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曜司的拳头攥得硌硌响,浑身寒气涌动,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朝童柒言一步步走过来。童柒言没想到庭庭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她也被吓住了,脸色苍白地喃喃,“不,不是我,是童苏雅自己掐的……”“啪。”
一巴掌狠狠地打过来,凝聚了宫曜司的所有愤怒,力道之大,童柒言的身体踉跄着转了几圈才摔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似乎碎裂,血,从嘴角涌了出来。“童柒言,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狠毒到这样的地步,我真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是有多黑。”
宫曜司揪着童柒言的左心口,手指都要嵌入她的肌肤里,衣服被撕开几条裂缝。这样滔天的愤怒,足以把一个人吞噬。庭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瑟瑟发抖,正要说什么,童苏雅捂住他的嘴,“庭庭乖,爸爸在惩罚坏人,妈妈带你回房间,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庭庭了。”
童柒言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含恨带怨地咬牙,“那些淤青,大部分明显是有一段时间了,宫曜司,你为什么不亲自问问童苏雅,为什么她对自己亲生的孩子这样狠毒。”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狡辩,既然你还想去监狱蹲几年,我这就成全你。”
宫曜司恨恨地把童柒言搡在地上,拿起手机。“曜司,不要,不要这样对待姐姐。”
童苏雅忙过来,握住宫曜司的手,面色急切,“姐姐才从牢狱出来,还要被抓去坐牢,这一辈子都毁了,是我没有看好庭庭,姐姐又对我们之间有怨言,才一时想不开,我相信以后姐姐以后不会了。”
如果童柒言被抓去坐牢,他们的婚姻又可以拖几年,她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而这一次,她有把握让童柒言离开宫家。“雅雅,你善良宽容,只会让这个女人变本加厉。”
宫曜司眉头深蹙。童苏雅落下了泪水,“是我不对,我不该爱上你,不然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姐姐毕竟是家人,我不想再让她坐牢,曜司,你就答应我吧,以后我带庭庭离得远远的,不打扰你们就是。”
“那怎么可以,我说过,会对你和庭庭负责,错的是这个贱人,而不是你。”
宫曜司把童苏雅轻轻搂在怀中,看向童柒言,眼里都是憎恶。“既然你喜欢夜总会,我就让你到那儿工作,如何?”
童柒言察觉到他不同以往的意味,眼睛睁大,“你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
宫曜司勾起嘴角,噙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童柒言被几个保镖扔到夜总会,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走过来,脸上带着精明老练,“给她换衣服。”
“放开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童柒言挣扎着,可是身上却没有什么力气。女人涂得艳红的手,在她脸上拍了两下,神色颇为满意,“以你这样的姿色,用不了一个月,就可以成为这儿的头牌,到时好处可多了。”
童柒言终于确定了猜测,满面惊恐,“我要回去,放我回去……”可她终于还是被套上了一件暴露的裙子,被安顿在了台上,一大群男人围了过来。“啧啧,这个不错,可以玩一年。”
“我现在就想把她按在地上,老板娘,底价多少啊?”
不堪入耳的讨论钻进耳朵,童柒言想跑,可受伤的她几乎动弹不了,满眼绝望地望着半空,此时此刻,她很想去死。“咔擦。”
不远处有人在拍照,童柒言认出是宫曜司的人,顿时寒凉入骨,浑身战栗。为了逼她离婚,他竟然使出这样的招数。童柒言低低地笑了起来,垂着睫毛,眸子痛得要滴血。“言言,你坐在上面做什么,快下来。”
竞价声不绝于耳,人群中冲出一个白色西装人影,把童柒言抱下来,童柒言虚弱地抓着他的衣领,眼睛一酸,叫一声“希哥哥。”
就晕了过去。等她苏醒过来,是在医院上等病房里,露骨的裙子外,裹了一件西装。安琛希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里都是疼惜。“言言,现在没事了啊,不要怕。”
“希哥哥,我是不是很傻。”
童柒言想到那件事,心一阵阵窒息。安琛希眸子一冷,“宫曜司简直就是畜牲,言言,离开他吧,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童柒言摇头,“只怕离不离开,都由不得我了,宫爷爷这一次一定会让我离婚的。”
宫太太去坐台拍卖,对于宫家来说,是奇耻大辱。“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把那人手机里的照片删了,我不想你有一丝不情愿。”
果然安琛希说完,看到童柒言眼里闪过亮光,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舍不得宫曜司吗?“言言,痛苦一时,和痛苦一辈子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宫曜司他不爱你,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安琛希有点后悔,他是不是应该做得绝一点?“希哥哥,他这样做我很难过,可也是因为误会,我想有一天可以澄清,我爱他,我付出了太多,不想放弃。”
童柒言无助地自嘲,“我无可救药,可我还能怎么样呢?”
清冷的气息从门口涌进来,随之而至的,是宫曜司的身影,那双眸子黑得像乌云。“童柒言,我真是低估了你呢,不好好卖,跑来和奸夫待在一起,你们有没有上床,滋味怎么样,嗯?”
他听说计划毁了,安琛希带走了人又毁了照片,早就气得火冒三丈。安琛希握着童柒言的手的动作,他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实际上,他已经准备好了人,拿到照片就把童柒言带走,可谁想安琛希竟然扰乱了他的计划。童柒言慢慢把手抽出来,看着宫曜司,“如果不是希哥哥把我救走,现在的我……”心头一阵苦涩,“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不怕死!”
“你这样歹毒的女人,死有余辜,庭庭哭了一个晚上,都是因为你,你却和野男人苟且快活,童柒言,我真恨不得把你扔到刀山油锅里。”
宫曜司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安琛希立刻起身,挡住了他,“宫曜司,言言还在休养,你不要太过分,言言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
“看来安氏集团不想存在A市了,对么?”
宫曜司勾起嘴角,像噬血的修罗王。“我跟你回去,你不要为难希哥哥。”
童柒言艰难地从床上下来,苍白一笑,带着忏悔,“对,我错了,错在当初坚决嫁给你,我应该成全你和童苏雅。”
宫曜司感到一阵刺耳,推开安琛希,拽着童柒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