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门庆态度很坚决,孟玉杰只得迟迟疑疑地道:“俺……俺一定拿出勇气……将……将高淫……哎不,高干爹……”孟玉楼说到这里又低下了头。“我得检验下你们俩的迎候合不合格、能为能过关。”
西门庆说罢四处找了找,然后指着地上一堆垃圾对二人道:“就把这垃圾当成高淫俅的脸,朝着它将迎接时的动作和表情使给我看看。开始!“啥?”
李娇儿一听,即摆出高端货模样,指着那堆垃圾昂然道:“让我这档次的白富美朝这堆垃圾扭腰撅臀、挤眉弄眼?”
“不错!这堆垃圾是高淫俅的临时替代品。”
西门庆指着垃圾断然命令道“动作立即开始!”
找不到办法的李娇儿只得应声“是”后,往脸上挤上媚笑,对准垃圾堆脑袋乱点、手指乱勾、媚眼乱抛、蛮腰乱扭地表演起勾引动作来。“现在是让你迎客,不是勾人上床!”
西门庆不满地指导道:“高淫俅冒出后,你首先推出的应该是,身子像软骨病似的发萎,脑瓜像鸡吃米似的死点,嗓门像拉二胡似的瞎嗲。”
孟玉楼跟着对李娇儿道:“就像大汉奸见到小鬼子那样。”
西门庆刚想进一步“指导“时,忽见众伙计只顾站着看李娇儿表演,脸蛋立时一拉道:“老子是让你们来这看免费演出的吗?”
“不是看演出,是迎客的。”
众伙计齐声道。“那怎么都木头似的傻站着?工钱不想要了?”
西门庆说罢又道:“该怎么样没忘掉吧?”
众伙计齐声道:“没忘掉!”
西门庆命令道:“这就给老子预演一遍!各就各位,预备起!”
西门庆话音一落,众伙计便一齐强挤上笑容、硬点起脑袋、乱哈起腰背,预演起迎接高俅时的表情动作来。西门庆导演似的审视着众伙计的脸蛋。突然,他发现其中一女伙计脸上,只有哭丧不见笑容。——西门庆看的正是前面,眼珠眨到一半时被家丁喝停住的、长着一副天然哭丧脸的“哭丧女”。“停!”
西门庆喝停住预演,朝哭丧女恶声道:“你笑起来怎么比哭还丧?你这是成心跟老子捣蛋吧?”
“不不!不是的。”
哭丧女急忙道:“老爷,俺打从娘肚子里爬出就不会笑。现老爷强烈要求大家装笑,小女又不得不笑,那……那就……就会有点难看。”
“仅仅是难看吗?”
西门庆道:“你这分明是在哭死人,是想坏老爷的好事!”
“俺哪敢啊!俺要会笑能不笑吗?笑几下又不需要周转资金、成本投入。”
被西门庆一骂,哭丧女的脸更哭丧了。“还敢嘴犟!”
李娇儿凶声说罢又转对西门庆道:“阿庆,我看这货是故意的。我建议马上将她揍晕在地,扣光所有工钱!”
“不是故意的,别扣工资,更别揍晕俺!”
哭丧女着急地喊罢,指着众伙计道:“俺天然不会笑的情况他们都知道,不信可以打听。”
“哼!忽悠到我这老诈骗犯面前来了,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立马给老子滚回家!”
西门庆丝毫不相信地说罢转对李娇儿道:“以生产的产品验收不合格的名义,将她所有工钱全部扣光光!”
李娇儿高兴地笑道:“是!”
“不要啊!”
哭丧女着急地朝西门庆面前一跪,哀求了起来:“西老爷,你再给俺一次笑的机会吧!俺一定努力笑好。老爷让俺重笑这一比天还高的恩情,俺会永远永远、永生永生……”孟玉楼问众伙计道:“她真的不会笑?”
“真不会笑。”
众伙计刚齐声说完,甲伙计便朝西门庆一举手道:“老爷,小的能证明!小的从没见她笑过,就是挠她痒痒,她那脸都只会越挠越哭丧。”
乙伙计附和着对西门庆道:“是的老爷!小的曾经追过她。可自打有个尖嘴婆将她不会笑的‘内情’偷偷告诉小的后,小的就和她吹了。失恋使她很痛苦,搞的她老是哭。说也奇怪,她哭起来倒是一级棒。”
“额?”
西门庆的好奇心被了勾起来,道:“怎么个棒法?”
“她哭起来不仅模样悲催无比、表情惨绝人寰,眼泪更是……”乙伙计说到这里,用流行歌曲《小芳》的曲调唱了起来:“在分手之前的那个晚上,她靠在俺家的小树上,不住流水的眼睛,就像小河淌……”“太夸张了吧?”
孟玉楼不信地道:“她的眼泪能像黄河那么淌?”
“一点不夸张。”
乙伙计用手比划着道:“她的眼泪简直就像滚滚长江东逝水,她在连哭了三天三夜后,眼泪照样能哗啦啦地流,根本不会出现断流。”
“奶奶的!这种丧门货有啥资格来这上班!”
西门庆恶声说罢,又责问地对李娇儿、孟玉楼道:“这颗女丧门星是谁招进来的?”
“是俺!”
孟玉楼道:“阿庆,你就再给她一次笑的机会吧!拍影视剧演得不好还能重拍呢!也许下一次她笑得灿烂如花呢!”
“那看在玉楼面上,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再要验收不合格,立马工钱滚蛋蛋!”
西门庆说罢命令道:“一、二、三,开笑!”
西门庆的“三”刚一出口,哭丧女便“哈”地强行笑了起来。哭丧女拚命朝脸上堆砌着笑靥,竭力想让自己发出哈哈的笑声。然而,喉咙里窜出的却始终是带着哭腔的干哼;脸上堆出的,同样像是小屁孩挨了屁股后才出现的表情。“哎呀妈妈喂!吓死人了,这不是在笑,是鬼在哭狼在嚎!”
李娇儿在用大惊小怪的叫嚷、将哭丧女吓得紧急停“笑”后,又对西门庆道:“阿庆,高淫俅要见到这种哭死人式欢迎脸,我们准被砍成死狗一堆。”
“你都听到了吧?这就不能怪我出手狠辣了。”
西门庆对孟玉楼说罢,转对哭丧女吼道:“终审裁决已经出炉,中心内容是立马滚蛋!”
孟玉楼还想为哭丧女争一争:“阿庆,她又不是有意不笑,就留下来吧?”
“不行!一个合格的老总必须做到不讲情面、辣手辣脚!”
西门庆斩钉截铁地说罢,转而指着远处的野地对哭丧女地凶声道:“再不立马给老子滚蛋,立即像老头那样拖进野地,棍棒死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