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像是一个调皮又听话的孩子，在南鹿野的手中上下翻动着。凌月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只不过心里知道南雁初几人都是正常的人类，才勉强没有吓晕过去。
“你、你们不是什么私家侦探？！”凌月颤抖着指着南鹿野手中火，语气尖利。
“说什么你都信，你怎么这么蠢？”南鹿野往前走了一步，“还坏，又蠢又坏。”
他蹲在了凌月的前面，吓得她飞快的拖着自己的身体往后挪，直到靠上了镜子。
南鹿野冷笑一声，遥遥看去：“哟，离镜子那么近呐，不怕做坏事有报应，恶鬼从镜子里爬出来咬死你啊。”
刚刚见识过镜子的诡异，凌月瞬间“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但是却忘了镜子前方二十公分的地方，放了压腿的杆子。
“叮——”的一声，头撞铁杆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练习室，绵长不绝。
“你玩不过安敏的，她关机了，兴许以后都不做明星了。”南雁初大胆猜测：“你要是再嘴硬，就只能报警了。”
看着凌月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南雁初继续：“就告你‘诽谤罪’如何？你说崔雅雯在背后发过虞眠的黑料，你又在其中推波助澜了多少呢？但凡你不是做的天衣无缝，聪明的警察就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凌月的表情果然有些慌乱。
南雁初继续添油加醋：“看见我和黄总的熟悉程度吧，雪藏你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凌月的心窝子，她眼角猩红，似是也不再怕什么鬼鬼神神，语气有些疯狂：“我没有想让虞眠死！我只是拿了她的贴身衣物、贴身饰品和一些碎发……”
虞眠皱眉：“你上次说喜欢我那件睡衣，要拿走，就是为了帮安敏害我？”
“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答应我了，她只是想让你蹿红的速度慢下来……”凌月咬了咬嘴唇，“崔姐虽然给你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通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能让那些本就糟透了东西起死回生。”
“而我呢，甚至连那些都得不到，只能靠舔崔雅雯来获得工作，心情好了，让我去贴个边，心情不好就一脚把我踢走。”
凌月激动的肩膀发抖：“安敏是在帮我，她对工作很知足，能挣够吃喝就行，但是我不行！我要红！我们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为什么你一路登顶？就因为你长得比我漂亮？”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让别人看见的机会啊！从一开始我就被冠上是你的童年好友，是你的粉丝顺带把我投出道，我……”
“你却还不满足。”虞眠的声音冷的能掉渣子，“我不敢照镜子，甚至连镜头都不能看，随时都可能被鬼怪拉进镜子里的世界，你让我给你机会……”
“可是我救过你啊！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给的！”凌月大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凌月，随后又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一直在重复着自己幼时的功劳。
虞眠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像是空中残破的风筝，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南鹿野虚扶了一下她。
“可是——她也是你锁进去的不是吗？”南鹿野像是一把随时都要出鞘的利剑，随时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南雁初看了看南鹿野，挑了挑眉。
又听那南鹿野又继续道：“你不是好心，你是害怕。”
“你害怕如果她真的死了，会变成故事里的鬼怪来找你复仇！”
“啊——”凌月高声尖叫，“不可能，不是的。”
她一直在否认，但是南鹿野却不想放过她，一直在用语言来挤压她的神经。
终于，凌月像是疯了一样，大笑着，“你知道了……哈哈，你看见了，你才是鬼，你才是鬼！”
她眼睛里像是透过虞眠看到了过去，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喊道：“都是你！都是你！只要有你在，那些领养的人就不会看到我的存在！你该去死！凭什么你要一直留在孤儿院，让我每天都战战兢兢……”童年的压抑，让她满脸是泪。
只是该哭的人，似乎不该是她。
虞眠高高在上的看着凌月，顿感悲悯：“我不是不想走——”她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被领养的时候，凌月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我只是舍不得你。”虞眠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对我来说，待在哪里都一样。孤儿院有吃有喝，也挺好的。”
凌月猛地抬头：“你骗人！谁不想过好日子！”她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对吸血鬼继父继母是我继母的同学，他们想要领养一个孩子，是我向继母推荐了你。”
虞眠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林雾北更是已经掏出了手机，报了警。
警察来的很快，几人都去了警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大，这凌月还真的被查出了很多“罪证”，定一个“诽谤罪”是妥妥的了。反倒是崔雅雯，估计是经过了很多手，一点都查不到她的身上。
凌月疯狂的样子让警局的人都暗自皱眉，她指控南鹿野是异能者，但事实上从监控中看，就只能看见凌月一个在发疯，甚至还成人自己曾经有想要杀人的想法。
从小就是反社会人格。
她直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疗，在正式开庭之前，警察会一直在外面守着。
南鹿野看着沉默不语的虞眠，担心道：“我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南雁初看了他一眼。
但是虞眠却没有吓到，她轻笑道：“不用。”然后接过南鹿野的水杯，继续道：“会脏了你的手。”
南鹿野没说法，他皱着眉，似乎在想解决方案。诽谤罪就算成立也判不了几年，更何况现在直接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能不能下判决书还是个问题。
不过，既然她想疯……那就疯的更彻底一点好了。
南鹿野眼神里陡然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