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款款而来,女子端坐于铜镜,望着镜子里清丽娇艳的女子,花火差点认不出她来,声音弱弱地唤了声,“小姐,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的好美!”
她眼神迷离地盯着铜镜中的凤雨溪,她一袭凤凰红嫁衣着身,乌黑的秀发完成一个云髻,黄金掐丝牡丹镶红宝石的流苏步摇在阳光下轻轻摇曳着,让端庄贵气的红嫁衣平添了一份妩媚。花火竟不知不觉间看出了神儿,直到,凤雨溪侧眸看了她一眼。“如何?”
她才立刻回神,恢复神色道,“夫人如小姐所想,果然派人在城外设了埋伏,只不过……”“只不过什么?”
她挑眉疑问。花火继续道,“只不过,奴婢在城外发现了另外一些人,看那些人的装扮和身手都是上上只选,怕是他们才是行刺您的人。”
闻言,凤雨溪凤眸微抬,一双美眸掺杂了些许读不懂地神色,花火凝眸望着她,见她白皙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反而勾唇浅笑,这让她越发看不懂她的心思了。自打小姐从皇宫走了一趟回来,她就被派去监视魏岚等人的行踪,果然昨晚在凤玉阁里发现了魏岚与凤玉瑶的对话,她们可真是一心想要主子的命,不过,主子她不是便傻了么,为何突然恢复了神智。凤雨溪将花火的疑虑看在眼底,她慢悠悠地道,“上次可多亏了凤玉瑶那一出好戏,让我恢复了神智,不过,我们的敌人在明,眼下也只能暗中对付他们。”
若不是看在花火那天为她承下雷云鞭,她也未必会对花火展露心声。好在花火她没看错人,是值得她信赖的人。“原来如此,小姐您受委屈了。日后,这个仇,奴婢一定为您讨回来。”
花火神色坚定地道。凤雨溪只是抿唇浅笑,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好了,别生气了。这次辛苦你了,我们就等着鱼儿上钩吧!”
花火点点头。敖七被凤锦天安排在前厅,好茶好点心伺候着。“使臣大人请。”
“凤将军请。”
两人举杯对饮着,凤锦天饮完茶后,则抬眼看了眼周峰,“去看看小姐准备的怎么样了?”
“是。”
周峰领命而去。周峰来到静思居。“大小姐,大小姐……”周峰口气不悦地叫喊着。屋内的两人听了周峰的声音,各自脸上没了笑容,凤雨溪给了花火一个眼神,花火便走了出去,花火看到周峰带人走了进来。“周管家,小姐在里面休息,您这样大呼小叫不合适吧!”
周峰听了老脸一沉,“都什么时候了,还再休息,使臣大人都在前厅等着呢,老爷问小姐准备的如何了,耽误了使臣大人,你担待的起么。”
“你!”
花火欲要上前跟他理论,凤雨溪走了出来。凤雨溪盯着周峰,周峰见了她立马变了张脸,殷勤地走了过来,“大小姐,您准备好了么,老爷请您到前厅。”
“哦,好,那走吧!”
没等周峰回话,凤雨溪率先一步离开,周峰愣在身后,本以为她会闹脾气或者推脱着不去前厅,没想到如此痛快,这反倒让他有些意外。花火见凤雨溪离开了,她也懒的跟周管家对持,白了他一眼,赶紧追了上去,周峰看着她主仆二人嗤鼻轻哼了一眼,跟着走出了静思居。前厅。凤锦天招呼着敖七等人,敖七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端坐在正位,眼底有着自己的重责,只是偶尔举杯笑笑,并不贪杯。反倒是他的那两个手下,各自多饮了几杯。凤锦天从敖七的言谈举止中,发觉此人一定是个高手,且不太好对付,他亲自斟了杯酒,“敖大人千里迢迢来到南朝,这杯酒本将军敬大人,大人可不要薄了老夫的心意啊!”
敖七尴尬地笑着,面对凤锦天的热情,他也不好过多推辞,但他已经喝了三杯酒了,不能再喝了,他只好抱歉一笑道,“凤将军,不好意思,本官奉旨前来有重任在身,实在不方便饮酒太多,将军的心意,本官心领了,倘若,您执意要本官饮酒,那就让本官的副手代劳好了。”
他看向一旁的张三,张三正欢喜地吃着菜,并无发觉异样,但被李四暗中踢了一脚,他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凤锦天,也没等凤锦天开口,张三便含着笑意从凤锦天手上将酒杯夺了过来。“我来代敖大人喝,我们大人有重任在身,不能饮酒,不能饮酒。”
张三说完,一口将酒饮下,凤锦天的脸色稍些不快,但面对敖七他也不好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张三把酒喝光,他只好闷声不吭。待众人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凤雨溪在管家的呦呵下,出现在了前厅,所有人闻声全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抬眼看向踏进前厅的凤雨溪。凤雨溪一袭火红色嫁衣,一步一步走来,全身散发着尊贵之气,耀眼到了极致,即使盖着盖头,也无法阻挡她迷人的光辉,所有男人的眼神全都围绕在她的身上。敖七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儿,凤雨溪盖着盖头向凤锦天拜别,“溪儿,见过爹爹。”
凤锦天面露微色,面对这个并不讨他喜的女儿,他也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做做样子,他假装亲昵地搀扶起凤雨溪,“乖女儿快起,你马上就要成为东都的皇后了,岂能给臣子行礼,赶快起身。”
凤雨溪抿唇冷笑,因盖头遮挡,无人发觉她这抹笑意。待她走到敖七身边时,敖七这才从她的身上收回了眸光,“见过使臣大人。”
敖七微愣,立刻抬手作揖道,“臣愧不敢当,郡主有礼了。”
“使臣大人以及各位久等了,本郡主自罚一杯,算是给各位大人赔罪。”
凤雨溪欲要喝酒,敖七立马拦了下。“郡主乃是金枝玉体,这酒性子烈,我等都是郡主的臣子,做臣子的等郡主乃是应当的,郡主无需赔罪。”
敖七说完,一干人等全都站起纷纷吱声。“是啊,是啊,郡主太过客气了。自古以来只有臣子给主子赔罪,哪有君主给臣子赔罪的道理,郡主很快就要与我们君主是一家人了,您自然代表着君主,您给我们赔罪,这不是折煞我们么。不敢当,不敢当啊!”
众人纷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