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是租的,所以在到了医馆之后,车夫就已经赶着自家小驴回去吃饭了。
南雁初和李径溪两个人选择徒步回去,却发现本来半盏茶的路程,却望不到目的地。
“走错了吧……”李径溪挠了挠头,“那个客栈叫什么云峰来着。”
“是天峰吧。”南雁初皱皱眉,但很可惜她确实也没有注意到之前那个客栈的名字,“怎么这些个客栈都叫峰啊,不对,你不是在那儿住过么?”
“……之前都是车夫带我们去的,我确实没记住那名字。”李径溪咧了咧嘴。
南雁初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灵魂发问,“你不是说你们是被推荐到京都书院的么,就你这脑子,是怎么被推荐过去的。”
“嘿,怎么还攻击起我来了,你不也没记住?”
“我失忆了,再说我又没住过那里。”
“什么都能用失忆做借口是吧??”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起嘴仗来,最后还是李径溪先认了输,在一处死胡同里长叹一声,“若是谢兄在定不会走错,你说的对,我就是脑子不好用。这次我们书院其实只推荐了谢兄一个人,但是我爹做梦都想让我做官,知道京都书院好,每年考试都能中一般,说什么也找人给我塞了进去。”
南雁初:……
她安慰的话还没来及说出口,就听见了一个油腻的声音,“哟,这里好像有两只迷了路的小羔羊啊。”
李径溪南雁初:……
他们回头看去,李径溪发现眼前的四个男人竟然就是刚刚他们的邻座!
他下意识将南雁初护在身后,皱着眉头道:“滚,光天化日,尔等岂敢为非作歹!”
“嚯,我还就喜欢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为首的疤脸男人冲着自己的同伴哈哈大笑,仿佛是在寻找着共鸣,最后还不忘说:“刺激!”
“呸,你们别过来,如果要是敢再往前迈上一步,就别怪我叫了!”李径溪额间似有冷汗,他一个商户子弟,虽说地位不高,但是以前在府城那也是前呼后拥,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他压低声音,提醒着南雁初:“一会儿我先拖住他们,你找准时机,快点抛出巷子,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回头。记住,找穿官服拿佩刀的人来救我!”
南雁初见那四个男人全都五大三粗,身强体壮,之前要么就是有钱人家的打手,要么就是码头上的苦力工。
而她与李径溪两人,一个比一个胳膊细。在局势上,确实是不占丝毫的优势。
“别怕,你拿着那块石头,谁扑你,你就砸谁。”李径溪在这一刻,倒是显得异常的可靠。
南雁初知道眼下硬刚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还是不免担心道:“我怕我刚跑出去,你就凉了。”
两方成僵持局势,敌不动,我不动。南雁初和李径溪不动声色的往墙边贴了贴,似乎这样就能保证有一个方向是安全的。
“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我最多被揍一顿。放心,我在家里从小也是被揍到大的。”李径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为首的男人又继续大放厥词——
“小公子,你就乖乖的从了我们吧。不要抵抗,否则我们粗手粗脚的,难免会弄坏了你。”
南雁初:?
李径溪:???
搞了半天,这四个人还是冲着李径溪来的?
怪不得南雁初也一直没有感受到什么强烈的觊觎感,合着她就是这出恶霸夺爱的配角!
南雁初:“……要不,你快跑?”
李径溪:………………
他们明目张胆说悄悄话的模样,无疑是激怒了面前的四个人。疤脸男人猛啐一声,“不听话,爷可就要治治你了。兄弟们,按住他!”
南雁初听着这污言秽语,忍不住将刚刚捡的石头扔了过去,一把拽住了李径溪的袖口:“跑!”
“嘭!”石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浅浅的窝,将四人震慑住了片刻,就连南雁初也不禁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胡同不大,他们四个人就足以将出口封死。南雁初接着空挡,不费吹灰之力就跑了出来,但是李径溪却一把就被疤脸男给扯了回去。
“嗷,南小姐,报官!救我!”
南雁初看着被四人上下其手的李径溪,忍不住:……
她又往前跑了两步,最后还是重新回到了巷子里。她一把将巷口的大石给抱了起来,连敲了三个人的脑子,最后在疤脸男惊恐的表请中,将别在腰间的铁钩给拿了出来,狠狠的往墙壁上一插。直接将疤脸男的脑袋给固定在了墙上,动都动不得。
李径溪:“你、你、你、你、你……”
“走!”
“你果然不是凡人!”
“我说了,我大概不是弱女子。”南雁初摸了摸鼻子,对自己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力气那么大,莫非她以前在家中天天举重?还是天生的?
最后南雁初和李径溪终于找到了巡逻的官兵,直接将巷子里还正在拔铁钩的几人给一网打尽了。
与恶霸们对簿公堂的两人,终于在官兵的帮助下,找到了谢弋。
谢弋还没刚踏进衙门,就看见南雁初和李径溪正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等他。
那神情,活像以前在学堂上等娘亲来接的孩子。
谢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