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叶星舞大小姐也坐在一群女眷中间,坐在她身旁那个表情很不友善的女孩子,正是新入书院不久的白须鲸。这两个人正轻声说这烀,一副上辈子就很熟悉、这辈子相见恨晚的模样。一看到这两个死对头坐在了一起,桃小夭一个头两个大,正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屈卫长也是的,不是说请武官同僚聚一聚乐呵一下就意思意思吗,怎么连叶家这种文官的家眷也请了啊?不过来都来了,又不能转身就走,都答应给女夫子壮胆了,不留下来的话,万一一会儿郡主喝大发了,再打伤几个婆家这边的宾客,就不好玩了!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请坐之,桃小夭渣渣呼呼上前跟学姐打招呼:“星舞学姐,哈喽啊!”
其实自从上次的运动会,小夭与叶星舞在“秋千”比赛中发生不愉快,两个人已经撕破脸皮了,原本打不打招呼都无所谓,只是美少女诚心想看看对方既恨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衰样儿。果不其然,叶星舞马上一副便秘的难看表情,但心机深沉的她,很快控制住了表情,假笑道:“小夭来啦,姐姐正和新朋友闲聊呢,我这姐妹白须鲸啊,真是个有才华的,刚入学就赶上月考,这一考啊,就考了全院第九名,了不起。”
白须鲸微微一笑,得意地看向桃小夭。还真是物以类聚,狗狗改不了吃屎粑粑啊……桃小夭假装淑女,罗帕掩嘴轻轻笑道:“我也有个姐妹儿,这次月考实在没发挥好,才得了个第一,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地得扔啊!是吧?寒烟。”
楚寒烟配合地一笑:“我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考,便不小心考了个第一,害得须鲸学妹再后面吃屁,真得不好意思哈。”
叶星舞:“……”白须鲸是前朝流亡公主,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焉能跟当朝长公主较真?是以,气呼呼地拉着叶星舞,到另一桌去和白恨歌等女眷坐了。倒是白恨歌对白须鲸格外得示好关注,大抵是因为她与前夫白邦彦,都是前朝大骊的遗民。自从白须鲸一坐到她这一桌,便开始频频和她搭讪,很有些舔狗的意思。让桃小夭感到好笑的是,白须鲸对叶星舞毕恭毕敬十分巴结,但在白恨歌面前,却一副高高在上爱搭不惜理的架势……美少女不由得暗笑,白须鲸啊白须鲸,你一个高级俘虏劳改犯,有什么好拿把的?真是不知天有多高脸皮有多厚……白恨歌被李阳秋包养,而“暗虎”的工作又机密而忙碌,极少回家陪伴;生活单调枯燥无味的白寡妇,也想着多交几个朋友、拓展一下交际圈子,是以一见到白须鲸,就动了主动上贴的念头,话语里越发的亲热,只是白须鲸还死扛着“公主”的旧牌位不放,架子端得高高的,最后甚至连白恨歌的话茬儿都懒得接了,只是跟叶星舞窃窃私议。楚寒烟很看不上白恨歌的谄媚嘴脸,对女伴们轻声道:“李宿长选的这位虽然胸大屁股大,但绝非良配啊!那么巴结白须鲸,热脸孔贴人家的冷屁股,何苦来哉啊?”
隆娉娉也瞧不上眼白须鲸:“不就是个亡国公主吗,靠着老太后恩典,有机会进入‘天子门’学习改造,有必要一副目高于顶的样子吗?对别人嗤之以鼻冷言冷语,对叶星舞却是点头哈腰跟应声虫似的,没劲儿!”
白清浅低声道:“叶星舞的风评也不咋地,骄傲虚伪,自命清高,还经常给小夭使绊子下黑手,她和白须鲸勾搭在一起,还真是一丘之貉了!”
桃小夭瞅了一眼外面男生坐席里,燕陌阡和楚德音、叶星河他们一小撮书院败类打得火热,嘀咕道:“学霸组邕王系又在招兵买马了,有了白须鲸和燕陌阡两个坏种加入,他们的整体实力又增强了一大截,在剩下的不到一年的毕业前夕,我和小胖,都要熬过一段最艰难的日子……”其实白恨歌一开始,见到桃小夭和楚寒烟她们几个姐妹,不但美丽大方,还亲和没架子,应该更容易好相处,但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们四姐妹中,一个是摄政王妃,一个是当朝金枝玉叶,还有一个是首相娇妹太子心上人,最次的那个也是镇国将军的嫡女兼帝国元勋朱老元帅公子心仪的儿媳妇,而她自己仅是个罪官遗孀,李阳秋也没给她半个名份儿,身份出身相差十万八千里,白夫人只能是退儿求其次,去跟白须鲸报团取暖了。比起里间屋姑娘们的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外间屋的武将们就直接明了多了,就是划拳,谁输了谁喝酒,准新娘子冷湄郡主开始还板着,喝上几碗酒之后就露出了本性,郡主系统完全崩坏,跟着风恋刀等大老粗一起拍桌子骂娘啐上司,没有人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