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用户第一、信誉第一、服务第一……”孟玉楼道:“这么噜苏,能叫简洁吗?”
李娇儿道:“哪儿不简洁了?这些第一这么重要,你想删掉?”
潘金莲道:“一句‘质量、用户、信誉、服务’统统第一,不就简洁了?”
“你什么东西?手把手教起我李专家来了。”
李娇儿眼珠一凸说罢,手朝地面一指道:“在这个地头上,老姐这领导的说了算!”
“那好!那你接着说!”
潘金莲无奈地说道。没料潘金莲她们一插嘴,李娇儿的脑子又糊涂地像桶地沟油似的乱了套,竟介绍起如何宰客来。“在营销上,”李娇儿咽下口唾沫,背诵道:“动作要狠、出手要辣,要不顾一切、要毫无廉耻、要赶尽杀绝、要吸干刮净……”“又说错啦!”
孟玉楼丧着脸叫道。已说顺口的李娇儿毫不理会地继续道:“要做到来一个宰一个、光一个赶一个,红烧碲胖进、水煮排骨出,比尔盖茨进、洪老七公出……”潘金莲忍不住笑道:“哇噻,比尔盖茨都能让你们搞成洪老叫花,俺要当这的顾客,还不让你们搞成堆白骨啊!哈哈!”
李娇儿这才醒悟地打住,并急急去看高俅,看他是什么反应。幸亏这时的高俅正顾自眯着细眼、晃着小脑轻哼着小调《送情朗》:“小妹妹送情朗呀,送到那南门外,顺腰中掏出来,一呀么一串钱……”见高俅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介绍,李娇儿和孟玉楼都松了口气。孟玉楼对李娇儿道:“你简直是在揭铺子里的黑幕。幸亏干爹正忙着哼黄色小调,这要让干爹听进脑瓜,抖出去就麻烦啦!”
不料高俅哼得正在兴头上的黄色小调突然一停道:“哎!这些我还都听进去了。”
李娇儿和孟玉楼同时猛地一惊道:“真的?”
为证实高俅是否在吹牛,李娇儿并补充地道:“我说的是啥?”
“你听着啊!”
高俅背了起来:“来一个宰一个,光一个赶一个。红烧碲胖进、水煮排骨出,比尔盖茨进、洪老七公出……”潘金莲笑道:“哈哈,背得居然一字不差!”
“这要让西门庆知道,大嘴巴子还不像乘凉时的大蒲扇那样‘啪啪啪’死扇?”
李娇儿大急了起来。然而,正当她准备再次央求高俅时,高俅却充满兴趣地笑道:“这介绍好玩,给老子接着往下说。”
高俅的指令不能不执行。李娇儿只得接着往下背,只是早已没有了原来的劲头:“下面是……是富婆进、窑姐出;高官进、囚犯出;开着豪车进、踩着三轮出;披金戴银进、“人体艺术”出……”“哈哈!好好玩哦,简直是在说相声。”
高俅大笑着说罢,问潘金莲道:“你知道这介绍都啥意思吗?”
潘金莲道:“富婆进、窑姐出,是将富得浑身冒油的婆子的钱骗光,搞得只能当窑姐;高官进、囚犯出,是将大官骗得像劳改犯一样穷叮当;开着豪车进、踩着三轮出,是将大款爷榨得只能去踩三轮车,靠给人家拉货糊口。”
“不错!”
高俅兴致勃勃地接着问道:“那人体艺术呢?”
“这‘人体艺术’……‘人体艺术’嘛……”潘金莲说到这里问孟玉楼:“这‘人体艺术’是啥?”
孟玉楼有点害羞地道:“这……这俺有点不好意思说。”
孟玉楼摆着这种表情一说,潘金莲立即有所明白,对高俅道:“知道了,披金戴银进、‘人体艺术’出是说,将很有钱的人骗得裤头都不剩一条。”
高俅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你个乡下婆这也猜得出!”
李娇儿吓得急急跑上搂住高俅嗲声求道:“干爹,这要让阿庆知道,他会再也不进我的房的。我要是由窑姐变成个尼姑,反差这么大我怎么受得了哇!干爹,这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
高俅理都不理地一摆手,然后指李娇儿对孟玉楼道:“剩下的你二人一起说。你介绍,她配合!”
“是!”
高俅指令一下,孟玉楼便起身来到陈列柜前,按西门庆制定的“假大空骗蒙”解说词,说了起来:“本药铺的口号是一心一意、救死扶伤,仁义道德、义务送葬,倒贴钱财、外加抽奖……”“轮到我配合了。”
孟玉楼才说了没几句,李娇儿便窜将过去,揪住孟玉楼往边上猛地拖开,在孟玉楼的不满中,面朝高俅吹了起来:“本药铺生产的保健品功效吓大、包治百病,能让患者横着抬进来、竖着窜出去,闭着眼进屋、骂着架出门,嗯……”潘金莲笑道:“骂着架出门不成‘医闹’了?”
“这是比喻!谁敢来这闹事?”
李娇儿说罢接着背道:“碎块块进屋、整个儿出门……”“这药还能将已砍成碎块的,吃成一个完整的人儿?”
潘金莲故意惊奇地指着陈列柜上的假药等道。“我让你插嘴了吗?”
李娇儿瞪着潘金莲道:“解说词怎么写,我就怎么说!”
李二货只要接上口,就不会轻易刹车,且由于没有背熟,没说几句话,便又开始了忘词和乱套。她在背到“本药铺不断根据市场行情拐弯抹角、乱踩油门,仅仅二年时间,就研发出比三陪小姐还多如”时,便又忘记后面是什么词了。潘金莲见李娇儿接连叫了数声“多如”,便补充了句“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