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停顿了几秒钟。夏唯兮倒也没着急回答,眼睛淡淡从叶楚生的脸上略过,想一探究竟。“Vivian小姐难道连个机会都不给叶某吗?”
叶楚生眉头微微皱着,状似委屈的模样。夏唯兮抿了一口咖啡,稍微有些苦涩,眉眼抬起,“叶总可真会说笑,堂堂锐新总裁,论资质和能力比起老旧的南氏不知好了多少,不至于到这一步。”
“Vivian小姐抬举叶某了,锐新再怎么优秀,怎能和南氏和康华相比。”
叶楚生眉目冷清,唇角扯出一个恰当的弧度。和精明的生意人谈话,只能听听而已,当不得真,叶楚生总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可以说用高深莫测来形容。“叶总说笑了。”
夏唯兮只是得当地笑着回复了句。叶楚生似笑非笑的眸子隐着一抹算计,来回打量着面前的女人,“Vivian小姐我们见过。”
“抱歉,我经常会听到男士与我这样搭讪。”
夏唯兮实在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索性走一步看一步。“不,我这可不是和你搭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叶楚生轻笑一声,停顿了一下,站起身来,倾身到夏唯兮的耳边说道:“你是夏唯兮!”
夏唯兮有一瞬间的惊讶,她的身份除了南城希,这世间还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从这人笃定的眼神中,她觉得她如果在狡辩显得有些苍白。她警惕地盯着叶楚生,这人是如何得知?叶楚生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略微翘着,似嚣张似余悦地说道:“夏小姐,还是这样叫的亲切一些。”
“即便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又如何?”
夏唯兮眉目清冷,淡淡地问道。这种用她的身份做筹码的把戏,她也领教过,之前的顾暖暖算是其一。两人瞬间怒剑拔张!“夏小姐刻意隐瞒身份,是怕我那好侄儿知道,还是说想暗中调查当年之事。”
叶楚生看似懒散不羁,狭长的眼眸像是直慑人心。夏唯兮心下一跳,当年之事?这人显然知道的比她想得还要多得多。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唯一的证人好似被人买通,叶言辰父母的死,还有她父亲的冤,如一个无形的大网一样被笼罩着,好似无法触及一般。“你究竟知道什么?”
夏唯兮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阶。叶楚生好整以暇地坐到那里,举起咖啡杯轻轻的晃了晃,“夏小姐急什么?”
是啊,她急什么?已经两年多了,都过去了,何必急于一时。当初蒋远和她谈条件,她不信,如今叶楚生又在和她条件,不知为何,她笃定叶楚生一定是知道什么。“叶总究竟知道多少,不然我怎能知道你手里的砝码究竟有多大,不是吗?”
夏唯兮桌下的手紧紧的攥着,阴险如叶楚生怎会轻易将当年之事全权告知,这点她心知肚明。“我就赌,赌夏小姐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父亲不管不顾,不是吗?”
叶楚生此时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眼里满是笑意。父亲,那个她一声敬爱有加的父亲,一生荣耀,到头来却在牢中度日,没有人比她更在乎她的父亲。不得不说,叶楚生善于攻心!夏唯兮眼里满是痛意和不甘,指甲泛白嵌在肉里,她甚至感觉不到疼。“我的父亲我自会救,与他人无关。”
她用尽全力,说出一句话来。闻言,叶楚生眸色带着讥笑,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声响,“据我所知,夏伯父在牢中身体不好,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夏唯兮自从假死,不知为何不敢再见父亲,好像她能做的就是给父亲洗刷冤屈,早日接他回家。狱警那边确实有消息说父亲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叶总,这么做只是为了和南氏合作?”
夏唯兮倔强地抬起头来,眼中蓄满怒意。她的伤疤何时需要别人一点一点的揭开,然后窥探。成功地看着夏唯兮恼羞成怒,叶楚生无奈地耸了耸肩,“不然,夏小姐以为呢?”
“只怕是狼子野心!”
夏唯兮立马接话道。叶楚生费尽心机想和南氏合作,恐怕是为了针对叶言辰,叶楚生只是叶家的养子,叶家对其有养育之恩,只怕叶家没想到养出来个白眼狼来。被夏唯兮说中之后,叶楚生没有发怒,反而张狂地笑了笑,“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我终于知道言辰对你为何爱的死去活来。怎么办,有意思……”说完,他笑得愈发地阴险。这笑让夏唯兮打了个寒颤,于是她站起身来,“叶总,多谢,我先走一步。”
“我的提议?”
叶楚生好似收敛了许多,问道。“公平竞争。”
这是夏唯兮临走之前留下的一句话。好个公平竞争,叶楚生目送着她离开,愤恨地将被子摔碎,眼里晦暗不明。康华办公室。“叶总,Vivian小姐今日约见了两个人。”
来人带着鸭舌帽,带着口罩汇报道。叶言辰抬起眼眸,眉目冷肃。“一个是陌生的男人,那男人对她图谋不轨,被叶楚生给救下了。”
鸭舌帽裹紧了衣衫,接着说道。“叶楚生?”
叶言辰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他记得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来往,不对,唯一一点是叶楚生找夏唯兮想要CPE合作案。“两人后来因为什么事情,好像闹得不愉快。”
因为叶楚生太过警惕,鸭舌帽不敢离得太近,因此两人因什么事情争执,他不知。“好,我知道了,盯紧Vivian,别让她发现,还有保护好她。”
叶言辰吩咐道。夏唯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简单的洗了澡,然后翻开冰箱找了点吃得对付一吃,便躺下了。两年来,那件事还是没有进展,她好像一无是处,做什么都做不好,她举起手臂恨恨地用拳头砸向床上,满脑子都是父亲还在狱中,父亲身体不好……她该怎么办才好?她的身子蜷缩起来,直到泪流满面,竟不知不觉有了困意。“兮兮,在不在?”
夏唯兮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她稍微定了定神,这才起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