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不好就不好,找什么理由啊!”
秦朝宗神色一冷。快速稳住心态,目光迅疾朝四周一掠,桃小夭突然抓起隆娉娉的绣品,冷笑道:“我道是我的猫猫怎么变成了丑鸭子,原来是有人给调包了!”
“你胡说!”
隆娉娉作色道:“这明明是我的作品,你绣功不行,莫来抢我的!”
“你才胡说!”
荣骏惠跳起来为小夭证明:“我举报隆娉娉,刚才我清楚看到她趁着桃小夭帮助楚德纯挑线头不注意,用自己的半成品换走了小夭的绣品,真不要脸!”
邕王等死党都看不懂了,这货怎么帮“对头”说话啦?脑子进水了不成?“我没有!”
隆娉娉死鸭子嘴硬:“辅师,我是被冤枉的!”
狐疑的目光在两个女孩儿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十几个来回,秦朝宗最后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就当着辅师和同学们的面,再分别绣出一副‘花猫扑蝶’来,谁说瞎话就一目了然了。”
桃小夭抿唇道:“门生收到。”
说罢,美少女坐下来就着手搭配线色,固定好棚架,步骤井然有序,不徐不疾。“隆娉娉,你怎么还不开始?”
秦朝宗盯着动作迟钝的隆大小姐,表情渐硬地催促道。不催还好,越催越乱,隆娉娉半天也没绣出个头尾来,反观对方桃小夭,动作如行云流水,“花猫扑蝶”的轮廓已然成型,呼之欲出。“隆娉娉,还不知错嘛!”
秦朝宗突发一声呵斥!隆大小姐手一哆嗦,针线落在地上,表情难看地站起来,支支吾吾道:“门生错了,门生给辅师道歉……”秦朝宗气道:“每次都是你!你该道歉的不是我!太让我失望了!”
“小夭学妹,我错了,请您原谅我……”迫于辅师的威严,隆娉娉言不由衷地给桃小夭鞠了一躬:“我承认,是我完不成作业,看辅师查得急,一时慌忙,就换走了学妹的作品,我给你真诚赔不是。”
先朝荣骏惠投去友好一瞥,桃小夭面色如常地握住隆娉娉的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接受学姐的道歉,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好朋友。”
说话间,桃小夭手上暗中一用力,隆娉娉疼得差点儿掉下眼泪来。回到宿舍,白清浅忿忿地为好姐妹抱不平:“秦大佬真太好脾气了,她隆刺头儿犯了这么大的错,只批评几句就算了?怪不得他儿子敢偷他小老婆,软柿子!”
“好啦,白姐姐,秦辅师和隆镇国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好对隆娉娉处罚太重不是。”
过来串门的楚寒烟一面做活,一边笑劝。眸子转动,桃小夭目注长公主手中绣的罗帕,笑问:“寒烟学姐,你手帕上绣的这一坨是个啥?咋长得跟潘长江老师似的?”
“一坨?还潘长江?啥眼神啊!”
楚寒烟笑容凝固在脸上:“我绣的是白夫子,左右也是闲着,便做了个小手工,一者温故而知新熟能生巧巩固针黹技法,二来夫子生日快要到了,琢磨着送他一个小礼物,天气热,夫子办公总好出汗,用得着这个、”桃小夭愣了愣,抹了抹眼中并不存在的泪花,哽咽道:“太感动了,白骚包得知己如你,夫复何求?”
楚寒烟热情地注视着白清浅,表情虔诚:“也不知道你兄长会不会喜欢……”看了眼长公主帕上的四不像,白清浅然后沉默了一秒:“我的未来嫂子,小姑子劝你还是……换个礼物比较好,绣得太丑了……”楚寒烟:“……扎心了老铁。”
拍了拍楚寒烟的肩,桃小夭安慰道:“生日礼物这东西,贵在心意,放心大胆的去追求你的白马王子吧,姐妹资瓷你!”
楚寒烟暗淡的双目在美少女的一句话间,重新焕发出了神彩:“对哈!”
到了吃晚膳的时间,桃小夭夹坐在白首相和楚寒烟之间,如坐针毡。夫子们的餐桌与门生们就餐的桌子距离不远,师生同等伙食水准,是“礼部”颁发给帝都五大书院的新规。桃小夭也想假作不知道白清野偷瞄自己,但这白骚包明目张胆一点不含蓄的直视,瞎子都能感觉得到啊!“夫子,门生脸上有花吗?”
实在受不鸟的桃小夭,歪过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没、没。”
白清野收回眸光,脸色尴尬。楚寒烟目光在白清野与桃小夭之间兜转了几圈,最后心里极不是滋味地将手里的生日礼物香帕绞成一团。生怕学姐对自己产生误会,桃小夭心里也堵得很,晚饭都只吃了三碗南瓜粥。院子饭后遛弯碰到了摄政王,屈鹰扬亦步亦趋紧跟在后,小夭老远打招呼:“哈喽大叔,您也在运动锻炼减肥吗?”
楚笙歌面部肌肉明显抽了抽:“本王在思考军国大事,跟你吃撑了消化神不可同日而语。”
“哦,好高大尚的遛弯理由啊。”
桃小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转头间摄政王捂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满脸的倦容,又欠儿欠儿地凑过去问:“大叔,感觉你好累啊,昨晚是不是整宿打王者农药啦?”
捏了捏发红的眉心,楚笙歌声音满是疲惫地道:“帝国潜伏在燕国的卧底雷暴暴露被杀了,‘暗虎’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物力,也没查出是谁出卖了老雷同志?”
看着摄政王眼窝下的两片青黑,桃小夭少有长心地心疼道:“修仙很容易死人的。”
楚笙歌摇了摇头道:“知道雷暴卧底身份的不超过五个人,除了本王和单线联系他的上线负责人李阳秋,不过‘兵部’武承德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两个战友,到底是哪出现了纰漏呢?”
桃小夭蹙了蹙眉:“大叔说的那个雷暴,可是被您三拳打趴下、不堪羞辱吐血暴死的禁军总教头雷老爷子吗?他怎么活过来啦?”
楚笙歌悲痛地扯了扯嘴角:“这要从本王十年前制定的‘老中青’卧底计划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