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爷爷都跟谢必安在屋里聊什么了,直到南雁初和南鹿野都吃了一顿夜宵,看完了整个上半场球赛之后,谢必安才堪堪从屋子里走出来。
南爷爷大概是直接睡了,毕竟他身体再好,岁数也摆在那里,就连平时也不常熬夜,今天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南雁初立刻站起身来,问他:“我爷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了些你小时候的事情。”谢必安摸了摸她的头,回道。
南雁初不信。
可谢必安是真的冤。
因为南宫问确实也就是给他捋了一遍南雁初的成长线,一直捋到现在,不过他也对此乐见其成就是了。
谢必安也是没有想到,南爷爷竟然有记日记的习惯,还会给日记配上图片。这要是放到网络上,可能也会被一些手账女孩叫一句大师前辈吧。
南雁初和南鹿野从小到大,很多重要的时刻,都在上面有所体现。包括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南雁初吃了南鹿野养的一只鸡,南鹿野在饭桌上嘴巴张的比那盘子都要大,哭得极其伤心。
而南爷爷就很损的,拍下了这么有故事氛围感的一幕。
南雁初那娇俏的小表情,即使在不甚高清的像素之下,也显得是那么的可爱灵动,他还光明正大的拍了好几张留作纪念。
南爷爷似是对他很放心,即使在谢必安表示,他将所有关系都合同化了之后,南爷爷也没有露出异常放心,或是惊讶的表情。
他说,南雁初总会选择一个人共度余生,当然也有不选的可能性。而这个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过度阻挠。
犹记得爷爷刚刚说的那句话,让他最是记忆犹新——
“我和她奶奶就是自由恋爱,她爸爸我也没管过。早早命不错,这辈子除了麻烦点,没有什么大毛病。多一个人爱她挺好的,是你,我也放心。你要是反悔,我们虽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你也无需用那么多的合同来向我证明你的决心。”
“你的决心从来都不是向我,而是向着早早。当然我们家也不会因为那人是你,就惶恐不已。普通男人就没有变心的时候吗?钱、地位、能力……在一个变了心的男人面前,通通都没有用。她愿意跟你在一起,图的大概也就是你的脸……哦不,是你这个人而已。所以你不用小心翼翼,就普通的爱她就好了。不用给这份爱包装,也不用刻意如何如何。”
……
谢必安笑了笑,看着皱着眉头的南雁初,捏了捏她的脸道:“真就看了看你的相册。”
“相册?”南雁初狐疑,心想道她怎么不知道爷爷那还有她的相册,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她的黑历史……
果然,被谢必安这么一打岔,南雁初的思绪很快就跑了偏,最后还是谢必安给她拉了回来,问道:“你洗澡了吗?”
“你要在家住?”
他点头,“爷爷留的。”
南雁初挑眉,“那……进屋呗。”
南鹿野:……
不是,你们俩看我干嘛?
他眼观鼻,鼻观心,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即将开始的下班场球赛上。
南雁初看了一眼电视的左上角——0比0,她吆喝了一声,“明天告诉我是谁赢了。”
“那必须得是我们啊!”南鹿野口出狂言,一提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连忙喝了一口啤酒,斩钉截铁道:“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南雁初:……
行,真行。
她带着谢必安回了屋。
而院子里的各大箱子还无人问津,只有被姐弟二人拴上腿的鸡,跳了上去,在月光下,耀武扬威着。
这是谢必安第一次以不同身份进南雁初的闺房,总感觉和之前的想法大不一样。南雁初在这里生活了二十来年,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当然,这也全拜刚刚的南爷爷所赐,他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很多在这间屋子里发生过的事情。
“你是不是还披着床单扮观音菩萨,让你弟跪下来拜你来着。”谢必安突然轻笑出了声,指着床上问。
南雁初:……
“不是吧,真有照片?”她尴尬的差点原地飞升,然后到观音的座下给她亲自道歉。她这下倒是信了谢必安的话,大约南爷爷真的只是将她的黑历史抖搂了一遍,于是,她也不给谢必安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只是很快速的冲进了浴室,留下了一句,“我洗澡了。”
南雁初并没有磨蹭很久,她很快冲了个凉,临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睡衣进来。
她咬了咬唇,总感觉才刚刚经历过社死,此时在张嘴让谢必安给她拿衣服,他保不准又要以为她是故意的。
只是,不等她纠结多久,就听见谢必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别抵着门,让我进去。”
南雁初:“……你干嘛,我还没洗完。”
“那就一起洗。”
最后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床上。
南雁初家里的这款香氛是薄荷味的,是她之前就囤好,准备夏天用的。洗完之后不仅味道清新,就连毛孔都仿佛会自己降温一样,最适合她这种怕热星人。
可是此时,就算是得了薄荷照顾的肌肤也在拼命地渴望着什么。
热,真的好热。
直到那兢兢业业工作了二十来年的床“嘎吱——”了一声,南雁初才突然回过神来,“我弟!”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南雁初似乎都能听见那从电视机里发出的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声音,还有南鹿野的一句“好球!”
看样子是我们国家暂时更胜一筹呢……南雁初突然胡乱的想着。
不是因为隔音不好,而是因为南雁初此时的五感已经到了一种非人的地步了。
南雁初咬了咬谢必安的喉结,低声道:“隔音符,贴隔音符。”
谢必安身形一顿,似是也听到了小舅子的声音。
他咧了咧嘴,无声道:“我倒也没有那么饥渴。”
只是他手上的动作,实在不算清白。
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一上一下的动着,南雁初双目迷离,恨不得能直接跟着他去地府的谢府。
谢必安轻笑,“不行了?”
“别急,今天带你尝试一个新的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