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敏感的察觉到南雁初现在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张之皃这才有闲心的想起她有记忆的问题。
不是他在生死关头胡思乱想,实在是……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差点害得他失去生命,他实在是很想搞清楚其中奥秘。虽说南雁初也未必愿意告诉他,但是他还是死皮赖脸的问了。
“记忆?”南雁初将令牌塞进了怀里:“没有啊。”
张之皃:“???”
南雁初像是捏住了他的命门一般,蹬鼻子上脸的命令道:“所以,现在就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说你不想杀我,我信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就没有问题。不要试图隐瞒和欺骗,既然我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那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毕竟再次耍弄我的后果,你恐怕是承担不起。”
张之皃似是还停留在南雁初的那句“没有记忆”的话里,任他怎么都想不到,南雁初竟然能用霸道逆天的燃血之术和谢必安互通,随后又阴差阳错的被滇红月拽出了魂体,掌握了他的名字信息。
他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南雁初。
包括南雁初很感兴趣的,她与那谢必安之间的关系。
“你们结婚了。”张之皃最后将话落在了这一句身上,只是他身体亏空的厉害,每讲一句话便要吐上三口血,一时之间,竟然吐得满襟满地都是,那场面好不血腥。
“咳,不要紧,这是魂体淤血,死不了人。”
南雁初嫌恶的往旁边撤了撤,“谁担心你?继续说。”
在张之皃的描述中,她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这里是她的前……不知道多少世,但是却在冥冥之中却丢了命,被她这个异世魂魄占据了身体之后,竟还能与谢弋纠葛在一起。
她与谢必安结婚了……可那异世的谢必安,能与这谢弋一样吗?
南雁初觉得心里有些堵,但同时又是抑制不住的甜蜜涌上心头。她不能忽略自己这异样的情愫,只轻轻皱了皱眉,同时还有些唾弃自己,随后便强行的将这事给强行抛在了脑后面。
“那你知道什么关于龙龟、灵璧的消息么?”南雁初如是问。
“龙龟?”张之皃猛地将头抬了起来:“你竟也知道龙龟?”
南雁初没应,张之皃又继续说道:“说来也巧,我到这方时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龙龟。”
南雁初:“???”
“龙龟在几千年之后作恶多端,伤及无辜,毁我师门。仗着手底下养了一群邪半妖,竟然妄想控制住所有的玄学家族。刚刚给你提到过的龙家,不过是他们摆在最明处的棋子罢了,这背后的大局早就在很久之前就下好了。龙龟的出逃,绝不仅仅是偶然。”
“所以?”
“所以我盯上了李锦,你或许还不知道。李锦是一条成了精的锦鲤,所说战斗力一般,但是他的师父,确实半妖届如今的王。他的手上有一块石符,可以控制所有半妖。我这次来的第一目的便是要得到这块石符,但是无奈李锦的防备心太强……”
张之皃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南雁初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石符,问:“你是说这块?”
张之皃:“……”
这他妈的是什么哆啦a梦!
合着他跟在李锦屁股后面转了那么久,都他奶奶的白转了!
张之皃那始终淡然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龟裂的痕迹。只见南雁初低头看了看那石符,自言自语道:“这么厉害?”
“你……”张之皃怎么都想不通南雁初是从哪里来的这石符,当天他们三人在大街上,分明是第一次相遇。从那之后,他吃喝拉撒几乎都围绕着李锦转,这南雁初难道是什么神女转世不成,还有那探囊取物的特异功能?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张之皃的眼瞪得老大,指着那石符问。
“啊……算偷的吧。”南雁初有些心虚。她摸了摸头,没有说自己已经被抓包的事情,反而已经在心里构思起如何问李锦借这石符的话术了。
若是她说,等几千年后再还给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李锦给鄙视死?
反正是半妖活的长,若是李锦真的肯借,也是那积德买福报的大好事一桩啊!
“所以说,若是能找到那灵璧,或许会更能克制住龙龟的行踪。”
“我只知道,祖师张灵均当年得了其中一小块灵玉,其他的部分兜兜转转,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张之皃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有意无意的在捧着南雁初,套近乎,“那东西早就绝版并不好找,倒不如用着石符来的实惠。”
“你是怎么知道会在这里找到李锦的?难道在我们的那个时代就找不到他吗?”南雁初皱眉,她正想着如何在千年之后归还石符,下一秒就听张之皃说:“李锦死了。”
“在临死之前,他用半妖血脉,将这石符化成粉末,神人难寻。”
南雁初默了默,半晌还是接道:“找找灵璧吧,我有一个消息。使者——燕皇宫——宋氏子。”
“马上就是中秋了。”南雁初看向院墙外,皱了皱眉。
一看到这林家的宅子,便想到刚回来的林雾北。她知道林雾北在现代活得好好的,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原因无他,即使张之皃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她,可是她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南雁初没有那现世的记忆,这外人讲的,终究也不过是当个故事来听。
最多算是,和她有着密切联系的故事。
而至于谢弋……她实在是不知该怎样告诉他,她是他后世的妻子。
这可真是,进亦忧,退亦忧,一句话说不出两种样子。若是真的恢复了记忆倒还好,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可真真是难受。
她的背后有担子,她并不是来这异世一轮游。
南雁初垂了垂眼睫,最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在暂时不离开这里的情况下,如何能恢复记忆。”
“在我的字典里是无解,但是你……”张之皃抿了抿唇。
随后又继续道:“或许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