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腹越来越疼,浑身烧的发烫,脑海中一片浑浊。
有旖旎的郁金香,花海尽头站着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女人,她的声音和蔼。
“暮暮到妈妈这儿来……”
孩子高兴的扑了进去,怀里的馨香温软。
画面一转,她出现在了病房。
“恭喜家属手术成功。”
时之言躺在床上,眉目间是说不出的欢喜。
时之瑶也高兴,正要往前一步。
突然砰的一声。
是巨物落地的声音,她分不清是哪一幕,好像是在白天又像是在黑夜。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血色。
她抱着那道身影哭。
两次!是两次!
噬心剥骨的痛再次席卷。
“之瑶,我知道你喜欢夜烨,那你就要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到底是谁……”时之瑶戚声问。
她只感觉肩膀一痛,没了意识。
场景飞快变化。
又回到盛南苑。
记忆里熟悉的身影,忽然转换成盛夜烨的脸,他面容阴翳。
将她囚禁在地下室。
每天往她的身体里推不同的药水。
疼的她死去活来。
她好像疯了……
就像现在,每晚都处于崩溃边缘。
梦境跟现实……她不信那些,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
熟悉的针尖刺入皮肤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她挣扎着,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醒了过来。
看到的却是顾长青,不远处坐着盛夜烨。
还好,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她冷汗连连,气息起伏,面色惨白。
“做噩梦了?”盛夜烨慢悠悠开口问。
时之瑶低着头没有回答。
梦里的一切太过震撼,她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没事。”她薄唇干裂,下意识看了一眼床头柜。
顾长青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给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
嗓子里没有那么涩疼了,她犹豫了几分。
若是以前,她还会跟盛夜烨说。
她想起来一点线索。
可是如今,真相还重要吗,只是她的梦而已。
盛夜烨根本不会信。
思绪轮转,她又看着面前这杯水,总觉得味道有些奇怪。
“放了什么?”
顾长青看了一眼盛夜烨。
后者慢悠悠答,“保胎药,那是我的孩子,时之瑶你没资格虐待他,夺走他的生命。”
沉寂片刻,时之瑶直接将杯子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生不生的决定权在我。”
气氛凝固。
顾长青识趣的退了出去,“我回去再拿点消炎的药。”
“你想我掘了时之言的墓?”盛夜烨微抬眼皮,威胁道。
“他的碑我都能换一个,还在乎那些?”她清冷的眸子里,涌动着压抑不住的情绪。
是担心,是惧怕,是恨意。
盛夜烨扯了扯嘴角,“你大可试试……”
说完他便起了身。
时之瑶沉声喊住他,“盛夜烨,你要孩子外面有的是人排队给你生,为什么是我?”
“时机刚好而已,至少这个种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解决他。”
是了,盛夜烨的霸道,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孩子在他看来,也是他的所有物。
“哪怕是要我的命?”时之瑶微微侧头,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就算要她的命,这个孩子也不会生下来,三月的孩子有了形态,胎死腹中,才更残忍。
这个孩子还没满一个月……不能留着。
盛夜烨正要继续往前走。
时之瑶直接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任由鲜血流淌。
贫血虚弱也会导致流产。
没想到的是被盛夜烨发现了。
他转过身阔步走来,狠狠掐住了她的手背,阻止滚滚翻涌的鲜血,恨不能掐断她的骨头,冷声质问,“你非要如此?”
时之瑶目光坚定,“你不配让我为你生孩子。”
“时之瑶,摆清你的位置!”
时之瑶笑,勾起苍白的唇角,“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妇?还是小三?甚至连情妇都算不上,是你养的宠物?呵,以罪为名连宠物都不如。”
时之瑶眼底的光芒又回来了却如冷锐的利剑一般,恨不能将他削穿,漫漫光影里,只剩硝烟。
“我宁死不从,你大可试试。”
“由不得你。”盛夜烨冷声,直接摔门而出。
他站在门口冷冷看了一眼一旁的顾长青。
“你不能这样刺激她。”顾长青道。
盛夜烨扯了扯领带,顾长青看出他的不耐,只联想到几个字,斯文败类。
“她是什么时候把你收买的?”
顾长青无声翻了个白眼,“你想她死,还叫我来做什么!老子不伺候了。”
这是顾长青第一次冒脏话。
盛夜烨冰冷的看向顾长青,理了理袖口,朝他走近一步,眼底的噬冷的杀意尽现。
“就是你也不能挑战我的底线。”
顾长青也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盛夜烨了,但他得罪不起盛夜烨,语调软和了几分。
“我是怕你没有认清自己,你若能接受后果,我便医治。”
“我要的是她生下孩子。”盛夜烨冰冷道。
“你想用孩子拴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