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上班了，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号码都是直接给挂断的，没想到刚挂断，又打来了。“我接个电话。”
姜觅跟陈娟说了声，便踱步到外面的过道接电话。“哪位？”
“什么哪位，我是你爹！”
那头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姜山走的那年，姜觅才八岁，之后十几年都没有跟他再打过照面，他也狠得下心这么久都不来看他们一眼，听陈娟说他又娶了个老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幸福得很。“我没有爹，不好意思。”
姜觅淡淡地答着，抬手就挂了电话。姜山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怎么，烦我妈还不够，又来找我吵？不好意思，我不待见你。”
姜觅接了电话，嗓音里都是不耐烦。“你待不待见我都是你爹，你骨子里流着我的血，还你不待见，没有我能有你？”
姜山一听她们娘儿俩简直一个德行，刚才被陈娟骂了一顿的火气又上来了，嗓门拔高了好几度。“这么多年打了这么一个电话，就是想提醒我当初你是怎么丢下我们的？”
姜觅对他也没什么好话，语气很不好。“没良心的玩意儿，我这是听说你要结婚了，特地给你打个电话，你跟你妈真是一个德行，嘴都那么贱不搜搜的。”
“那我谢谢您了，心意我收到了，再见。”
姜觅懒得跟他废话，说着就挂断了电话，还把他的号码给拉进了黑名单里。想都不用想，又是姜侑在后面通风报信的。只不过姜侑怎么会知道她要结婚了，她还想不明白。回了病房，陈娟已经躺下了。因为刚才吵架，她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着她的背影，姜觅想起之前于晴说要让他们换到私立医院去不至于这么寒酸，遂开口问道：“我婆婆说想给您找个环境好的医院，让你过去住。”
“我在这住的好好的，我不想去。”
陈娟冷哼了一声，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行了，我最近已经够烦够忙的了，你去了私立医院，有专门的护士照顾，总比在这的强。”
“那我要是去了私立医院，离小侑远了，你又嫁人了，小侑一个人没人照顾，我才不去呢。”
果然心心念念还想着那个一天天不务正业的姜侑，姜觅真的无语。“他一天到晚也没来看过你，你倒是念得紧。”
“我小侑这不是上学忙么？来不来看我我无所谓的，只要他忙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陈娟说起姜侑，脸上少有地带着些慈爱，看得姜觅很是扎心。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回了趟出租屋，打扫了一下卫生，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在房间的床头柜上看到了顾行止那天晚上甩在她脸上的现金。当时被水打湿了不少，她都一张张摊开放在桌子上。抚着略微粗糙的人民币，她转身靠在床头，垂着眸子想事情。她生病了都来不及细想，那晚的顾行止可真是反常。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点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