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哭丧订单“停!”
西门庆见哭丧女还在噜里巴几,突然一个转身,老拳对着哭丧女脑袋凶恶地道:“竟然一再利用老子的直播平台,大打免费广告,老子这就……”甲伙计见状,急假装出一副很逼真的模样哀求状对西门庆道:“老爷,你让她说完吧!小的的奶奶,因为误食了有毒有害假冒食品,已出现严重不良症状。小的正想抓住这优惠活动间,向她预订呢!”
心肠软如面条的孟玉楼听了,立即信以为了真,急对西门庆道:“你怎么又要打人?让她说吧!你就当成打工妹在楼道里塞小广告吧!”
李娇儿见西门庆的“打击”目标已然转移,便装起胆子悄悄跑前几步,躲到孟玉楼身后畏首缩脑地对西门庆道:“阿庆我也想听听,她有哪些优惠政策呢!”
哭丧女趁机对李娇儿道:“优惠政策是,前一百名预订者能得到‘买一送一’的意外惊喜,也就是获得一次免费赠送的哭丧。”
“死一个能哭二个?哇!太合算了。”
李娇儿惊喜地叫罢,当即喜笑颜开地对西门庆道:“阿庆,这政策太惠民了,必须立马抓住!”
“你娘家死人都成双成对的死?”
西门庆说着凶恶地拎着拳头逼了上来,李娇儿吓得急缩到孟玉楼身后。李娇儿跑到孟玉楼身后来,本就是让孟玉楼做自己挡箭牌的,她知道西门庆舍不得打这个“二货”。“西挨千刀要追上来扁我,我就像做老鹰抓小鸡游戏那样,转着圈朝孟二货背后躲。西挨千刀砸出的拳头只要稍稍出现偏差,就会落在孟二货身上、伸出的爪子只有稍稍一乱,就会揪在孟二货的头发上,那可就有好戏看啦!哈哈!”
这就是李娇儿当时的想法。还别说,李二货虽有点“二”,这次却让她说准了。生怕扁到孟玉楼的西门庆,真的没敢展开追击性殴打。李娇儿见“计谋”成功,便有恃无恐地将想说的话都讲出来了。“这可不好说。”
李娇儿从孟玉楼的臂弯里探出脑袋对西门庆道:“遇上沉船或车祸啥的,都能一死一窝子。”
哭丧女急抢在西门庆发飙前比划着解释道:“你们搞错了,我这惠民活动跟商家促销时买这么一大桶油、拖上这么一小瓶的‘买一送一’是一样的。也就是哭二个时辰,赠送半个时辰的量。”
“那哭丧的质量呢?”
李娇儿道。“哭丧质量不变!”
哭丧女摆着一脸诚心经营的样子说道。“这么说还是合算的。”
李娇儿本能地将脑袋朝后缩了缩对西门庆道:“阿庆,这么的好的优惠条件走过路过可不能错过。”
“那老子这就让哭丧婆给你来个‘买一送一’!”
西门庆吼了起来。孟玉楼见西门庆这时脸上所显示的,已是即使扁错人头,拳头也要砸出的极端狠样,急对李娇儿道:“你不挨揍难受啊!快别说了!”
同样已读懂西门庆表情的李娇儿,急将西门庆的打击首先——拱在孟玉楼臂弯中的脸蛋狠命一缩,西门庆“叭”的一记直拳才没击出。西门庆转而将强劲有力的拳爪对准哭丧女吼道:“快滚!”
哭丧女边退边语无伦次地道:“老……老爷,那俺以前的工钱……”西门庆凶恶如豺狼地吼道:“没罚你的款,你已经交大运啦!”
哭丧女的哭丧脸更为哭丧地道:“没拿到工钱,能说是交大运吗?”
李娇儿知道向哭丧女预订哭丧已经不可能,便转而帮起西门庆的腔来。她从孟玉楼身后猛然窜到哭丧女面前,二只涂得血红的尖手爪倏地一伸,辣花花地对准哭丧女的脸蛋尖叫道:“该笑时不笑就得处罚!再不滚蛋,老姐的白骨爪扣上来了!”
“别!别扣上来!”
哭丧女吓得“噔噔噔”地又退又叫。“你也可以选择暂时不滚。”
西门庆脸上的凶恶突地变成了狞笑。哭丧女一听,惊恐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希望的曙光:“西……西老爷良心发现了?俺……俺的工钱可以商量?俺……俺的票票还有希望?”
“你的希望是跟那死老头儿作伴!”
西门庆冷笑着,手指朝家丁暴揍老头的野地里一指,命令地对李娇儿道:“通知家丁执法!”
“别!别通知!俺不想和大爷作伴,俺这就滚!”
没等李娇儿喊家丁,哭丧女便大呼小叫着一个转身,落荒而逃。李娇儿见状,双爪梅超风似的一抖,就要追扣向哭丧女脑袋,孟玉楼急上前一把拖住道:“来啦来啦!干爹他们到啦!”
众人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乘周围随着四个面如刽子手、手按大砍刀的恶汉的豪华大轿已来到不远处。见那四个恶汉正是高俅的保镖黄大鬼和黄二鬼他们,西门庆立即命令众人道:“各就各位!动作准备开摆!”
于是,西门庆和二个小妾为前一组,众伙计为后一伙,即刻按西门庆排练时规定的那样,一齐作好曲下膝盖哈下腰、堆出笑容献出媚的奇葩姿势和表情,西门庆并举起只手来。随着四个轿夫“哼哧哼哧”将轿子抬近,西门庆手猛地一挥、嘴“哇”地一喊,二伙人做作肉麻的造假媚笑、古怪奇葩的垃圾动作便大动起来。李娇儿、孟玉楼在西门庆带领下,急急哈迎到轿子前,然后随着轿子前行,亦步亦趋、倒车似地退向宅院。伙计们则在厚起脸皮,皮笑肉不笑地让过轿子后,朝着轿子的屁股——也就是后面二轿夫的后背,乱点着脑袋跟随而上。由于西门庆等三人是倒着往后退,很不顺腿,没退几步李娇儿便脚下一伴,一声“喔唷”朝地上摔去,涂得张血红的嘴唇,还鸭子吸螺蛳似的撅在黄大鬼的裤腿上,使黄大鬼不由触电似的一哆嗦。幸亏李娇儿趁机一个仰八叉翻倒在地,嗲腔怪调地小呼大叫起来。李娇儿趟地上发大嗲也是有她自以为是的目的的,这个二货是想用这招吸引住这个大贪官的眼珠,以将高俅从轿内勾出、牢牢搭住,并以此赢得西门庆的欢心。不料事以愿违,那老吃老做的高淫俅并没滚向自己,西门庆飞来的目光也像过年时小孩童放的劣质焰花一样,冒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