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不是出事,点头,“回来了,半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人好像不对劲,一回来就神神叨叨的,师父也不敢和他多说,到底,到底。”
千婉眼泪都要出来了,“作孽啊,他也是为了咱们梨园,你们以后可别,别瞧不起他。”
说完这话扇了自己一耳光,摇着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爹害怕找人打听什么事,只知道张大人府里好像死了人,看大师兄那状态阿爹担心,你俩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更担心,所以,所以。”
千婉语无伦次。司庭却听出了端倪,“大师兄人呢?”
“在房里,已经睡了。”
看到他背着的任伯中,“子华怎么了?”
伸手过去,司庭却敏感的躲开,他私心不想叫人知道任伯中中了药。“喝多了。”
说着就背着进房,泡了冷水,烧的厉害,司庭想再打盆水,伯中却抓着他不放,“司庭。”
“我在这呢。”
“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你是烧糊涂了。”
“难受。”
任伯中开始撕衣服,一下把他拽过去,看着双眼迷离,司庭竟一时惊慌,挣脱不想他力气竟然这么大。任伯中双眼通红显然是已经半昏迷状态,根本不清醒,“司庭。”
“我在呢,你这是怎么了?”
“难受。”
他突然小兔子一样的委屈表情,司庭翻着白眼,又想到他是中了药,只好耐着性子,“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弄了香草给你,只要睡一觉药就能解了。”
“可我身上好难受。”
“那是你非要泡什么冷水,自作自受。”
“我是自作自受。”
盯着他,“我不该和你那么说话。我不该那么对你。”
他是烧糊涂了司庭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在梨园对自己的态度。“我知道你想把我撵走,不想我和你一起吃苦,我都知道,不必自责。”
任伯中抓着他的手拼命摇头,“我只剩你了司庭,你看看我啊,别总看他们,他们除了你还有别的,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看看我啊。”
司庭心软下来,当初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何曾这么苦求过别人,司庭伸手摸着他的头,“伯中,我们是一天兄弟,永远都是兄弟,我不会放弃你,也不会不理你,如果有一天要我的命换你的命我都会在所不惜,可这些平日清醒的时候谁又说得出口,娘们唧唧的,你真当我唱旦角,就是女人心了吗?”
任伯中突然啜泣起来,发烧让人露出最脆弱的一面,司庭把他放平,半晌他呼吸均匀。司庭这才退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