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因为一个极小的矛盾，两个人似是能将十几年前的事情都扒出来说一说。一旁的长生早就对这个场面见怪不怪了，他甚至还能抓住时机，给两位主子斟茶。
南雁初终于在与南鹿野的唇枪舌战之中找到了些许理智，她抱着个膀子，往后一靠，“哼，我不管，反正你就要赔偿我。”
南鹿野：“？？”
“我还要赔你什么？？我钱庄里的钱，哪一家不是随便你取？我库房里的东西，你比我都还要清楚，随拿随用，我限制你什么了吗？远的不说，咱说近的，您说要与那些个姑娘们比赛马，我就将我最心爱的小红借与你。结果因为你的原因没绑好，让我找了三天。我骂你了吗？下一次说借，不还是借给你了？？你说江屿阔当着你的面给公主献殷勤，我当天就将他套上麻袋给揍了一顿。结果揍完了才知道，人家就是帮公主拿了回团扇，还是公主自己塞过去的，他立马扭头就给小厮了，前后过手都不过转瞬间。还有……”
“行了……”南雁初自知理亏，似是也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讨人嫌。
她软软的道了歉，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道：“那好哥哥，之前是我错了。但我现在……确实是有事找你帮忙嘛。”
“说。”南鹿野的语气似是软了些。
“就是想找个男人，叫李邈，别的什么都不知。这个可能有点儿大海捞针了，你帮我注意着就行。但有一件事需要你好好关注着，可能会有外邦即将向皇帝进献，或者是已经进献过了。是一个龙龟玉石灵璧，我一定要得到它。”南雁初没有说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南鹿野也没有问。
“皇库里没有那东西。”南鹿野摇了摇头，毕竟他可能比那蠢皇帝更熟悉皇家宝库，“最近的一次番邦外交大约就是中秋了，到时候看看。”
“……那个，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如此么？”南雁初小心的试探道。
“我问了，你就说？”南鹿野像是早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南雁初摇头，见南鹿野吃之前那一套，便继续撒娇道：“那我也是要有小秘密的呀。”
即使这个小秘密牵扯皇族，扑朔迷离，跟她这个一直生活在京都的大小姐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
“行了，滚吧，吃晚饭前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南鹿野心中一梗，只觉得这妹妹比弟弟还要难缠。
南雁初得了便宜，也不管南鹿野此时在想些什么，只甜甜的说了句：“谢谢哥哥~”
便回自己房间梳洗去了。
而南鹿野听此却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哎，难缠就难缠吧。
就林雾北那小子，听话是听话，可过了五岁之后，便也没什么乐趣了。这妹妹再糟心，最起码比弟弟要甜啊。
*
晚饭大家是在这豪华大船的饭厅里吃的。
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船，这饭厅竟然比那吴大人家的饭厅还要气派。
李径溪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相反，他家在吃喝用度上也是奢侈的很，并不比这差到哪里去。
“南兄，听说皇上很看重京都书院，经常会到里面巡视，有没有这么一说啊？”李径溪本来就是个自来熟，所以这三个不熟悉的人坐一桌，全靠他来打开这话匣子。他对京都书院了解不多，京都就更不了解了。所以便也只能从之前同窗聊过的话题里面找话来聊。
南鹿野摇了摇杯子，看着里头的茶叶浮浮沉沉，淡淡道：“也没有经常吧，就偶尔有比赛的时候，他会来看看，毕竟里头还有好几个小皇子呢。”
“哇，天下学子都想去的地方确实是不简单啊。”李径溪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简单，他对皇上也不感兴趣，现下不过是顺势恭维罢了。
南鹿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嗤笑一声：“有什么好不简单的，都是些虚的。你要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我劝你最好打消，京都书院还是挺公正严谨的。你就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月月一小考，三月一大考。考到了院首，还有钱拿。”
李径溪点头，见南鹿野表情似是有些不爽，连忙安抚道：“我就问问，也没什么别的心思……额，那个，我们之前的学府也有钱拿的……”
他没话找话，却被南鹿野直接打断：“京都书院是国库拨款，和你们那种乡下学府可不一样。若是有人能回回考中院首，一年下来，在京都买处宅子也不成问题。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我才同你这样说话。这种趋炎附势，一头想挤进上层官场的心态不要有。循序渐进，京都总是会有你们的一席之地的。”他甚至都在想，若是李径溪二人考不中，他也能看着南雁初的面子上，帮帮他们。
李径溪：……
怎么还带攻击人的呢？
“呵呵，南兄知道的还挺清楚，之前一定是榜首常客吧。”李径溪干笑了两声，无脑恭维道。不过他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谁让南鹿野和她妹妹一样，都长了一张精英脸。妹妹那么聪明，哥哥一定也不会差。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却像是踩中了南鹿野的命门一般：“错了。”
李径溪：？
“我已经留级六年了，一次榜首也没考中过。你们都是被举优推上来的，兴许这次我们还能做同窗，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请多多指教了。”南鹿野的声音凉凉的。
谢弋：……
李径溪：……
问：马屁拍到了心上人长兄的大脸上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