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七被抱回房间狠狠折腾了一通,累得身子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可沈昀却是生龙活虎,再大战三百回合都还有气力。看着体力好到吓人的他,苏小七幽幽地叹气。她可不能再来了。沈昀凑近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道:“娘子是我的错,我不该……”没开荤的时候不觉得。开了荤就再也素不回去了。他无法想像以前抱着身段如此娇弱的小娘子他是怎么忍下来的。冷水加坚强的意志。而现在却是不行了。一桶冰水下去,恐怕都不能打消息他身体的冲动。果然食髓知味并非哪一个人的特性。就连自诩一向清心寡欲的他都未曾避免。只因他的小娘子实在是太娇软可人。而且她在床上有一种让他完全无法克制的魅力。两个人是双向奔赴的爱,而非哪一方的一厢情愿。他深吸一口气,拥着苏小七,再一次感慨上天对他的厚爱。“娘子,我心悦你。”
他忍不住表白。苏小七笑他:“你说过很多次了。”
“说十次,说百次,都无法表达我对娘子的爱。”
沈昀是情之所至,有感而发。感情既浓又真,苏小七粉唇微勾,安然地靠进他的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七月底,甘津急报,蝗灾并未像往年那样过了便过了。这一次愈演愈烈,竟有些控制不住。而且此次蝗灾特别凶险,不仅把新下田的秋种给咬了,连遇到人都敢下嘴。甘津五县,已经有十几个百姓在田间劳作时被过境的蝗虫咬伤。有三人不治而亡。情况极其危急。而且要是不控制好,说不准蝗虫北迁,翻过青云山会往京城而来。并且这一路上还会破坏刚刚因为下了雨,抽水灌溉了的田地里的新苗。兴昭帝的病在鲁院正一众太医的精心治救下好不容易好了一些。遇此事情,又越发的重了。尤其是钦天监有人夜观天象,看到了一些不好的预兆,私底下跟兴昭帝一说,差点没气死。那些话虽然没有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说出来。但深宫中却并非铁板一块,流言还是传了出来。按照一般的说法,天灾人祸,既是说当世之主或者下任帝皇不仁不义的原因。故而上天降灾给予惩罚以示警戒。于是不知怎么的,朝廷之中就开始有人议论起了太子的德行问题来。就连先前已经被他解决掉的江宁府的事情也被人有心提及。霸州府之事,更是有人直言进谏。且他们都不是空口无凭地说。而是人证物证都有的那种。一次两次兴昭帝尚能听一众内阁大臣为太子开脱。但三次四次却着实让他有些恼火了。再加上天灾人祸的传言,让他烦不胜烦,病症更是加重了。就连最好使的黄贵妃的枕边风都有些不管用了。当然最令兴昭帝生气的就是甘津蝗灾横行,当朝竟无一人愿意主动请缨前去。兴昭帝大怒,怒斥众大臣尸位素餐,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借着气性,狠狠地发落了几个总喜欢出言针砭时弊的御史中丞。首辅宋三清一见此情与次辅杨廷和打了一个眼色,拱手出列,推荐了新近上任的礼部郎中沈昀。兴昭帝对别人都气得起来,唯独对沈昀却是宠爱有加。他在翰林院时,就因一手极佳的瘦金体得到他的喜爱。再加上他擅长山水画,竟是他寻找久矣的一副画的作者。令兴昭帝见之甚喜。后来兴昭帝更是认出沈昀就是他极喜欢的一幅《江山图》的作者。细细说来,此画却是当初国子监祭酒贺秋淼献上来的。当时署名为舟山先生,算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对于喜欢收藏大家作品的兴昭帝来说,理应不会留下。但那幅作品画得实在是太妙了。让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后来兴昭帝自己也想通了。喜欢一个的作品跟他的名气无关,最重要的是作品的风格和传达的精气神以及画作的思想是他喜欢的。没想到竟是沈昀。这就更让他喜欢了。而此时听得宋三清提及沈昀的名字,兴昭帝心底积压的那口气稍平了一些,他记得沈昀的品级目前是正五品,便看向文官最末尾的位置唤了一声:“沈爱卿。”
“微臣在。”
沈昀步态稳重地出列,躬身行礼。“此事交于你何如?”
兴昭帝已经不再年轻,但久居高位,一身气势凌人,让人不自然地躬身垂眸。整个大殿明明有近百人,可此时却落针可闻。沈昀应声:“全凭皇上吩咐。”
“好,此乃朕之忠臣能臣是也。”
兴昭帝高兴起来,苍老的脸上释放出一抹笑意来,让人平白感觉到了一股英雄暮年的垂垂老气。沈昀回家将自己又领了治蝗灾的差使说了。苏小七秀眉微蹙:“偌大个梁朝,难道就没有别的能干的大臣了吗?”
沈昀无奈地笑。苏小七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对于沈昀能够令到这个差使,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治理的方法就在那里,这个功劳他不要谁要?苏小七道:“我陪相公去。”
沈昀摇头,有些忧心忡忡地道:“张风来报,这次的蝗灾极其严重,蝗虫过境,以往啃食粮食,这回却是连人都咬。”
蝗虫虽小,但蚁多咬死象,要不是人能动能跑,估计都让蝗虫咬死了。苏小七想到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蝗虫过境的图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啧啧,那个画面想想就够了,要是真的亲眼所见,估计能把人吓死。“哎,那你要小心。”
苏小七温柔地道。“娘子放心。”
沈昀轻轻拥住她,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他的小娘子,如此聪慧机敏,怎么爱都不为过。只是苦恼最近他看不到小七内心的想法了,如此一来心头总有些不详的预感。他本不是信命之人,但发生在小七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玄幻了,由不得他不相信。少不得在夜里抱着苏小七好生倾诉一番相思意。沈昀前往甘津,这次乃是一人前去,却带了十几辆马车的东西。那些马车全都用黑布牢牢的封住,只留下面可以透气。马车过处传出阵阵“嘎嘎”的声音。还有一股挥之不散的臭味。于是引来一大波人猜测,沈昀到底带了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