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号大官、杀人如切萝卜头的高俅,万一出现差错,后果将不堪设想。此时,西门庆家挂有“西门保键品药材铺”、“西门便民贷款钱庄”,以及“西门‘资金回拢’追债部”等幌子的高高院墙上,又已增拉了二竖一横三条巨大的条幅。右边:“十分恭候高大人”,左边“非常大迎高太尉”,中间:“西干儿死叩高干爹”。此外,院大门的二边还分站着数个腰插大刀,不住神气活现地抖着腿脚、瞪着眼珠,专门负责打人的家丁。西门庆和小妾李娇儿和孟玉楼,以及那些男女伙计,已分成前后二队,站在距离院门前不远处的马路边。前面三人队伍中那个头肥脖粗、绫罗绸缎,嘴脸像宠物狗面见主人一样哈巴着的,便是淫棍西门庆;另二个浓脂粉脸、衣着妖艳、动作骚气的美女,便是西门庆的二个小妾——李娇儿和孟玉楼。这时,三个人正动作一致地摆着像孙悟空寻找妖怪那样的姿势,手搭着凉棚、脚踮着地面,朝马路远处伸脖拱肩地张望。稍后面那十数个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男女,便是伙计组成的欢迎团队。此时,他们正在西门庆“身子不能动,眼睛不得眨”的严令下,一律哈着腰脸蛋一动不动朝着路中央,眼晴一动不动斜对着路对面,以低着头、张着口、装着笑的恭迎姿势,人造模特般站着。人毕竟不是塑料制品,始终保持一种姿势不动,眼睛还得像胶水胶住一样不眨谁都受不了。这不,其中有一个不仅没半点笑容,反而显着哭丧样的女伙计就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没想她眼晴刚眨到一半时,身后突地传来一声暴喝:“不许动!”
“这怎么在背后也都能看到我眨眼?”
吓得浑身一颤的哭丧脸女伙计心里说着,急将眨到中途的眼珠打停在眼眶正中央。其实这声暴喝并不是冲“哭丧女”来的。暴喝来自大院门内的家丁口兼打手口中,目标是一个要钱的老人。随着暴喝声,甲丁和乙丁二个家丁吹着胡子、瞪着鼻子,从大院门内拖出个鼻青脸肿脑瓜歪的破烂老人来。老人似并没被家丁的暴喝喝停,他依然在动,依然在挣扎。“我……我的牛!求你们将牛还给我吧!我赖以生存的耕牛要是消失掉,我也会从地球上消失掉的!”
老人不住声地哀求和喊叫着。“那来得正好!”
甲丁叫道:“我们西大官人巴不得你消失掉呢!”
“就是!你要能消失掉,就能少一人来这闹事。”
乙丁跟着朝老人狂凶叫道:“就因为你还没消失,导致我们不得不出手让你消失!”
“你们这消失是要将我搞死掉吧?”
老头大叫道:“不要啊!搞死了人是要偿命的!我要被消失了,西大官人也得从地球上消失的!”
“西大官人也会消失?哼!”
甲丁、乙丁冷笑着齐声道:“老实通知你!西大官人在朝庭中,是有天大的靠山的!不想消失就立马滚蛋!”
“我……我才借了一两银子,被你们抢走的牛值三十多两银子哪!”
老人哀求地道:“再给我一次到大官人面前讨牛的机会吧!”
“机会这就可以给你!只不过不是讨牛的机会,而是消失的机会!”
西门庆接过口叫罢,然后命令二个家丁道:“动作麻利些、下手麻辣些!一时不能让老不死消失可以暂时延期,现在必须先让他从这消失!”
“是!麻利加麻辣!要让老不死从这消失,只有……”甲丁边说边着朝四处找了找,然后一点头,与乙丁一起将老头死拖硬架着,跑向远处的野地里,接着,一阵“噼噼叭叭”地拳打脚踢棍棒扁地暴揍声,和老人“哇哇!太麻辣啦!腿骨打折啦!”
地叫喊声传了过来。站在西门庆身边的孟玉楼听老头的哀鸣越来越弱,并渐渐没了声息,不由一脸难受、欲言又止地看向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