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为了偷懒,潘金莲能找出各种各样貌似合理的理由,奇怪的是还屡屡获得成功。某次,张土豪让潘金莲去倒痰盂,只见潘金莲飞步出门后,在门外“哗”地一声倒水声还没消失,潘金莲已摆着“任务已完成”的表情,出现在屋里。“咦?这怎么比倒垃圾还快?”
张土豪诧异地想着,刚拿起痰盂,便觉一股薰人的异味直钻鼻孔,急捂住鼻子张眼一看,但见痰盂内污迹斑斑、不堪入目。“果然不出所料,小荡婆果然像倒垃圾那样痰盂一倾就算完。”
张土豪想罢,当即责问起了小潘金莲。没料,一系列对话过后,连连点脑袋的却是主子张土豪,而不是侍女小丫头。且看现场情景回放。张土豪指着痰盂里的脏污对潘金莲道:“喂!这痰盂你几天没刷了吧?”
“二天!”
潘金莲不以为然地道:“规定是三天刷一次,今天才第二天嘛!”
“规定三天刷一次?”
张土豪道:“这是谁的规定?我这当主子的怎么没接到通知?”
“这还只是合理化建议,还没形成文本和发出通知。”
潘金莲厚着脸皮道。“这儿是你这侍女说了算,还是我这主子说了算?”
张土豪指着地上说罢,又一脸不满地道:“再说这建议我还没作出批示,你怎么已经开始执行?这不成看门的保安要求公司老总指手划脚了?”
张土豪说到这里断然地道:“这建议不合理,这么脏不拉几的痰盂连放几天,是会对环境造成严重污染的。”
潘金莲微微一笑道:“老总在保安面前确实很牛,可要是见到了小三,是不是就得赶紧陪笑脸?”
“那肯定得……”张土豪话说到一半,便觉不妙地顿住了。“俺的意思听懂了吧?”
潘金莲嗲嗲地说罢,然后加重话气道:“以后就照俺这建议执行,否则后果自负!”
一听说后果自负,张土豪立时软了下来,苦着脸道:“这可太为难我了,这不刷痰盂的理由不充分,不好办啊!”
“那就给你几个充分的理由。”
潘金莲道:“你说这痰盂是不是每天都得用?”
张土豪立即喜形于色地点头道:“哎对对!太对啦!”
“每天都得用,是不是等于每天都会脏?”
“太太对啦!所以才必须……”“所以才必须刷干净,对不?”
“太太太对啦!”
“那刷干净后,是不是还得用?用过以后,是不是还会变脏?”
张土豪刚说了三个“太”,便觉不对的住止口,在心里道:“不对头!好像又上小荡菠当了。”
果然,潘金莲接着摇晃着脑袋对张土豪道:“既然刷干净后还得用、依然会变脏,刷它干吗?”
张土豪看着潘金莲奇怪地喃喃着道:“哎对呀?这理由怎么有点充分?”
“不是有点,是非常充分。”
潘金莲悠笃笃地道:“说具体点,就是洗了也白洗,还不如不洗,对不对?”
张土豪顿时像被牵进死胡同后,找不到出口的牛一样,脑子和语言同时出现了堵塞。“充分的理由多着呢!”
潘金莲接着道:“俺问你,洗痰盂的刷子是不是花钱买来的?”
张土豪这下能发言了:“那当然!虽说这都有土豪婆去买,可花的却是我张土豪的钱!”
潘金莲又问道:“痰盂洗刷的越多,这刷子的损耗是不是越大?”
“这同样当然。”
张土豪连点了二下脑袋道。“痰盂洗了还会脏,脏了又得刷,这么循环往复,这刷子是不是得经常地买、不停地换?”
“这……是的,确实是这样。”
“那最正确的答案不出来了?”
潘金莲一本正经地道:“将这些原因相加,刷痰盂是不是等于,既白花了力气又白花了银子?是不是等于将票子扔进了痰盂、丢进了卫生间?”
张土豪彻底愣住了。他明明觉得正确答案不应该是这个,但思过来想过去、找过来查过去,却找不出有什么不对,于是不由得自言道:“哎?这怎么真的这样?”
“所以,不刷不洗才是硬道理!”
潘金莲说罢,又软中带硬地对张土豪道:“这事就议到这里。为避免土豪婆知道相关情况后罚你的跪、掌你的嘴,搞得你投河跳大楼,你必须现在就给俺下指令。”
“是是!”
张土豪很无奈地站正身子,苦着脸郑重状对潘金莲道:“主子我张土豪现在宣布,今天起,这刷痰盂的工作……”“慢!”
潘金莲笑眯眯地看着张土豪道:“好像不光这一个项目吧?”
“哎对!还包括刷卫生间、抹地板等等,反正所有需要抹呀刷的活……”张土豪说到这里,接着加重语气道:“全部一律停止!”
“是!侍女潘金莲一定坚决照办!”
潘金莲说罢,摆出个胜利手势高兴地叫了声“嗨!”
痰盂、洗手间等的免刷免洗,虽使张土豪家屋里从此弥漫上了一股比雾霾还刺鼻的异味,却也更多地解放了小潘金莲的“劳动力”,使她从此有更多的时间,跟着“张老师”识字读书、学歌舞才艺。让人想不到是,没进过师范院校的张土豪,居然天生是块当教师的料,不仅文化、才艺多个方面都拿得出手,教育质量也比千年之后的“教授”强太多。竟将个小潘金莲打造成能写又会赋、能唱又会弹的多才多艺妹。张土豪被小潘金莲胁迫着搞“义务教育”,和被人用枪顶着脑袋说相声一样,心里是很憋屈的。可他又玩不过小潘金莲。为了发泄不满,张土豪经过对着镜子吹胡瞪眼和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报复办法,那就是在教小荡婆文化知识和舞蹈才艺中,掺进不三不四的歪词句和邪动作。小潘金莲的脑袋可不是木瓜,她很快便察觉到“老师”在上课中,夹进了不良“私货”。但她天生是贱货一个,不仅不觉害羞,反而正中下怀,以至多次在“下课”时要求“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