星]，并留言：“送你一颗恒星，以你的名字命名，一万亿年的漫长时光里，我愿与你同行。”
毕竟是十万块钱的礼物，非常有牌面，那行金灿灿的大字挂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消失。
而彼时的温思允还处在一片迷茫之中。
紧接着，又有源源不断的礼物砸过来。
——用户[joker]为你刷了100颗[光芒行星]，并留言：“我以你为原点绕行，千千万万，不知疲倦。”
——用户[joker]为你刷了1000颗[守护卫星]，并留言：“以我真挚的心灵守护你。”
——用户[joker]为你刷了10000颗[闪逝流星]，并留言：“我是流星中的一粒，只为奔赴你而来。”
——用户[joker]为你刷了100000个[星际碎片]，并留言：“浩瀚星海，眼中唯你。”
……
好家伙。
一连串的0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这会儿不仅是温思允没反应过来，整个直播间的粉丝们也都陷入沉寂。
接着，又在沉默中爆发。
【弹幕：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弹幕：我就知道酒神进来了，事情就会变得不一般（推眼镜）】
【弹幕：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浪漫吗？】
【弹幕：允允第一次直播，酒神这是在给老婆撑场子吗？】
【弹幕：妈耶！满满都是牌面，这几十上百万哐哐砸下去，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弹幕：所以，酒神创造的那个“全站单小时内收到礼物最多”的纪录居然被他自己亲手给破了？】
【弹幕：感谢酒神让我一个穷b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了荣耀恒星的自动感谢词。】
【弹幕：这抽成得抽多少啊？战星老板怕不是躲在在背后笑疯了？】
【弹幕：猜到会刷恒星，但没猜到居然是这种刷法……】
【弹幕：卧槽，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刷恒星了，这是刷了一条银河啊！！】
【弹幕：雾草，刷银河，好他妈的浪漫！】
【弹幕：#酒神给允允刷银河#热搜预定！！】
……
直到所有浮在屏幕上的文字都淡退下去，温思允的脑子还是懵的。
她樱唇翕动，机械地念着感谢词：“……感谢joker刷的十颗荣耀恒星、一百颗光芒行星、一千颗守护卫星、一万颗闪逝流星和十万个星际碎片。”
留言区又唰唰的滚了起来。
【弹幕：女鹅第一次直播不知道，科普一下，榜一是大哥，给大哥念感谢词不能叫名字的，要叫爱称。】
温思允：“……”
温思允本来就脸红，现在更是连耳根子都红了。
她几乎是嗫嚅着说道：“感谢粥粥大哥……刷的礼物。”
欺负小美女真的好快乐。
弹幕快要笑疯了。
【弹幕：粥粥大哥，笑死我了，老婆脸红的时候真的可爱爆炸！】
【弹幕：可惜我们只能口嗨地喊喊老婆，酒神也太他妈的爽了。】
【弹幕：酒神不是还比允允小一点儿吗，这就直接叫大哥了？】
【弹幕：破案了，原来酒神的这波礼物是为了提升家庭地位。】
【弹幕：笑岔气了，你们cp粉，不带这么欺负女鹅的！】
……
温思允被弹幕调侃到快自闭了。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画到一半的眼妆，十分憋闷地看着不停滚动的留言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邢周的课间休息时间终于到了。
他还有半节课要上，暂时先离开了直播间，没再闹她。
战星直播平台中，投礼物达到一定数额的粉丝会有特殊头衔，以便主播在留言区里精准捕捉到他们。
邢周这一下直接投了几十万进去，成了当之无愧的榜一，头衔直接一跃到顶级。
于是，温思允眼前出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提示。
——你的粉丝【金主霸霸·joker】离开了直播间。
温思允：“……”
……
温思允本来还担心自己第一次的直播时长甚至会不够一小时，谁知这么一闹腾，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大半。
等她把一套简单易上手的全妆画完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这段时间，温思允的热度大盛，直播间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轻易破了百万，弹幕的反响也很好。
粉丝们非常配合，骚话不断，即使温思允不说话，场面也完全不会尴尬。
总的来说，这第一次的直播可谓非常顺利，而且还赚了一笔“巨款”。
虽然这笔巨款的绝大部分来自于邢周。
直播礼物分成是主播和战星对半开，温思允觉得，金远成此时一定在电脑前面笑疯了。
她调整好表情，最后把妆容对着镜头给大家展示了一下。
估摸着邢周就快要到家，温思允没有多留恋，和观众们打了个招呼就快速下播。
不出粉丝们所料，#酒神给温思允刷银河#的词条十分给面子地上了一波热搜，整个搜索广场上都仿佛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
