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阁摇摇椅上“葛优躺”眯了一个多时辰,又抖腿观赏了案牍后白清野的颜,桃小夭趁着摄政王如厕的功夫,偷偷溜上了街上。“酸菜”一早上就给自己打发到佛殿探望“翠花”了,桃小夭一个人满目目的地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金碧皇宫前。站在数十荷刀佩剑严阵以待的黄铜重门前,美少女抿了抿樱唇,心想:“也有一阵子没见到病友了,不知道他现在龙体可否安康?那些‘白衣社’和‘血影门’的刺客啊、杀手啊,出于职业习惯,不该隔三差五刺王杀驾的吗?太不敬业了叭?”
桃小夭奇奇怪怪的念头,犹如脱缰的动力火车,在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自由地飞翔。一身黄袍把自己裹成大黄粽子的楚重锦,一出宫门,就瞧见了御阶下独自发呆的弟妹,然后跟着呆住了,呆瞬间成了槑。两位资深健忘症病友一上一下,隔着十几级台阶,神态茫然遥遥相望了许久,直到跟在后面的小陀螺和风恋刀打起了哈欠,桃小夭这才想起来道:“您是病友皇上吧?几日不见,您挺好的呗?脸上那两道印子是……”“猫挠的!你不知道首相妹子养的那只‘娃娃菜’有多讨厌,朕每次佛殿给母后请安都攻击朕,朕好像拍死她!”
想起彪悍皇后刚才一巴掌下来的凶狠,楚重锦脸颊的肉下意识地抖了两下,一口咬定让喵星人替凶悍皇后背这个锅。桃小夭看破不说破:“病友您这是要出门啊?”
楚重锦下了台阶:“皇后发飙不准朕吃饭,我出去随便找个馆子对付一口,你吃没?一起啊兄弟媳妇儿!”
桃小夭仰头看看天色,确实也是到了吃晚饭的饭点,不过又忌惮家里那位醋坛子大叔,只得婉拒道:“不要了吧,中午小夭在内阁和老几位吃的工作餐,有点撑。”
楚重锦若无其事地背着龙爪就走道:“哦,这样啊,那改下次约吧,本来还想请您吃‘孔家酒楼’新到的脆皮鸭和麻辣小龙虾了!”
嗯?有脆皮鸭和麻辣小龙虾?都是自己爱吃的诶!!桃小夭食指大动,小跑追了上去,美食当前,吃醋大叔什么的,暂不理会!听见身后响起的小碎步,楚重锦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就听赶上来的吃货美少女非常狗腿地道:“病友啊,小夭方才又想了一下,咱们病友之间,还是找机会多交流一下病情才对。”
楚重锦歪过头,笑意盈盈:“好的呀!”
跟在后面护驾的小陀螺和风恋刀,一个掩面,一个戳眼,齐齐暗呼,皇上,你学坏了啊!勾搭兄弟媳妇儿,您这是跟哪位昏君身上学的?王爷知道了不捶死你都算你出门看了黄历!走入“孔家酒楼”,桃小夭顿时沉浸在浓浓的香气中,迷迷糊糊跟着老病友登上了顶楼雅间,老板孔江城一脸笑容可掬,点头哈腰地全程侍候着,比见了他亲爹亲妈还孝顺。雅间里,两位主子坐下,点了酒楼招牌菜“脆皮鸭”、“麻辣小龙虾”和两小碗粳米粥,孔老板乐乐呵呵下去操办张罗,两个狗腿子小陀螺和风大统领左右一立,眼睛垂直瞅鞋尖,目不斜视。最怕空气里突然安静,桃小夭挖了玩鼻孔,主动寻找话题化解尴尬:“病友啊,您是不是和嫂子吵架啦?饭都不给吃,太不像话了!”
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这茬儿楚重锦就来气:“可不是嘛!摄政推荐陈太尉兄弟去前面具体负责垦荒戍边的大业,原本也算是比较胜任,太尉是先皇留给朕的人才,是燕国人梦里都怕的阎罗,对于边防事务最有经验;他那小兄弟勇武有力,胆大心雄,也是个有志气的璞玉,加以雕琢,将来必成大器。由他们两兄弟守着帝国东北门户,万无一失。谁知道,皇后那败家老娘们,听说增徙女囚是个肥差,便一个劲儿向朕推荐他那废材兄弟荣骏惠去做,要知道,很多犯事的贵族官宦富户女囚家属父兄,都会用重金买通办差官员用家里奴婢冒名顶替往辽东苦寒之地犒军,这中间的油水可是大得惊人,陈家兄弟是禀直公正的臣子,朕能放心,若换成国舅那种不学无术之辈去做,中饱私囊大刮地皮,不把差事办砸了才怪!朕没答应!”
桃小夭学会了抢答:“所以你被皇后给挠了?然后为了龙的面子甩锅给‘娃娃菜’?”
楚重锦愣了下:“这题超纲了,朕不会,下一题。”
“皇兄,您也在这啊,好巧!”
摄政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冷不防的声音,直让桃小夭心肝脾胃肾五脏六腑一起跟着抖了三抖。巧你个头啊!明明是暗中盯你小媳妇儿的梢!“来了老弟!坐。”
楚重锦招招手,勾搭兄弟媳妇儿出来次饭被兄弟撞见,神态还挺自然。“谢座。”
楚笙歌不客气地应了一声,撩起玄色长袍,紧挨着小夭坐下。“大叔,您现在公事不忙了哈!”
桃小夭狗腿至极地主动为摄政王斟茶倒水。虎眸含着不可捉摸的浅笑,楚笙歌轻描淡写地瞟了未婚妻一眼:“以后不许一个人上街,你知道外面多少流氓登徒子吗?专门用‘脆皮鸭’和‘麻辣小龙虾’勾引未成年少女的那种!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楚重锦:“……”楚重锦正要解释一下,孔江城顶着一张招财猫也似的笑脸进来了,后面是几个带着白烟筒般高厨师帽的上蔡师傅,一道道精美菜肴陆续摆满了桌子。有外人在,楚重锦不好解释,只能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原路不变地咽了回去,只是龙颜不悦地瞪着指挥上菜的孔老板,暗自运气。帝国首富被真龙天子瞪得亚历山大,孔江城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上楼的姿势不对……在孔老板换了五个上楼的姿势之后,楚重锦终于拢回了龙目,孔江城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几个厨师扶着厨师帽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