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出现“肥鹅”,潘金莲不由心里一喜脸上一乐,急重新在大堂里扫视起来,一边问道:“哪……哪一只?”
郓哥回过头指着潘金莲的脸蛋一本正经地道:“这一只!”
潘金莲被逗得“扑哧”一笑,嗔怪地道:“你干吗?这可是关系到大餐能否混吃成功的大事,得认真对待。”
“没跟你开玩笑。”
郓哥指着大堂道:“瞧,别说肥鹅,瘦死的鸡都不见一只。”
潘金莲指着大堂内一胖子道:“那胖家伙不是有点像肥鹅吗?”
郓哥哼了一声,然后道:“长得膘厚肉肥,不等于是肥鹅。”
潘金莲再次朝大堂里扫了几眼,然后失望地问郓哥道:“这么说晚餐没希望了,没肥鹅飞进来呀?”
“是啊!”
郓哥无望地对潘金莲道:“没办法了,找不到肥鹅只能由你当一回瘦鹅了。”
见当真要自己请晚餐,潘金莲的汤圆脸立时拉成了苦瓜脸,道:“瘦……瘦鹅怎么个当法?”
郓哥很认真地道:“既然是瘦鹅,标准当然会低很多,和公务用餐标准一样,四菜一汤。”
“说好一菜一汤的,这怎么……”一百个不情愿潘金莲,恨不立马走人,然而事到如今,她又实在不愿放弃傍大款的机会。“也多不了几个钱,你实在不愿意,那就散伙。”
郓哥说得斩钉截铁——他吃定了潘金莲。“一种菜煮一碗汤和四种菜煮一碗汤,也确实多花不了多少钱。”
潘金莲心里盘算罢,无奈地对郓哥道:“算俺倒霉,那就由一种菜煮一碗汤,改成四种菜煮一汤吧!不过,烧饼只能白送你二只。”
“搞错了!”
郓哥连忙道:“四菜一汤不是指四个菜煮成一碗汤,是四个菜加一个汤。”
潘金莲大惊道:“不会吧?这不变成五个菜了?”
“是啊!你说啊!朝廷官员下馆子,可能光用一碗由四种菜煮成的汤下饭吗?”
郓哥说罢,见潘金莲脸上已露出即将“一票否决”的神态,连忙给潘金莲充气道:“你得一切向钱(前)看。只要通过我傍上了西土豪,你等地花儿都谢光,盼地眼睛发绿光的金钱,才会像你名字那样连着来,你才会由一个正宗穷光婆,变成能抵十个白领丽人、二十个炒金大妈、三十个白富美的特大型土豪婆!”
袖筒里根本掏不出能消费四个菜一个汤票子的潘金莲急了:“可俺身上的钱,只够买四种菜煮成一碗的汤!”
说着潘金莲做起了郓哥的工作:“小哥,多种蔬菜煮一碗,瘦子吃了能长膘,胖子吃了能减肥,有营养、味道好!”
郓哥很无奈地道:“那这汤里你准备加哪四种菜?”
潘金莲道:“当然是青菜、白菜、韭菜和菠菜这四种啦!”
“这不是把我当吃斋的和尚了?”
“这也能算‘四菜一汤’!俺可还得靠老公养呢!”
“也能算四菜一汤?”
郓哥道:“你知道朝庭官员吃的是咋样的四菜一汤吗?”
潘金莲想了想道:“那最多也就有点鱼、多点肉吧!朝庭有了这规定,他们就不敢变成五个菜、六个菜,那就不会有多大来去!”
“回答错误!”
郓哥一挥手说罢,然后用双手夸张地比划成只大盘子,然后道:“熊掌、虎鞭、象鼻、鹿唇煮成一盘,那只是一道菜!”
“哦唷!这还没大鱼大肉啊!”
潘金莲不以为地说道。“鱼和肉能值几个钱?”
郓哥道:“知道象鼻、鹿唇是啥东东吗?”
潘金莲猜测道:“这象鼻是……是什么动物的鼻子?”
“太对啦!那是大象的长鼻子!”
郓哥比划着道:“光这一个菜,就得大几十两银子!”
“哇塞!这么贵啊?”
潘金莲二只眼睛惊成二只元霄地说罢,然后计算着道:“四五二十,这么说,这四菜一汤实际得二十种高端菜品?”
“太对啦!就说那碗汤吧!”
郓哥再次夸张地比划着道:“光那汤碗就有这么大,里面猩猩的眼珠、黄鱼的耳朵、蚯蚓的嘴巴,所有你想不到的、没听说过的、古里古怪的,那是……”“还有黄鱼的耳朵、蚯蚓的嘴巴?”
潘金莲惊奇地问道:“那有没有黄鱼的耳朵、蚯蚓的嘴巴?”
“当然有!”
郓哥显出什么都懂的样子道:“有耳朵就有嘴巴,有嘴巴就有耳朵。要不然它们拿什么听音乐、吃美食?”
“一碗蚯蚓嘴巴,得多少条蚯蚓?”
“这就不是你这无业人员考虑的事了,朝庭有专门的宫厨。”
潘金莲突地将手一挥、身子一挺大声道:“反正在傍上西土豪前,俺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一只!想让俺掏票票,对不起!”
“看样子这潘姐真是只榨不出油水。”
郓哥想罢,对潘金莲道:“你真只能提供二只烧饼?”
潘金莲道:“外加一碗菜汤!”
“二天没吃啥东东了,这怎么行,明天怎么过?”
想到这里,郓哥再次将脑袋探看向大堂,一边自言道:“看来只有想法忽悠上一顿晚餐,这个唯一选择了。”
潘金莲顿时精神一振地道:“就是嘛!小郓哥你放心。俺是个除了脸不要,别的都要的女人。你只要找到能下手肥鹅,俺一定全力协助!”
郓哥想了想,对潘金莲道:“这样吧!我冒充目前江湖上最出名的魔头黑旋风李逵,你假扮成跟着李逵混的美女,怎么样?”
“是啊!”
潘金莲猛然醒悟地道:“这黑旋风李逵一到,哪个敢不赶紧挑最好的往桌上送……”潘金莲高兴地说到这里,忽又迟疑地道:“不行吧?那李逵黑皮黑毛、满身杀气,身材魁伟、斧头锐利,你却白白瘦瘦、猴头鼠脸……”“那都是传说,真李逵长什么样,有几人见过?我玩的都是套路。”
郓哥说罢叮嘱潘金莲道:“你别管这么多,见机行事就是。”
潘金莲点点头道:“嗯,俺知道了。”
郓哥跑到边上一阴暗角落里,从袖筒中摸出假胡须、假发套等假冒李逵的专用装备,扮起李逵来。没多久,一个乌发蓬乱、手持“板斧”、胸前掀露着伪劣胸毛,脸上粘着假冒胡须的假李逵,便出现在了潘金莲面前。郓哥显出凶恶的样子,喉咙用力地哼了几哼,然后轻声对潘金莲:“怎么样?像不像李逵?”
潘金莲上下打量了下郓哥,悄声鼓励道:“像不像不大好说,不过你既已全副武装、作好准备,就得假冒到底,搞定大餐。”
潘金莲说着,转看着大堂继续道:“反正只要出现不妙情况,俺俩不等扫把刷到脸上,就……”说到这里潘金莲忽地住口,指着大堂一角惊声道:“不对头!那儿有个假冒李逵抢俺们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