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朱公子哥儿眼角的那块淤青,楚德纯不忍地道:“我去看看吧,免得老朱在被他们欺负。”
“谢谢德纯,谢谢谢谢。”
朱商羽感恩戴德点头哈腰,浑然没有一点将门之子的风骨。“那我陪你一起去!”
陈渥丹起身,满脸义薄云天的勇气,白清浅也跟着站起来。“德音让德纯一个人过去,你们都过去,我照样回挨揍的。”
朱商羽哭丧着脸哀求:“大家就算帮我个忙好吗,叶少师拳头硬得很,打人好疼的,呜呜呜……”“给你点脸了是吧!”
陈渥丹一把薅住朱大少脖领子,砂锅大的拳头高高扬起:“要不你也试试老子的拳头硬不硬?!”
弱鸡也似的病公子朱商羽骇得面如土色:“丹哥、丹哥,兄弟我也是被他们逼得没办法啊……”“算了,窝蛋。”
上辈子饱受校园霸凌的桃小夭,此时特别感同身受朱大公子哥儿的心境感受,出言阻止陈二货动粗道:“让小胖自己去吧,身为帝国储君,总不能一辈子都托庇于你的羽翼之下,有些事情是要迟早独自面对的。”
“嗯嗯。”
楚德纯点点头,顺势安慰满面忧虑之色的白清浅:“放心吧,总归是一个爹的兄弟,又在书院里,德音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大家先吃着喝着,都安心等我回来,记着给我留两个枣泥馅的月饼哈!”
临出门前,送到门外的桃小夭附在楚德纯耳畔低语了几句……书院远处,灯火阑珊,嬉戏依旧。楚德纯跟在朱商羽身后,一前一后来到了后院,老远就见大哥邕王楚德音坐在石案上,正仰着头一粒一粒享用着打扮妖冶的孔意迟送入口中葡萄。叶星河丰神俊朗,手持酒杯卓立一旁,目光清冷,还是那样的傲岸挺拔与众不同。背后脚步响起,小胖下意识回头,便见到沈老二从黑暗里闪出,环臂抱胸,脸挂阴笑,有意无意地截住了他的后路。楚德纯心里一颤,稳住心神,按照“闺蜜”桃小夭来前的指点,傻笑道:“哥,你找我啥事啊?人家正吃月饼哩。”
摆手示意舔狗孔意迟停止喂食,楚德音慢条斯理地问道:“母后刚打发霜衣送来些月饼,别说我这个做皇兄的不照顾你,这不,巴巴的让朱大少专门请兄弟你来分享,咱们是亲兄弟,千万别客气哦!”
顺着兄长手指的方向,楚德纯偷瞄了一眼石案上的两大碟子月饼,抬爪儿擦了擦嘴角的三尺垂涎,傻兮兮地笑道:“还是哥哥对我好,有好吃的总想着我。”
邕王狐疑地盯着兄弟看:“你就不怕我在月饼里下毒吗?”
“不会啊,哥哥对我辣么好,怎么会下毒害我呢!”
说话的时候,小胖一双望眼欲穿的小眼睛,一直没离开桌子上的月饼:“哥,那啥,都唠这半天了,我能吃这月饼吗?”
看小胖一副不停吞口水的馋相,孔意迟凑近邕王耳朵轻声献媚道:“咱就听说这痴儿是个弱智早产儿,今天看来倒像是真的。”
楚德音白了孔大小姐一样,逗狗一般对兄弟说道:“你学两声狗叫,哥哥就给你月饼吃。”
“啊哦”了两声,楚德纯居然真地搭起两只手,学着狗儿的样子吠了三声:“汪汪汪!”
“噗嗤!”
楚德纯的扮相,直把孔意迟逗乐了,叶星河也忍俊不止,沈燕飞更笑出声来。“看你这点德行!这些月饼都赏给你吃了!”
楚德音眼中浮现出了笑意。“谢谢大哥!”
楚德纯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端过来一盘子月饼,抓起一个张嘴就吃,咬到满口蒜泥,差一点就辣出眼泪来。“这蒜泥馅儿月饼,可合弟弟你的口味?”
楚德音附身,眼睛盯着兄弟的反应。“合口!合口!太好吃辽。”
小胖憨笑两下,猛吃了两大口,鬓角顿时被腔喉里的辣味激出汗来。“好吃的话,就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楚德音恶意满满的把另一盘子蒜泥馅月饼,推到了弟弟面前:“慢慢吃,时间还早,不急,都吃光了,哥哥就放你回去。”
“太好了,嗷呜嗷呜~”楚德纯一手抓起一个月饼,左一口、右一口,竟然吃的满嘴蒜汁横溢,大汗淋漓。看着小胖狼吞虎咽面红耳赤的狼狈样,孔意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声嘀咕:“这还是人吗?这么辛辣的东西能能吃的进去,这不就是大傻子嘛!”
“好吃,真好吃,还是哥哥疼我。”
转眼间,楚德纯风卷残云连吞了一碟子蒜泥月饼,不住地打饱嗝:“嗝~有点撑,不过好好吃哦……嗝……”一个饱嗝没绷住,满嘴饼面蒜泥喷了近在迟尺的兄长半脸,他却恍然不觉地抱过来另一盘子月饼继续往嘴里硬塞。“魂淡!”
楚德音沉声咒骂了一句,一动不动任凭孔意迟掏出香帕为自己擦拭脸上的秽物,厌恶至极而又万分蔑视地骂道:“本王早就说这货从小就是个傻缺,表弟你偏偏不信!现在总该眼见为实了吧!就他这样的智商,将来怎么和我争皇位?根本不值一提好嘛!沈二,让他滚!看他那蠢样儿,本王就心烦!”
沈燕飞也看足了戏,从后面踢了小胖屁股一脚:“别踏马的吃了,殿下让你滚蛋!”
强行将手里的小半块月饼连同夹层里的蒜块塞到嘴里,待到朱商羽好心地来拉扯他走,小胖才可怜巴巴地抬头,满嘴食物恋恋不舍道:“哥,我还没吃光呢,这么好吃的月饼,丢掉可惜啦……”“吃不了的,你打包带走就是!”
这时候楚德音连看都不想看满嘴呛人大蒜味的兄弟一眼了,袖口掩鼻扭过身去。“好嘞!好嘞!”
小胖欢快地将剩下的月饼一股脑倒进怀里,屁颠屁颠跑开了,边跑边回头,仿佛生怕他哥反悔要回似的。孔意迟哭笑不得:“叶少师,都是你,非得试验这头蠢猪,这下好了,白辛苦一场。”
“蠢猪会跟我们一样考进‘天秀班’吗?”
叶星河冷哂一下:“他在扮猪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