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抓伤(1 / 1)

崔慎薇将黑猫送入床底,求爷爷告奶奶地嘱咐对方忍耐片刻,千万不要出来。

在黑猫答应下来之后,崔慎薇方才打开房门。

开门后,崔慎薇对着季鹤霄绞尽脑汁地好生解释了一番,勉勉强强地让季鹤霄缓了脸色。

季鹤霄一面与崔慎薇交谈着,一面将意识铺陈开来。

果不其然,他找到了崔慎薇此次异常的根源——一只黑猫。

季鹤霄的瞳孔骤缩。

他在阿季身边见过这只黑猫。

虽然只是寥寥数次,但每次都给他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这只与阿季同名的黑猫,总是对他怀有莫名其妙的恶意,处处捣乱。

“阿霄,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的?”

眼看着季鹤霄一只往房间里瞧,崔慎薇赶忙换了话题,以转移季鹤霄的注意力。

“你昨天东跑西跑,还要值夜班,累昏倒了。”

“我把你抱回了房间。”

季鹤霄解释道:“你太逞强了,下回可不能这样。”

“那前台……”

“昨晚我在前台守着,你不用担心。”季鹤霄笑了笑,向崔慎薇阐述这昨天发生的种种。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含糊其辞,可这一笑如三春之花,晃花了崔慎薇的眼睛。

不等崔慎薇仔细询问昨晚的细节,一个不留神,她就让季鹤霄闪身进了她的房间。

“阿霄?”

崔慎薇赶紧转身。

季鹤霄轻而易举地从床底揪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猫。

“刚刚我就觉得你的房间里有异常,进来一看,果然如此。”

“是我不小心,竟然让这只野猫溜了进来。”季鹤霄捏住黑猫的后颈皮:“小薇,你别担心,我这就把它丢出去。”

眼前这一幕让崔慎薇心惊胆战。

这只猫身上颇有几分神异之处,而自己男朋友只是一个普通人。

万一惹恼了这只黑猫,那可如何是好?

思及此,崔慎薇连忙上前,想要把黑猫接过来。

可季鹤霄却灵活地躲过了崔慎薇的手。

只见他轻轻一甩,黑猫就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崔慎薇敏锐地看到了黑猫红瞳中的凶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

“阿霄,你这样会弄疼它的,快把它给我。”

“小薇你别碰它,野猫身上脏,还野性难训,我这就把它丢出去。”

说着,季鹤霄就朝着门口走去。

“野猫也是命,你这样不行……”

就这样,这两人一猫拉拉扯扯地走向楼梯间。

*

与此同时,老严三人也正在往二楼走。

老严走在最前面。

严太太落后半步。

而小裴却远远地缀在后面。

“小裴,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住一个房间,实在是不合适。”

“你说说,有你在,我和我太太晚上若是想做点什么事,那多不方便。”

“当然,你别担心,今晚就是第二晚了,三晚很快就会过去。”

“至于我太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们夫妻一条心,有什么难关过不去的。”

“……”

老严絮絮叨叨地说着安慰的话。

他的话时不时就会夹带一些私货,深深刺痛了小裴的心。

严太太低着头,既不去看老严,也不去看小裴。

她就像一道沉默无声的影子,夹在二人之间。

小裴没有去看老严。

她只是呆呆地盯着严太太,期望能在对方身上找出一丁点不愿。

但是,严太太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无法从中捕捉到她的情绪。

终于,小裴眼中最后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了。

“喵!”

就在三人间的气氛陷入凝滞之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一道黑影从上方坠落。

尖锐的猫爪在小裴手臂上划出三道血痕。

小裴大惊失色,后退几步,将坠落在怀中的黑猫往旁边一丢,随即便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站在三楼到二楼的楼梯上的崔慎薇看到黑猫伤人,也是白了一张脸。

她快步下楼,来到小裴面前:“客人,你受伤了吗?”

“如果受伤了,我会负责到底的。”

“真是对不起!”

崔慎薇连连道歉,同时眼神不断往小裴的手臂上瞄,想要看清对方的伤势,便于应对。

小裴竭力遮住手臂上新添的伤口:“没事。”

即便如此,暗红的血液,依旧不受控制地从伤口流出,透过了小裴的指缝。

暗淡的红附着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

崔慎薇的心更沉了。

“不好,伤口这么大,快去医院,还要打狂犬病疫苗。”

“没事,我不用去医院。”

小裴烦躁地低吼:“我是医学生,我比你更懂得伤口的处理。”

“刚刚只是个意外,我更不需要你为此负责。”

话音未落,小裴便匆匆上楼,离开了崔慎薇的视线。

崔慎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若是这事发生在一般人身上,没有要求赔偿额外的费用就已经不错了。

这位客人怎么连医院都不肯去?

诡异的黑猫在伤人后不知所踪。

受伤的住客态度又是如此反常。

正当崔慎薇百思不得其解时,一直被她忽略的老严走上前来。

“老板,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学医的,出不了事情。”

崔慎薇定睛一看,立即发现老严就是昨晚那个神神叨叨的客人。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拉开她与这两人之间的距离。

难怪刚才那位客人的反应如此反常,原来她就是奇怪的客人之一。

也怪她过于紧张,一时间竟没注意到。

对于崔慎薇的反应,老严也不恼。

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托您的福,我和我的太太和好了。”

“当然,四人间的床位也不能浪费。我和我太太刚刚和好,如胶似漆,那201号房间只能便宜我的学生了。”

“恭……恭喜。”

崔慎薇语气干巴巴的。

老严的再次出现,让她想起昨晚的幻境。

谁要杀了她?是这些奇怪的客人吗?

