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魁’宋青梧艳冠群芳,歌艺当世无双,更难的是冰清玉洁,傲视王侯,本宫更听闻,天下男子千万,皇姨生平只待见三个半男子,不置可否有此事?”
武士装束的冷湄笑道:“这倒是真的,青梧姑娘所待见的三个人,一位是座上的白首相,一位是我家主人摄政王爷,另一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布衣先生,至于那半个人嘛……嘻嘻,不说也罢。”
这美女武士轻掩樱桃小口,笑得花枝乱颤。见小辈儿们满面疑惑,荣德懿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那半个人便是宫里那位不争气的万岁爷重锦皇上了,几次厚着脸皮去拜访青梧姑娘,都吃了妻妹皇姨的闭门羹,倒也难为他那么斯文的好脾气了。”
众人听这话都忍住笑意,宋青梧梨涡浅浅一笑,不置可否。客人到齐,以粽子为主食的“粽席”在下人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下摆了上来,以菰叶包黍米成牛角状的“角黍”,用竹筒装米密封烤熟的“筒粽”,米中掺杂禽兽肉、板栗、红枣、赤豆的“杂粽”,用白米、果品做成的“蜜饯粽”。端午宴席以夏季消暑纳凉的食物为主,贝汁烩冬茸清淡适口,海参烧蹄筋糯软香醇,幼嫩荷叶配以新鲜的樱桃,冰镇西瓜汁,酒水类更为繁多,饮蒲酒、雄黄、朱砂酒,还有辽东都督桃令仪特意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秘制葡萄酒,满桌美食可谓色味俱佳,唇齿留香。大家不分长幼尊卑地团团围围坐,杯盏交声,宾主尽欢。酒到半酣,荣次相自知自己在场,几个年轻人多受拘束,放不开手脚嬉闹,乃称年迈不胜酒力,起身回府,大家恭送到府门外。重新落座,邕王带头起哄请小宋夫子歌舞助兴,叶星舞也跟着鼓掌欢迎,宋青梧推脱不过站起身来,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颔首道:“青梧献丑了。”
话音落,宋青梧舞步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道袍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青丝黑发在风中凌乱,与檀口朱唇吐出的歌声相得益彰,迷乱人眼。白清野轻轻打着节拍,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桦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桃小夭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自己,看得如痴如醉,浑然没有察觉到身畔醋缸子王爷异样的眼神。伴随着曼舞,宋青梧朱唇轻启,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绿纱裙,白纸扇,楚都红男绿女,夜市长街欲望满。美人独坐,卷珠帘,一缕相思,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心头恩客,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衷曲复牵连。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此恨缠绵……”一歌终,宋青梧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赢得满堂喝彩。主人楚笙歌起身致敬,由衷赞道:“皇姨天籁之音,倾城之舞,真可谓帝国乐坛双绝,今夜大家算是大饱眼福耳福,不枉此生了。”
宋青梧艳目波光流彩,娇笑道:“王爷谬赞了,妾身等怎么敢当呢?天色不早,青梧就不多打扰了。”
楚笙歌连声道劳,并命令“胭脂虎”冷湄,亲自护送宋青梧返回“太傅府”。邕王眨着一双眼,望着小宋夫子香车消失在街头人潮中,轻佻地笑道:“这小宋姨娘倒是有趣得紧……”桃小夭鄙夷地瞟了一眼这个心怀鬼胎的邪恶家伙,只听荣德懿轻叱道:“小宋夫子是宋先后的亲妹妹,和陈太尉兄弟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背景很复杂,你少招她,免得惹祸上身。”
楚德音向母亲扮了个鬼脸,不敢再声张。或许是白日在街上淋了雨,席上又贪杯多饮了几盏,午后回到摄政王给安排的香闺小憩,桃小夭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就在美少女半睡半醒之间,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潜入我的房间,趴在桃小夭身上一边野猪也似乱啃鸾亲少女的胸和颊,一面动作粗暴地来强行剥扯女孩儿的薄衫。桃小夭从美梦中惊醒,尖叫挣扎中,挣扎中,她终于看清楚了身上准备施暴的那个男子样貌————赫然是楚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