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的高俅可不会给西门庆编故事的机会。没等西门庆开口,高俅手中的短剑已“铮”地一抖道:“你个西杂碎,你要敢在现实生活中塞进武侠书编烂了的情节、影视剧用臭了的烂招,老子马上让你变成不良商贩案板上的病死猪肉!”
“没有,绝对不会!”
西门庆急忙解释道:“干爹,干儿现在就相当于在局子里做笔录,那敢有半点虚构嘛!再说干儿又不是作家,会写小说、能写剧本。”
然而,西门庆的嘴上虽硬如老虎钳的牙齿,心里却急如被掐掉脑袋的苍蝇,正在“嗡嗡嗡”地叫唤:“完了!这下退路让高淫俅堵死了,真的要变成病死猪肉一堆了……”一开始便看出西门庆是在“编剧本”的孟玉楼见状,顿时急得像被人捉住小脚的鸟一样,浑身乱颤了起来。这么一来,便只剩高俅一人心里还在笑了:“嘿嘿!这个西小杂碎要敢蒙老子半点,马上让他见阎王!”
“情况很严重。阿庆的牛皮陷入了往上吹不上天,往下钻不下地的困境。这种牛皮又不能找抢手帮他编。”
心里急如蜢蚱乱跳的潘金莲想到这里时,突然蹦出了一个临时办法。潘金莲假装责怪,实则暗示地对西门庆道:“你是在制造悬念吧?”
西门庆一下便悟出了潘金莲的意思,立即顺着竿子往上爬地道:“不错,我想让你们再猜一猜!”
“谁都不许猜!”
高俅说罢,脸上的杀气开始朝皮肤外冒地对西门庆恶声地道:“最后给你一秒钟,如依然没有下文,哼哼!”
西门庆知道,高俅说一秒钟,就不会变成一点零一秒。在确住脑袋为首的情况下,西门庆不管三七二十一、脑瓜里冒出啥就啥地随口胡编地道:“就在这时,只听‘哗啦啦’,‘轰’地一阵连响。”
由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诌,西门庆“一阵连响”过后便没了下文。不过这也算一秒内有了下文,高俅已经没有再将剑捅出的理由。这只是临时保住了脑袋,因为紧接着,李娇儿惊奇地“这是啥声音”;高俅恶狠地“然后呢”已先后钻进西门庆耳朵。幸亏西门庆利用这短短的几秒钟,急中生智地想出个妙招。所以称为妙招,是因为这是一个能彻底西门庆脑袋掉地问题的大绝招。这个妙招就移花接木,外加添枝加叶。具体地说,就是将一件曾经发生过的真实故事,连在这只虚构故事的屁股上,并洒进各种佐料,使故意精彩无比,听得高俅脑瓜发呆,完全相信。于是,没等高俅再次发出通牒,西门庆绘声绘色的故事已然开吹。“随着一个比太阳更亮的闪电,以及一声比迫击炮还响的炸雷从头顶上滚过。”
西门庆比划着对高俅道:“透过闪电,干儿忽然看到一个能让人兴奋地蹦上天的景象。”
潘金莲、李娇儿、孟玉楼齐声道:“啥景象?”
西门庆道:“能让我绝处逢生、起死回生的景象。”
“娘希匹!景象也能让人起死回生?”
高俅道:“你在胡诌吧?”
“干儿不敢胡诌。”
西门庆接着绘声绘色地道:“隆隆闪电中,只见不远处出现了一间破烂无比、比武大朗的个头还矮的破茅屋。”
潘金莲假翻白眼实送秋波地道:“这怎么扯俺家大朗身上去了?”
西门庆道:“这么比喻才形象嘛!”
“这倒也是。”
潘金莲道:“这也只有用武大朗比,才显得生动形象。想不到俺家大朗还有这种功效。”
“破屋的出现,使精疲力尽的我像打了针吗啡一样,顿时迸发出巨大能量,使让我不由自主地运起了泥鳅功。”
西门庆洒起了佐料。高俅不由一愣地道:“什么?你个小杂碎,竟会使失传已有三个多世纪的绝世神功——泥鳅功?”
“是的。”
西门庆恭敬地道:“干儿确实会,还不是入门级别。”
高俅半信半疑地道:“那就接着吹!你要吹的不像,或者中断……”李娇儿稀奇地问西门庆道:“泥鳅功是咋样的?”
西门庆顾自对高俅道:“干儿立马像死了三天的人那样,身子一硬、二腿一挺,然后像被人抓住的泥鳅那样,大扭了起来。”
为让高俅相信,西门庆朝地上死人般一趟,然后像扔在地上的泥鳅那样扭了起来。从没见过泥鳅功是什么样子的高俅看着西门庆道:“嗯!这确有点像泥鳅在挣扎。这要陷在了烂泥里,也只有泥鳅钻得出去。”
潘金莲居然也被西门庆吸引住了,道:“扭得好潇洒哦,别停下!”
西门庆道:“不停可不行,只能扭二十八扭。”
孟玉楼疑惑地道:“为啥是二十八扭,不是二十七或二十九扭?”
西门庆道:“运泥鳅功,是为了让身体和烂泥间产生裂隙,扭少了,裂隙的宽度会不够,扭多了又会使裂隙变糊。必须恰到好处。”
潘金莲等三婆子有的假装、有的当真地齐声道:“这样啊!”
西门庆爬起身接着对高俅比划着道:“干儿趁身体和烂泥之间扭出条小蚂蚁的蛮腰那么宽的裂隙……”“小蚂蚁的蛮腰?这也太窄了吧?”
李娇儿惊怪地道。西门庆顾自对高俅道:“干儿立即身子像僵尸那样一挺,二条腿青蛙似的朝地下一蹬,只听‘叭啦啦’、‘噗托托’……”潘金莲道:“这声音是烂泥巴往下掉,还是摩托车发动?”
“这是我身子往上窜和泥巴往下掉的二种声音的和声。”
西门庆一本正经地说罢,接着对高俅道:“干儿窜到空中后,立即一个分腿侧空翻三周半、转体四百五十六度,轻轻落在一棵小树上。”
早已将恐惧丢进大西洋的李娇儿兴奋地叫道:“哇哇!好好神奇哦!”
心同样已被西门庆的牛皮吹停的孟玉楼也不由喝彩道:“阿庆好功夫!”
潘金莲跟着吹捧道:“这可比高台跳水奥运冠军那难度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