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瞧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眼神里满是不屑。
韩月听觉察到他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便不再做声。
女孩沉默却不恼火的模样，让姜圳心中发笑——脾气可真好。
他终于开口，“让我做？”
话音刚落。
韩月听看向他，确认这话是不是在对自己说的。
眼神交汇之中，韩月听看见了他黑眸里的那一丝戏笑。
“你不是会……”
姜圳打断了她，“我不做。”
说得干脆，毫无余地。
未成年就是个叛逆的，听到姜圳斩钉截铁连纹身贴都不肯给他做，就又想要纹身贴了。
“你纹身贴卖多少钱？”
最后，未成年被姜圳扔了出去。
“小孩子就好好读书，别老想着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未成年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又不敢发作。
他还挺怕这个栗子头单眼皮，双眼深不见底的男人。
……
等把未成年赶走。
姜圳重新关好门，摆正门上“营业中”的牌子。
转身，挑了挑眉，一脸冷酷桀骜地对韩月听说，“还挺会给我介绍生意。”
“嗯。”
轻轻柔柔一声鼻音，让姜圳眼里笑意加深。
他直起身子，与她多讲了几句。
“满背的样式不容易做成纹身贴，一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方便贴，实操性低；二是容易开裂褪色，影响效果。”
韩月听听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姜圳帮她添了茶水，说，“你继续写吧，我这边可能随时有客人来，会有点吵。”
“没关系的。”韩月听习惯性地撩了把头发，撩空后才发现自己今天把头发都扎起来了。
手摸了摸耳朵，又放下。
她看向电脑屏幕，努力让自己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
秋冬较于夏天，更适合纹身，皮肤恢复快，不容易发炎。
一上午。
来了好几个客人，都是来预约纹身时间的。
客人们觉得面对面更好沟通，专门来了店里一趟。
姜圳结合他们给的图案和其自身的想法，很快就把草图画了出来。
客人们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付了定金，定了时间，交代姜圳把最后的成稿图微信发给自己，就走了。
韩月听看着，觉得不可思议。
姜圳话不多，但每句都能让人信服。
草图画的又快又好，很难想象他平日里花了多少功夫。
送走上午的最后一个客人，已经十二点半了。
姜圳拿起矿泉水喝了几口，想起角落里的女孩。
他走去，询问道，“来不及烧饭了，想吃什么我去买。”
韩月听点点头，温顺地说，“都可以。”
“咖喱吃吗？”
“吃的。”
姜圳出去了。
韩月听又帮他看起了店。
……
姜圳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打包袋，里面是两份咖喱土豆炖牛腩盖浇饭。
不知是梧桐街的哪家店，反正韩月听之前从未注意到过。
饭热菜香。土豆牛腩炖的很烂，入口即化。
还没吃多久。
一个客人进来了。
他和姜圳打了声招呼，“姜哥，我来纹剩下的花臂。”
姜圳背对着门，听见客人来了后，放下筷子起身走了过去。
客人这才看清姜圳刚才是在吃饭，他连忙说，“姜哥，你这是在吃饭吗？那你先吃，吃完再给我纹好了，本来约的就是一点，我提前到了。”
“没事，吃的差不多了。”姜圳先去洗了个手，然后准备纹身需要用到的东西。
韩月听看了眼姜圳的餐盒。
他还没吃完。
姜圳工作起来，表情严肃，不喜讲话。
这客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懂他的规矩。
韩月听吃完，把自己的餐盒放进袋子里，等待会去垃圾分类。
接着，她又帮姜圳的那份盖好盖子，放在桌子上。
论文也写好了，韩月听下午打算看看文献打发打发时间。
慢慢，纹身店除了喷枪运作的声音，其他都安静了下来。
……
韩月听看着手机里的文献，偶尔也会出于好奇，往姜圳那里偷瞄几眼。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姜圳的侧脸，黑色口罩也挡不住他立体的五官。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韩月听感觉到自己小腹隐隐有些作痛，很快，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她想了想自己上次的生理期，推测可能是自己的大姨妈来了。
看着姜圳手里的工作正一丝不苟地进行着，韩月听决定不打扰他。
她拿过包，直接出了门。
她动作很轻，弄出的动静很小。
但室内氛围太安静，韩月听的出门还是能被姜圳捕捉到。
他头虽没转，但手里的喷枪停了停。
几秒后。
姜圳暗下眸子，继续进行着纹身。
……
韩月听以为会一直在店里呆着，所以穿的不多，就一件打底加一件毛衣。
魔都的妖风吹得焦黄的梧桐叶子，哗哗地掉。
她也被风吹得抱紧了些双臂。
韩月听在附近随便找了家便利店，进去挑了包卫生巾，然后去往收银台结账。
此时，店里进来两个人。
为首的男人，手里的烟没熄灭，便利店店员看见了，立马喊住了他。
“您好，便利店内不许吸烟的，您要么抽完再进来？”
周帅不爽地朝店员看去，却看见了收银台边站着一气质出众的美女。
他瞧了瞧女孩要付钱的东西，笑了笑。
周帅灭了烟，踏进店。
他靠近韩月听，在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
“习惯用液体卫生巾？下次可以试试，棉条~”
语调轻浮，最后两字更是故意压低声音，说得意味深长。
韩月听微微愣了下，没回他。
等店员扫完付款码，她把卫生巾放进包里，侧过身往门外走。
刚出门。
韩月听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臂，迫使她不得不停下。八壹中文網
周帅的动作扯到了韩月听受伤的右肩，她皱眉，轻“嘶”了一声。
“等一下。”
周帅察觉到韩月听的吃痛，立马松了手。
他将两手举起，表示不再碰她，“不好意思。”
周帅看着她纯美精致的脸，笑道，“呵，你还挺娇气。”
韩月听耐着性子，抬头问他，“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