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月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狠人了。她也很快明白,李墨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就算他控制不住自己了,赵溪月也有能力同他周旋。聪明,果敢,并且对自己相当狠心。“停!这样就够了,再捅,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赵溪月转身疯狂踹门,可木门却纹丝不动。果然,中计了!会是谁?赵溪月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扑通”一声,因为失血过多,李墨直接昏厥了过去。这下她倒是彻底安全了。“啧……”赵溪月心神一动,从空间里抓出来一瓶止血粉,还有一针镇定剂。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液体输入进去后,赵溪月刚打算回到空间,把空了的针管扔掉。可没想到,这针管竟然缓缓消失,不见踪影。看来,实验室内的一些东西,是无法在外面存在的。好在药效没消失,很快,李墨缓缓睁开眼睛。赵溪月正在给他包扎,手法极其娴熟。“大小姐!您别过来!”
“放心,我已经给你喝了药。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冲动了吗?”
李墨愣了下,只觉得自己四肢沉重,但心里也的确没有那股躁动了。“谢谢大小姐。”
“不谢。你倒是聪明,扎的地方都是最疼、却又不会留下严重损伤的。之前学过?”
“我爹教我的。”
“哦……不过,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药吗?”
李墨愣了下,视线有些闪避。赵溪月睨了他一眼:“这药我之前见过类似的,是混着茶水喝下。我先前让碧珠给你的水果太甜了,不够解渴,所以你定然会去寻一些茶来喝。”
包扎完毕后,赵溪月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墨。“是谁给你喝过茶水?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来到木屋之前,见过谁?”
李墨抓紧身下的衣料,瞳仁不断颤动着。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看来,给他喝水的人,对他而言相当重要,是他最为信任的。赵溪月坐在他身边,低声说:“真心错付,很难受对不对?”
李墨赫然抬眸,紧紧盯着她。“可人最重要的,就是及时止损。你今天大可以包庇那人,我也跟你保证,不会追究。”
“不出所料,那人肯定还会动手第二次。这次是想毁了我的清白,下次,指不定就是要我命呢。但总有一次会被发现,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赵溪月说的极为平静。可李墨的心中,却也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回想着女孩稚嫩纯真的面容,和她星辰般灿烂的眼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能让晓兰再继续错下去了。“是……晓兰。她将我约来这里,给我喝了药。”
赵溪月眉梢一挑:“是么?看来我没有猜错。”
李墨满脸痛苦,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一阵骚乱,夹杂着老太太和赵青城说话的声音。下一刻,木屋门被踹开,一众人等站在门前。老太太脸上还带着恼怒,一句“竖子”险些就要骂出来。可看到木屋里的场景,却和其他人一起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颠鸾倒凤,有的只是重伤的侍卫,和坐在一旁休息的小姐。两人衣衫整齐,中间空的位置能再塞一个人进去。赵青城看到血迹,顿时不淡定了:“溪月!怎么回事?好多血!”
“爹爹,你放心,血不是我的。”
赵溪月扶着李墨站了起来。人群之后,晓兰的脸色陡然惨白。赵锦书也愕然的瞪圆眼睛。“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又惊又怕。“李墨,你说。”
赵溪月看向他。所有人也都看着她,包括晓兰。沉默良久,李墨轻声说:“晓兰,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霎时间,晓兰成为了焦点。“李墨,你在说什么呢……”晓兰干笑了一声,强忍住声音的颤抖。“我跟你好像一点都不熟吧?无冤无仇的,你说这话是想害我吗?”
李墨的后背僵了僵。晓兰猛地跪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您别听他的!李墨跟奴婢自小就认识没错,可、可他对奴婢求而不得,如今竟然变本加厉,想要污蔑奴婢!”
她声嘶力竭的抱着老太太大腿:“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听着晓兰的话,李墨只感觉浑身冰冷,心像是被捅开一道口子。他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是晓兰姑娘将属下骗到这里。好在大小姐出手相救,属下才没酿成大错。”
“不、不是我!你骗人!李墨,你跟你爹一样,都是大骗子!”
晓兰没想到自己会翻车,一时之间情绪崩溃,手足无措的看向赵锦书。“小姐,小姐你救救我啊!李墨他在污蔑我,我才没有给他下药!”
赵溪月突然说:“晓兰。我们从始至终,都没说过李墨被下药的事。”
四周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赵溪月带着笑的声音。“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锦书闻言,慢慢的把晓兰的手拨了下去。“晓兰,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小脸惨白,眼圈泛红,眼神里尽是失望。“我待你情同姐妹,你却用这种法子,去伤害溪月姐姐!”
她哽咽质问:“你讲我置于何地!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晓兰彻底懵了。怎么会这样?出主意的是苏氏,备药的是赵锦书,自己不过是照着她们的话做而已啊!晓兰幡然醒悟,恶狠狠道:“赵锦书!你个蛇蝎心肠的贱人,你害我!你竟然害我!”
“贱婢!我们相府的小姐,也是你能骂的?”
苏氏猛地冲出来,“啪啪啪”甩了晓兰好几个巴掌。“老爷,将她打残了丢出去!不能丢了咱们相府的脸!”
赵青城疲倦的闭上眼:“动手。”
“不、不要!你们相信我!是赵锦书和苏氏让我这么干的!啊啊啊啊啊擦——”晓兰惨叫着被拖了下去。李墨这才回神,紧紧闭上眼睛,极为痛苦。赵锦书则缩在苏氏怀中,哭的昏天黑地,竟然一下子撅了过去。“锦书!锦书你醒醒啊!”
苏氏急了,一旁的老太太也脸色一变。“怕是被丫鬟背叛,哀莫大于心死了。”
她连忙道:“赶紧去请郎中过来,锦书要是出了事儿,我饶不了你们!”
赵青城看了赵锦书一眼,皱皱眉头,站在赵溪月旁边。“溪月,你真没事吗?”
“爹爹,女儿真没事的。只是可怜了锦书妹妹,唯一的贴身丫鬟也没了。”
赵溪月声音讽刺。一旁的苏氏抿了下唇,朝着她冷冷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