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她的都城——东京汴梁与外国的首都相比,也是美女模特儿来到流浪婆子收容站一样,凤立鸡群、鸭站雀前的。那时候的什么纽约、伦敦、巴黎之类要是见了咱大宋的东京,是会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老鼠窝钻进去的。有关东京城的介绍就说到这里,咱接着上面继续叙述。半下午时分,一个面若桃花、身若弱柳的美眉出现在城效马路边上,无须介绍就猜得出,此女正是出门寻傍西大款的一代荡妇——潘金莲。此时潘金莲的面貌和早上出门时已大相径庭,原本那张娇艳如鲜花的脸蛋,已像挂在林黛玉锄头上、准备葬到土里去的凤仙花一样彻底蔫了;原本灿烂如朝霞的笑容,也已消失得即使拿放大镜贴肉上仔细查找,都已找不到一丝丝半毫毫。潘金莲没劲打彩地走到路边一个粗大的树桩前,屁股朝树桩瞄了几瞄后,膝关节一软,无力地瘫坐在树桩上。“想不到傍大款也这么艰难,打探了半天,西土豪家的门牌号码、联络方式、身有多高、脚有多长、脑袋啥形、脸蛋啥样,竟没一个人知道。”
潘金莲沮丧地想到这里,抬头看看天,接着心里告诫自己道:“不能再这么找下去了,必须将已经掌握的信息,像做杂粮窝窝头那样掺在一起综合分析,寻找出突破口……”潘金莲想了想后自言道:“有了!虽说武大郎这个矮棺材不肯招供,但从他说过的话中,还是能找到些西土豪信息的。比如他身边美妞多的上洗手间都得排队进场,就能推断出他肯定不是个尚未发育的小正太;从他对美妞的需求量如此之大则能推断,这家伙的肾脏功特强大,年龄当在二十五至三十岁以上。还有,官大气必横、财大气必粗,可以将肥头胖脑、走路晃荡、说话拿腔拿调的家伙,作为重点嫌疑对像进行摸查。”
潘金莲像失眠病人钻进被窝一样,顿时来了精神。她掏出铜镜,然后朝着铜镜中那张模糊的脸蛋道:“只要充分发挥脸蛋诱人、身材迷人、眼睛勾人的优势,勇于探索、敢于奉献,既使找不到西门庆,也能傍上东门庆、南门庆、北门庆。就在这儿设立检查站,像警察查找流窜犯那样对过往行人逐个梳理,只要发现有可疑对像……”潘金莲扭扭身子、乱抛出个媚眼,然后道:“就立马扭上去勾搭住,然后像箍在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那样,将土豪嫌疑人牢牢系住。”
潘金莲站正身子,目光如灯地“检测”起过往行人来。一个拎着半篮蔬菜的大妈,大概最后打麻将手气不错,脸上笑嘻嘻、脚下急匆匆地打潘金莲面前经过。潘金莲心里叫了声:“买菜大妈,过!”
一个眼睛周围堆满眼屎,脖颈上面布满污垢,大概从来不知道起床后该洗漱的小青年,流里流气地歪斜着潘金莲走过。潘金莲心里叫了声:“社会闲杂人员,过!”
一个年约三十来岁,脸上抹得像死人一样白的窑姐,回头探脑地寻找着“目标”,从潘金莲面前扭过。潘金莲心里叫了声:“延迟退休的鸡婆,过。”
一个柱着竹杖、衣着破旧不堪的瘦老头,骂骂咧咧地摇晃着身子从潘金莲面前走过。潘金莲心里道:“到了阎王殿才娶得到媳妇的光棍蛋,过!”
……由于接连经过的行人中没有一个像是大款、中款、甚至小款的家伙,潘金莲闪烁着希望之光的眼晴,像断油了的煤油灯一般,慢慢暗淡了下来,直径也有最大时的三十五毫米,缩为二十八毫米。突然,潘金莲的眼睛一亮,远处一个似乎肩背手提着不少东西的高瘦男,引起了她的高度关注。“土豪现身了,这要是个穷瘪蛋,是不可能成为购物狂的,也是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多东东的。”
潘金莲弯眉下那二盏“油灯”亮了起来。待高瘦男渐渐走近,潘金莲才看清,那是个比武大郎更穷、更丑的光蛋。理由是:那张呈条状的脸蛋的嘴巴上,二颗申报吉尼斯最大门牙世界纪录,不会引起任何争议的二颗特大型扳牙、像螃蟹的大钳子一样,高高地凸立着、“守卫”在嘴唇上,且呈现出一副随时准备咬人的“态势”。说他是光蛋的理由则是:高瘦男前胸后背上吊着的,既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名品名牌,甚至日常用品都不是,而是二只破蛇皮袋。从蛇皮袋上的豁口处可以看出,里面装的尽是脏兮兮的废旧回收物。他的双手紧握着的也分别是:一把扒拉垃圾的专用铁勾,和一只坚硬如石的馒头——那只硬馒头分明已被啃咬过,“身上”深深地印着二条大板牙牙印。“原来是专业回收废旧物资人员。”
潘金莲不由得极为懊丧地叹口气:“这怎么遇到的都是,不是不符合土豪特征的,就是还没有脱贫致富的?”
想到这里,潘金莲心里总结了起来:“不行,实践证明这是个不可行性方案。俺在这儿找,门庆打这过,俺瞧着他,他瞅着俺,俺上前搭讪,他连忙凑来,二人一拍即合,手臂一勾一搭,就去开钟点房,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想罢,潘金莲一抬头,不远处又出现个背上背着只大包裹、脸上满是烂草似的满缌络胡,面目十分丑陋、目光有点凶恶,年约三十来岁的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