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踏地急响一声紧似一声,又一个戎装侍卫飞步来在屈鹰扬近前,附耳低语:“大人,辽东前线大营有八百里紧急军报到,王爷请您立刻赶过去!”
屈鹰扬脸色微变:“可知军报上写着什么?”
侍卫傲然道:“iG是冠军。”
屈鹰扬差点闪了个趔趄:“尔等在此原地稍作休息,检查拜师六礼的斋长大人马上就到,我去去便回。”
话音未落,屈鹰扬铁枪一般笔直的挺拔身影,已然消失在九曲回廊深处。阎罗爷仿似的卫长一走,大家提到嗓子眼的心儿立刻落回肚子里,浑身都自在轻松起来,纷纷招呼候在场边的奴仆婢女斟茶倒水,横躺竖卧食用各色精美糕点,全没了刚才的整齐严肃。屈鹰扬临走前那一鞭之威,飞鱼溅水瓷片洒了一地,大约五、六尾金色小鱼,在干涸的地面上犹活蹦乱跳的挣扎着。大家只顾吃喝玩乐,并没人在意金鱼的死活,桃小夭心中微叹,正欲弯腰伸手捡鱼,就见旁边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来,尽管鱼身滑不留手,但这个头戴金冠的肥嘟嘟小胖子,一张手总能拿得着一尾,片刻间已分别将几条小生命投入另外几个鱼缸里。桃小夭心中一荡,按照穿越文套路,这小胖墩就该是这本小破书的男主太子楚德纯吧……金鱼一入水,水泡“突突”,又欢快的畅游不已。“哥们,我替金鱼谢谢你,交个朋友,桃小夭,射手座。”
美少女大大咧咧伸出纤纤玉手。萌萌哒小胖子受宠若惊地握着美少女葇荑:“我叫楚德纯。”
顿了顿,又红着脸补了一句:“小夭同学你好。”
“嘻嘻,楚德纯同学,你好萌啊!跟皮卡丘一样萌!”
顺其自然搂住了对方肩膀,桃小夭漆黑眸子滴溜乱转,眼神像极了在宠物店跳挑选心仪的玩偶。“嘿嘿,你也好看……”小胖子都快红到脖子根了:“皮卡丘是哪位同学?”
“皇弟,你是男子汉诶,不要总往下贱女人堆里钻好不好?你不要脸,皇家的颜面还是得要的。”
邕王楚德音充满讥讽的声音,不合时宜的飘过来。“表哥此言差矣,宋先后过世得早,德纯太子从小缺少母爱也是可以理解的。”
叶星河毒舌助攻。“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诶,弱智太子和疯婆子,正好一对呀,哈哈!”
荣骏惠抓住机会狠狠补刀。“玛德,姑娘忍你很久了!”
桃小夭将嗫嚅无言的楚德纯拉到身后,指头直接戳到荣国舅鼻梁骨上:“臭王八,丫刚放的啥屁?!”
不少王公大臣的子女都围拢过来,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书院圣地,怎么能说出这等粗鄙之语?这位小妹妹,你可以用词文雅一些吗?”
一位浓妆艳抹,体态婀娜,裸露胸抹外半截雪白胸口生有一颗朱砂痣的艳装女郎,蛾眉微蹙,双目艳光流转,夺魄勾魂,举止娇媚伶俐,骨子里更隐隐散这一股说不出的妖冶之气。“是小妹无状了,那我重新礼貌的问一遍。”
桃小夭同样的气势再一指荣国舅鼻尖:“鳖,汝方才说甚?!”
“噗!”
“哈哈……”看热闹的青年男女早就笑成一团,就连邕王楚德音和叶星河两个损友也忍俊不住,那妖艳女郎更伏在丫鬟肩上,笑得花枝乱颤。荣骏惠脸色囧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地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厮打:“桃小夭,你敢骂我?看我不一巴掌打歪你这小浪蹄子的贱嘴!”
桃小夭是为自己出头,小胖子楚德音生怕她一个娇娇小小的“弱女子”会吃亏,鼓足勇气张开两条小粗胳膊拦截青筋暴露的荣骏惠:“舅舅息怒,万事好商量,看在本太子薄面上……”荣骏惠一向是个混不吝的浑人,此时恼羞成怒,哪里把这个“皇朝笑柄”挂名太子当盘菜,猛力一掌推开小胖子:“哪个是你舅舅?你是宋家女人生的,跟我何干?滚开!”
“噔、噔、噔……”楚德纯吃荣国舅一推,手脚不住,接连踉跄后退好几步,一不小心,竟将方才出言指责桃小夭的艳装女郎脚前箱笼撞翻在地,“哗啦”大响,里面的陶瓷器皿碎了满地。“啊!”
艳装女郎发出一声惊叫:“我的拜师六礼!”
荣骏惠一看自己闯了祸,不敢再闹下去,没事人也似的仰首看天,跟邕王等一帮损友远远躲开。艳装女郎戟指小胖子怒骂:“蠢猪,眼瞎了吗?!”
楚德纯识得这女郎乃镇国将军隆大人的掌珠,京城名媛圈里有了名的刁蛮专横,慌忙赔礼作揖:“娉娉小姐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钱我赔偿给你好不好……对不起呀……”“说对不起就算啦?道歉有用还要捕快干什么?”
隆娉娉盛气凌人,肥乳那颗朱砂痣痣激怒得几乎要颤飞将出去:“这可是我为山长和白首相精心挑选的上等茶具,你那废太子穷得兔子都不拉屎的东宫,赔得起吗?!”
受到莫大无侮辱的楚德纯,可怜兮兮耷拉着圆圆小脑袋,声音细若蚊足:“怎么说我也是一国储君,你莫要欺人太甚才好……”“啪!”
话未说完,楚德纯就给隆娉娉一掌掀倒在地,圆滚滚的球状身躯还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模样既好笑又心酸。“跟本小姐摆谱是吧?”
隆娉娉满面厉容:“你是你妈宋先后跟摄政王兄嫂通奸生的野种,天下皆知,皇上肯留你这条小命到今天已经是莫大仁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啦?!”
“你竟敢污蔑母后和王叔!你!你……”小胖子笨拙地爬起,气得浑身肥膘打颤,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少拿你死妈和摄政王压我!”
隆娉娉抬起小蛮靴,对着楚德纯窝心就是狠狠一脚。、这娘们可不像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