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就是美人,大家因为她闹成了这样,却还能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连周也不蹦跶了,钱瘸子将他放开,他就神色古怪的在那里东张西望,闭口不言。秦公子的目光落在姜宓的身上,眼中多了一抹的伤感与沧桑,却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姜宓轻移莲步,走到萧青寇的身边,俯身捡起了那张掉落的信纸,凤眸微微一扫,最后落在了末尾的青九名字上。萧青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想找个地缝将头扎进去。美人淡淡开口,“写的很是情真意切!”
“您喜欢就好!”
萧青寇说完就后悔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甚是喜欢。”
美人接下来却语出惊人,“咱们成亲吧!”
秦公子,“……?”
连周,“……!”
钱瘸子也状若痴呆。最是震惊的要数萧青寇了,她感觉五雷轰顶,劈的她是外焦里嫩,有些想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想骂人。最先从震惊中回过味来的却是秦公子,他面如金纸,怒道:“你想绝了我的心思可以,但用不着这样的作贱自己,随便找一个人便嫁,你这会毁了你一辈子的,你知道吗?”
秦公子见姜宓的手里一直拿着萧青寇的那封情诗,觉得十分的碍眼,走过来一把夺下,发狠似的扔在了地上。姜宓道:“我是你的夫子,轮不到你来管我!”
“好,好的很!”
秦公子满脸的悲痛,转身拂袖而去。姜宓转身看了一眼萧青寇,什么也没有说,也飘然而去。钱瘸子也赶紧溜了。除了萧青寇和连周,就剩下满地的鸡毛了。连周却比自己娶媳妇儿还高兴,咧着嘴道,“你小子真有福气,姜夫子可是个挑不出错来的人,你还挺有造化的。”
萧青寇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只得冲着连周招了招手,艰难的道,“过来扶我一下。”
连周忙不迭的过来,连拖带拽的将她安置在一张凳子上,然后贼兮兮的道:“瞧你都高兴傻了。”
萧青寇这一下被连周给坑的,真是一言难尽,她瞪着他,“你真是……”连周永远都看不懂旁人的脸色,“不用感谢我!”
萧青寇几乎在心里怒吼,“感谢你大爷!你去娶姜宓,我就感谢你!”
连周道:“以后你跟着我姓吧。”
萧青寇,“……”在这里,主子是可以让那些有功劳的奴才冠主子的姓氏的,以示天大的恩赐。连周接着道,“这样你们的儿子也会姓连,将来我会收你们的儿子当义子的!”
萧青寇捂着耳朵,“住嘴成不成,我求你了!”
“这就不好意思了?”
连周那叫一个大度,世上还真找不出他这样的一个主子了,“等将来我封了王侯,你的儿子还可以继承我的位置。”
萧青寇无语,“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连周:“不过将来你成亲了也不许离开我,不当奴才当客卿也行!”
萧青寇将头埋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听他絮絮叨叨的。他再编排下去,她和姜宓的孙子都快出生了。萧青寇正欲哭无泪的时候,一个带着紧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了?”
是临奚先生,萧青寇错愕的抬起头来,却见他正静静的看着她。他适才进了饭堂之后百年察觉到有些不对,地上躺着四分五裂的椅子,这主仆两个也不知围在一起做什么。临奚先生的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脸颊上,秦公子那一拳并不太重,只留下一个细长得到红印子而已。连周是个心中藏不住事情的人,只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青九要成亲了!”
临奚先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错愕的神色,“什么?与何人成亲?”
见临奚先生露出如此的表情,顿时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喜滋滋的道,“是姜夫子。”
临奚先生的目光落在萧青寇的脸上,从错愕到不解。萧青寇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连周却一会都不让人省心,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竟然跑过去将适才被秦公子扔了的那封信给捡了起来。然后献宝似的送到了临奚先生的面前,“呶,这还是她写的情书呢!”
一双修长的手接过了那封信。还在震惊中的萧青寇好似被针扎了似的,一把站起来,伸手便将他手里的信给夺了回来。“我现在有些懵,等等,我先捋捋啊!”
她抱着脑袋就往外面冲,一副发羊癫疯的样子!“啊……”他才走到门口,却迎头撞见一群学子们下了学,三五成群的往饭堂里走。谢复和林世子走在最前面,见萧青寇如此模样,皆是愣了一下。谢复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呸,瞧她那样!好像被人劫了色似的。”
临奚先生站在饭堂里,适才的那两行诗句他已经看着了,琉璃般的瞳仁中多了一抹的复杂之色。连周还在一旁扳着手指头算,“得先买宅院,还有聘礼,喜宴……”他还未掰扯清楚,却忽的感觉如芒在背,等转过头去,却见临奚先生用一种极为冷的目光在盯着他。他赶紧闭上了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临奚先生慢慢启唇道,“既如此闲暇,还不快去背书。”
被焚烧过后的草屋只被清理走了大半,只剩下许多未烧完的木头。看着自己被烧完了的小屋子,萧青寇找了一个木墩子,一坐就是一整日,连饭也没有吃。直到晚霞如红绸遮天,一个萧青寇没有想到的人却来了。萧青寇抬眸看着来人,尽力的勾了勾自己的唇角,“成公子,好巧啊!”
成儒那身校服上被镶嵌上一层的霞光,神色间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连公子在满山的找你,他似乎很急……”一听那坑货自己就脑壳疼,无奈的叹道,“你是替他来找人的吗?真是劳烦了!我就散散心,能有什么大事!”
“不,是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成儒紧紧的攥着拳头,似乎是竭力的将这句话给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