温思允看着被有心人保存下来的刷礼物名场面和自己从脖子红到耳根的画面截图，羞得咬了咬唇，卸了妆后就溜进卫生间里洗漱。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邢周已经到家了，正坐在客厅上玩手机。
温思允本来想偷咪咪溜回卧室里，她很心虚地瞄他一眼，却没想到这就被他的眼神捉住了。
少年把手机反扣在茶几上，眼尾微挑，语调懒洋洋的：“对待大哥就这态度啊？”
温思允：“……”
温思允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她很想快点儿逃，脚底板却像是钉在了地板上一样，半点也动不了。
邢周站起身走过去，直接把人提着腰、抱到了卧室里的床沿上坐着。
他指尖抚了抚她的下巴，眼底的调侃意味毫不掩饰。
“干什么呀……”
温思允躲他。
邢周“啧”了一声：“你刚才直播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啊。”
“……”温思允假装不知道，“那我是什么态度？”
“有求必应的态度，”邢周扬了扬眉，“弹幕让喊爱称，你就立刻喊‘粥粥大哥’了。”
“……”
温思允觉得这四个字简直能算得上是自己的黑历史。
她跪坐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语气和表情都凶巴巴的：“你不许再说了！”
邢周低笑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手心，痒的抓心挠肝。
少年把她的小手拿开，将人往怀里猛的一拉。
温思允摔在他的胸肌上，疼得小声“啊”了一下，伸手揉揉鼻子。
邢周凝视着她因为害羞而垂下去的眼睛，好笑地道：“温思允，你连一句谢谢都不肯当面儿跟我说啊？”
温思允很配合地顺着话茬儿说：“谢谢。”
邢周略带薄茧的指尖绕至她耳垂，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
温思允轻轻抖了抖。
“光一句谢谢就把我给打发了？”
“……”温思允抬起脸瞪他，“那刚刚要我说谢谢的不是你吗？”
“是，”邢周弯着唇角，“不过大哥还想要点儿别的。”
“……”
温思允气炸了，一对漂亮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个结：“……你不许再说大哥了！！”
邢周揶揄地望着她，没说话。
两人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半晌，温思允率先败阵，小声问：“那你还想要什么别的呀？”
邢周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低磁性感。
“还不够明显吗？”
“……”
男生轻啃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咬字很轻很撩人。
“你啊。”
“……”
温思允抬起小腿踢他：“你先去洗澡。”
“行。”邢周很快地应了。
邢周走开以后，温思允连头发都不想吹，逃避式地把整张小脸都闷进被子里。
烦呐！
换了工作以后，本来就没几天能休息的。
可是就连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天假期，都没得好好休息呢！
……
邢周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少女把一头长发全部捋在床沿外面挂着，整个人横向躺在床上，还用被子捂住了脸。
他忍不住弯起唇角，走过去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温思允在被子里的时候就睁着眼，这下猝不及防地对上邢周的目光，和他大眼瞪小眼。
邢周去浴室外边的橱柜里拿了吹风机出来，插在床头的插座里，又把人半抱在怀里，预备给她吹头发。
他用手掌试了试温度，才把风筒对准她，轰鸣声传进耳朵里。
邢周低头问：“烫不烫？”
温思允摇摇头。
少年干燥有力的指尖穿过她柔顺的发丝，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她的头皮。
头顶上传来的风均匀地洒在发根处，中档温度在夏末的夜晚里显得刚刚好，很舒服。
温思允贪恋邢周帮自己吹头发时的感觉。她抱住他精瘦的腰，整个人都埋进他胸前，又香又软，弄得邢周再一次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忍着冲动把她的长发吹干，邢周关掉吹风机。
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狭小的卧室里顿时落入一片沉寂。
温思允还抱着他，声音轻轻的：“再吹一会儿，好舒服。”
邢周把吹风机搁在床头柜上，低头去寻她的唇，声音含糊——
“还有更舒服的。”
“……”
很多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的。
温思允懂这个道理，邢周也懂这个道理。
但是很显然，两人对“过”字的定义差了十万八千里。
温思允觉得“过”了的时候，邢周居然还能再战个把小时。
这个恐怖的事实让温思允一度怀疑他们的生活不是那么的和谐。
她鼓起勇气把这个想法和邢周提了一嘴。
邢周气笑了。
遂当晚更加努力之。
温思允气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