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深想起慕云画泛着血迹的纱布,刚才那番折腾看似凶猛,实则很是小心,她的伤口并没有被打湿,但,也的确是该重新包扎了。"嗯,等太太出来,带她重新包扎一下。”
举步继续往衣帽间走。回来之前,他就咨询过医生,那伤口看着严重,实际上没有伤到要害,血流的多,是因为位置选得好,好好养一养,其实没有大碍。所以才敢这么跟她折腾。她的意图是什么,他当然也知道。慕云画打完电话,跟了出来,就看到王妈从外面领了个女医生进来。炎炎夏日,女医生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钟,也不敢多说一句,早已热得前胸贴后背,衣服都有些汗湿了。慕云画惊讶又愧疚,早知道不缠着陆霆深了。“怎么不进来等?”
她问。女医生擦擦脸上的细汗,尴尬地看向王妈。王妈也有点不大好意思,只能如实答,“怕又和刚才的叶医生一样……”慕云画脑子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脸瞬间炸得通红,王妈是怕两人又不分场合地做坏事,被外人撞见。她不自然地干咳两声,赶紧唤了女医生过来给自己看伤,重新包扎。期间,还特别愧疚地为女医生递了好几罐冰可乐,以及一些很贵的零食。完了还留人吃饭。女医生哪敢吃,开好了药,叮嘱完注意事项,忙不迭地道谢离去。慕云画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都不敢去看王妈,王妈自觉地去了二楼做打扫。她又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寻着也去了衣帽间。陆霆深已经穿戴整齐,裁剪精良的黑色衬衣,配青紫领带,领带夹更衬得多了一分精致,黑色的西服上衣搭在臂弯里,之下是两条逆天的大长腿,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仿若画报里走出来的男模,比男模更美貌,更矜贵,还有着谁都比不上的强势气场和凌厉眼神。看着看着,不觉又入了迷,依靠在门边自作花痴状,直到男人瞥着她,慢慢系着袖口,不疾不徐地开口。“我要回公司一趟,你自己下去吃饭吧。”
“回公司?”
她从门框上弹起,“不是说今天都不去公司了吗?”
她一面不想耽误他的工作,却又舍不得他走。“嗯,临时有事。”
他的袖口已经系好,长腿迈向门边。见他走近,她长腿一曲,顽劣又嚣张地一条腿蹬在门框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前过,留下买路财。”
陆霆深嗤地笑了笑,“念得挺溜。”
抬起长腿要从她腿上跨过去。慕云画急了,将腿伸得更高,存心就不让他过。她腿长,无奈人家腿更长,她能抬高一尺,他就能抬高一丈。看着他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越过他,朝着外面走去,她更气更急了。“拔雕无情!”
她在他身后念,嘴里哼哼着。陆霆深脚步一滞,回头看他,深邃的眉眼轻动。她撇嘴,“呵,男人啊……”腿还挂在门框上,十足一副吊儿郎当样儿。“你说什么?”
他沉着嗓子走近一步。阴影和威压同时逼近。慕云画下意识收回了长腿,想要后退一步,又觉得自己不能输了阵势,于是正襟答,“我说……男人啊!”
“前面一句。”
“呵……”“……”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情事,她本就魅色丛生的脸,此刻还带着两抹红晕,让她整个人纯真之中,又透着一股被滋润过后所独有的成熟性感。他看得有些眼热,不觉沉了声色。“再前面。”
“拔雕无……额……”痞话说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了,她还要脸面是其一,其二就是,她怎么都觉得跟前男人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真的要再次对她拔那什么无情了。“慕云画,说脏话很爽吗?”
亏她还自诩名媛千金,优雅高贵,说好的人设呢?她不满地瞪着他,“爽啊,非常爽,谁说谁知道!呵,男人,拔雕无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又挑衅地重复了一遍,越说越起劲,后面还加了一连串。谁叫他无视她!“唔……”还没爽完,就被人一把按在了门框上,含着她樱红的唇,重重地吮吸两口,再将她的舌勾出来,一把含住,直吸得她舌根发麻。她头晕脑胀,神智溃散,被他亲得意乱情迷之间,他却忽然松开了。这个远不如它来势汹汹时的绵长。她扬起脸,在他沉静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白生生红艳艳的一团,唇被吸吮得微微红肿,水泽满布,红得像最灿烂的樱桃。“谁不是好东西,嗯?”
他又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她嘤咛轻叫了一声,答得毫不犹豫,“你!”
除了他还能有谁?亲得她身子发软,就这么把她晾着了,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低笑了一声,“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讲脏话……”“怎样?”
她挑衅,明媚的眼睛昵着他。“怎样……”她还敢问怎样,手臂扬起,猛地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记,一声脆响骤然响在空气里,“这样!”
慕云画咬紧了下唇,一双鹿儿眼四下张望,生怕又被王妈瞧见。“别咬唇了。”
他命令,她一咬唇,就无比妩媚,像初生的小狐狸,清纯却盖不住本性的魅,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帮她咬住,“我赶时间,你再咬,就真耽误我的事儿了。”
慕云画正紧张着,没来得及仔细听,只按着他字面的意思,忙松了口。真是难得地乖巧。“乖。”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心,像安抚小猫儿似的,“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转身就往楼梯走。慕云画下意识地跟上去,像一只赖皮的小狗摇着尾巴,在他左右手来来回回地转,跟着下楼,跟着到门口,看着陆霆深弯腰换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察觉到她的不舍,他起身看她,露出一抹笑意,“但我会尽快,你好好待在家等我。”
又要伸手来摸她的发,被她躲开。“你这样真的很像对蒜头耶!”
蒜头是两人养的狗,一条巨大的金毛,却起了个十分不搭调的名字。陆霆深刚才摸她脑袋的那两下,很像他摸蒜头的狗头,眼里有少见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