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寥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相公……”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与她有孩子。赵敬之脸色淡了几分,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桌面上的文书,口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回去吧,母亲那我自会说明,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感受到他的疏离,关寥寥捏住手中的帕子,心里难受的要死,面上仍端着优雅的姿态。落寞的瞧了他一眼,温声道:“相公也早些休息,寥寥退下。”
走出门外时,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艰难的回到房间,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丫鬟小溪又说端进书房的鱼汤被赵敬之的侍卫倒掉了。陪她一起长大的小溪免不得替官聊聊报不平:“小姐,大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您。”
鱼汤是她家小姐花了一个下午亲手熬制的,手上还烫了几个泡。从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卸下一切高傲,只为心爱之人煲汤煮粥,偏那人一点也珍惜。小溪越想越气,“明日奴婢去跟老夫人说去。”
关寥寥有气无力的摇头,雅静秀美的小脸带着淡淡忧伤,“不必多话,相公政务繁忙日理万机,不要在后面给他添堵。”
“可是那鱼汤您花了好多心血……”“只是一碗鱼汤罢了,或许相公只是不爱喝。”
小溪蹙眉,“什么不爱喝,府中老人说了,前夫人炖的最多的就是鱼汤,大人每次都喝的干干净净……”“好了小溪,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关寥寥深吸一口气,心中又难受又委屈极了。小溪自知说错了话,抿了抿唇,听话的退下。关寥寥脾性极好,温柔婉约,体贴丈夫,孝顺长辈,对待下人宽容大度。赵敬之的母亲十分喜欢她,这两年在婆婆的支持下,学着打理家事,方方面面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唯一的缺憾便是两人成亲两年多,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赵敬之待她也很好,温和有礼,相敬如宾。不管在赵府还是外面,都给足了她的官家夫人的场面。外头的人无一不羡慕她有个好归宿。可是关寥寥知道,她人人称赞的丈夫并不爱她。在她入府之前,赵敬之还有一任妻子。六年前与前丞相在府上一同被人暗杀,据说当时还怀着孕。关寥寥知道赵敬之一直忘不了之前的妻子。她也不奢求他忘记过去,只求在他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眼下看去,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看着窗外的明月,她捂着酸涩的胸口疼的厉害。另外一边,赵敬之刚刚上完香,窗户忽然被推开,一道放肆的人影堂而皇之从外面跳了进来。赵敬之淡定的转了个身,瞧着来人,“还以为你得明日来了。”
瞧这天色,约莫两个多时辰天就亮了,确实够晚的。宋言澈一脸寒霜,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得了什么美事。赵敬之瞥了他一眼,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眼睛。看了近一夜的书,终是有些倦态。“澈郡王随意坐,大晚上的,赵某这就不给郡王殿下看茶了。”
宋言澈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盯着他,却一言不发,似在等对方主动开口。赵敬之揉完眼睛,淡定的笑了笑,“郡王深夜到访,一句话也不说,总不会是想赵某人特意过来看看吧。”