这样的猜测,让她对老严的警惕提高了一个层级。

老严对崔慎薇的僵硬恍若未觉。

相反,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去触碰崔慎薇的额头。

崔慎薇心中顿感不妙,连忙躲避。

“客人,你有什么事吗?”

还不等老严的手指触碰到崔慎薇,他伸出的手就被刚刚赶到的季鹤霄握住。

刚才季鹤霄一直站在上方的楼梯上,俯视下方。

他紧盯着老严三人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觉醒了前世记忆的老严,让他不得不防。

直到老严动了手,季鹤霄才在瞬间赶到并阻止。

老严看看季鹤霄,又看看崔慎薇,轻轻一笑。

“季先生,您太紧张了。我只是想帮老板拿掉她脸上粘上的一个猫毛而已。”

崔慎薇闻言,在脸上胡乱摸索。

果然,她在脸上摸到了黑色猫毛。

可这也未能打消她的警惕。

与此同时,一个新的疑问在她的心里产生。

老严怎么知道自家男朋友的姓氏?

难道,他们认识?

崔慎薇略带疑惑地打量起这两个人。

老严似是意会。

只见他再次淡然一笑:“老板,你不要误会,我和你男朋友的确有几面之缘。”

“你的男朋友有那方面的隐疾,我又是泌尿外科专家。”

“你的男朋友找我来看过几次病。”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崔慎薇呆愣当场。

原来,不是生理知识匮乏吗?

季鹤霄的眼神也从凌厉转向迷茫。

“老板,你放心,只要你的男朋友谨遵医嘱,还是有一定的几率康复的。”

老严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像是一纸通知书,直接给季鹤霄判了死刑。

崔慎薇心乱如麻。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该去想那虚无缥缈的邪|教杀人之说,还是该去考虑近在咫尺的自家男朋友的隐疾。

*

黑猫三两下就越到楼下,颇有目的性地直奔前方。

洗漱间里,邢家的两个孩子正在洗漱。

邢斯炎时不时地看一眼邢斯曼,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实感。

自己的姐姐杀人了。

自己的姐姐不是姐姐,是哥哥。

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切都是无比的荒谬,却又真实发生了。

“看什么看?”

正在刷牙的邢斯曼突然停下动作,冷冷地瞥向邢斯炎。

“没什么。”

邢斯炎缩了缩脖子,按捺住心中的不满。

邢斯曼一切的阴阳怪,都被他归于这些年性别颠倒所带来的扭曲情绪。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那该有多好。”

邢斯曼刷完牙,吐出嘴里的最后一口泡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领。

“那样的话,我就不用遭受这一切。”

邢斯炎一听这话,急了。

这是什么意思?

邢斯曼这话,是把她的不幸归结到他身上。

他这是把父母这些年在他身上的付出,视若无睹了。

别的地方,邢斯炎愿意去忍。

可这点,邢斯炎不愿意去忍受。

他立刻吐掉嘴里的泡沫,刚想开口辩解。

可邢斯曼只是轻蔑地斜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邢斯炎想要去追,可薄荷味的牙膏还是残留在他嘴里。

他草草地漱了口,方才追出门外。

可当他来到门外时,走廊里早就失去了邢斯曼的踪影。

*

地下室里。

邢斯曼静静地与趴坐在架子上的黑猫对视。

黑猫的整体融入黑暗,只剩下一双莹莹的红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想,现在的你,应该恢复了部分记忆。”

“你不该这么下去。”

“只要你回头,一切都还有转机。”

邢斯曼不言不语。

她踩着轻飘飘的步伐,来到角落,捧出盲女的头颅。

头颅上虽然满是血污,但却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

将头颅高高捧起,放到脸边。

邢斯曼歪了歪头:“你瞧,她是不是和我有几分相像。”

“每杀一个人,我就会多一些点记忆。”

“每杀一个人,我就越接近我的终点。”

“稀里糊涂地杀了她后,我知道了几天前,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杀了那个姓贺的后,我想起了我的前世。”

“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他们让我一次一次地陷入痛苦的轮回之中,他们踩在我的血泪之上狂欢,他们在我畸形的身体上肆虐,他们利用我的苦难去追求永生。”

“明明我已经做到了一切,可他们还是将我再次拉入这场轮回。非但如此,他们还妄图复制出另一个我。”

邢斯曼轻轻抚过头颅的面颊。

“他的命运轨迹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他很不幸,又很幸运。”

“至少,他早早地预知了这一切,并自作聪明地让我杀了他,代替他,再次进入这个肮脏的计划中。”

“可是,凭什么呢?”

“为了逃出这轮回,我愿意付出一切,他又凭什么将我拉回来呢?”

一边说着,邢斯曼的手指一边逐渐用力。

短短的指甲,嵌入头颅的血肉模糊的皮肤,硬生生撕下一大块血肉。

似乎是感觉到疼痛,头颅的眼中,再次落下斑斑血泪。

黑猫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切,将爪子揣入身下,眼神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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